怎么看待张幼仪的一生?
谢邀。
离婚之前,张幼仪过着与封建女子一般无二的生活,以徐志摩为中心,离婚之后,她开启了崭新的人生。
从这个层面来说,唯有在离婚自救之后,张幼仪才算是活出了自己的生活,真正为自己而活。
《红楼梦》是最好的一面镜子,可其中优秀的女子,一个都没有逃脱时代铸就的悲哀。
在民主斗士鲁迅的眼中,要想实现自我解救,最好的方式,便是拥有绝对的经济权,实现内心的苏醒。
一、自我救赎的关键
中国的封建社会,君权父权高于一切,女子只是一种附属品。对女子,程朱理学要求:“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并且,在当时的绝大多数人眼中,女子无才便是德。
直到1912年,女子才开始拥有接受教育的权利。
可在那个新旧交替的时代,封建社会残留的观念依旧像甩不掉的牛皮癣,缠绕在每个女子的身上。无论你是皇宫贵族的女眷,还是平民百姓。
除了麻木女子的思想,她们还被迫接受裹脚这样的陋习。
在《娜拉走后怎样》这篇演讲稿中,鲁迅提出了女子自我解救的思路——“走出家庭,投入于社会之中,实现自身价值。掌握经济权后,真正的‘自由’,以及‘解救’唾手可得。”
鲁迅是真的文豪,他看问题一针见血,可这个关于女子自我解救的思路,正确,但不全面。
封建女子要自我救赎,仅仅是经济自由远远不够,最重要的还是自身内心意识的苏醒。
近代有名的女商人张幼仪,曾经也是封建女子。
她曾深陷泥潭,最后依靠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解救。
在徐志摩人生里所有的女子中,张幼仪虽然有明媒正娶的发妻之名,但确实最悲凉的一个。她没有得到过徐志摩的真爱,最后还被无情抛弃。
如果徐志摩的人生是一部电视剧,那张幼仪最多勉强是个女三号。在后世流传的关于她的传记中,只有无关紧要人士的记录。
《小脚与西服》是张幼仪少有的传记之一,作者是她的侄孙女张邦梅。
什么叫做绝处逢生,或许,张幼仪是最好的例子。
她被逼离婚,身怀六甲,靠着坚强活了下来,独自养育孩子,闯荡出自己的事业,最后又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二、解救唯依靠自身
鲁迅先生的观点,最正确的,便是让女子掌握经经济权。拥有经济权的女子,终究会得到自由和解救。而除此之外,内心的觉醒同样关键。
当你处于深渊,即使有人帮你,唯一能解救你的,唯有自己。只有内心的完全苏醒,才有足够强大的基础。
封建女子最典型的一个特征,无一不是只知道以婚姻和家庭为中心。她们往往都失去了自我的意识,麻木而没有自己的思考。
张幼仪一开始也是如此。
徐志摩虽然不喜欢她,但他的父母却对她很满意。
在公婆的优待下,张幼仪安之若素,日复一日做着他们满意的儿媳。直到后来,基本没有生存能力的她,被徐志摩毫不留情地抛弃在异国他乡,她才开始逐渐清醒。
在此之前,张幼仪都是有自己的经济能力的。虽然她的这些来源于家庭,但她也是实现了经济自由。
其实,封建女子的经济自由,大都是容易实现的,但很难做到内心苏醒。
张幼仪晚年,实现了她有意义的一生。
面对晚年偶遇的爱情,她得以喜结良缘,过着安稳而幸福的生活。面对曾抛弃她的亡夫,她没有怨言,依旧以妻子的身份,为他管理家庭,为他整理书稿文集。
这样的隐忍和伟大,与她历尽千帆,觉醒后的内心密不可分。
人人生来平等,没有什么男女强弱之分。如今,社会依旧没有完全男女平等,当今女子也仍旧任重而道远。总而言之,除了要经济自由,我们更要内心思想的自由。
怎么看待张幼仪的一生?
可能很多人都知道徐志摩、林徽因、陆小曼的故事,却很少有人关注徐志摩的原配妻子张幼仪,世人给她的标签一直都是“鄙弃”,在徐志摩死后五十多年她也闭口不谈前尘往事,直到晚年,才跟侄孙女张邦梅道出她与徐志摩离婚的始末,以及自己从“小脚”到“西服”的这一生。
《小脚与西服》的作者张邦梅是张幼仪的侄孙女,八弟张嘉铸的女儿,出生于波士顿,毕业于哈佛大学东亚研究系,主修中国文学。从1983年起至1989年张幼仪去世前,张邦梅断断续续访问了姑婆张幼仪五年,记述了张幼仪的故事与感受。
张幼仪的一生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是张幼仪出国与徐志摩相聚前;第二是在欧洲的那段生活;第三是回国之后。
第一阶段,她讲述了自己最初的价值观与人生观。张幼仪1900年出生在江苏宝山,祖父是清朝高官,父亲是一位医生,家里兄弟姐妹众多,张家也是诗书礼仪之家,但更重视的是对男子的教育,四个女儿只读了一些三从四德的书。张幼仪的四哥张家璈为她做媒,与徐志摩定下婚约,15岁的时候,嫁到徐家。
张幼仪说,后来听徐家的仆人讲,徐志摩在第一次看到她的照片时,嘴角往下一撇,说了一句“乡下土包子”。他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长相并不出众,没有受过新式教育的张幼仪,从一开始就没有入得徐志摩的眼,他对她始终是冷漠的,从不正眼看她。在传统礼教下长大的张幼仪就算心里有再多情愫也不敢先张口诉说,她只是等着丈夫开口,然后顺从。就算是行夫妻之事,他似乎也只是为了传宗接代,给徐家一个交代而已。
这个时期的张幼仪,从未想过徐志摩会与她离婚,就算她在婚姻生活中受到如此冷待,她想到的也只是孝敬公婆,抚育幼儿,做徐家的好儿媳妇。
第二阶段,是张幼仪在国外的五年,也是她人生的转折点。1921年张幼仪到欧洲与徐志摩相聚,张幼仪回忆当时徐志摩的态度,“我斜倚着尾甲板,不耐烦地等着上岸,然后看到徐志摩站在东张西望的人群里。就在这时候,我的心凉了一大截。他穿着一件瘦长的黑色毛大衣,脖子上围了条白丝巾。虽然我从没看过他穿西装的样子。可是我晓得那是他。他的态度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不会搞错的,因为他是那堆接船的人当中唯一露出不想到那儿表情的人。”女人的直觉总是这么准,那时的徐志摩正疯狂地迷恋着林徽因。
张幼仪与徐志摩
不久之后,张幼仪怀孕,徐志摩只是非常冷漠地让她去打胎,当时的医学技术不发达,打胎是很危险的事情,后来徐志摩提出离婚,并不辞而别,将不懂英文的张幼仪抛弃在沙士顿。后来张幼仪走投无路,求助于二哥张君励,在柏林产下次子彼得。从她怀胎到生产的这段时间,徐志摩对张幼仪不闻不问,在她产下孩子一周之后,他突然出现,要求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张幼仪心灰意冷之下同意离婚。
在他们谈离婚的房间里,还有徐志摩的几位好友,在张幼仪签字之后,房间里的氛围甚为热烈,都是恭喜他获得自由的声音。没有人想过张幼仪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徐志摩跟着张幼仪去医院看彼得,张幼仪回忆道:“他始终没问我要怎么养他,他要怎么活下去”。但张幼仪很快振作起来,雇佣保姆,自己学习德文,并进入裴斯塔洛齐学院学习幼儿教育。可惜的是次子彼得于1925年死于腹膜炎。
张幼仪次子彼得
徐志摩将怀有身孕的她抛弃在异国他乡的时候,她就知道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而这段痛苦的经历也让她从一个懦弱的旧社会女子向自立自强的新时代女性转变。
第三阶段,她回到中国,开启了她精彩的后半生。回国后的张幼仪,先在东吴大学教授德语,后在张嘉璈的支持下出任上海女子商业银行副总裁,并管理云裳服装公司。离婚后的张幼仪和徐志摩似乎找了最合适的相处模式,关系反倒比离婚前更亲密。徐志摩摆脱了封建包办婚姻,自由地追求他的爱情,而张幼仪内心变得坚定而强大,从为他人而活变成为自己而活。
在她接管上海女子商业银行之后,每天下班她都要跟国文老师学习一小时,对于青少年时期教育的缺失,她总是心有不甘,但她从未放下一颗学习进取之心。
徐志摩跟陆小曼于1926年结婚,徐志摩的父母是老派思想的人,对陆小曼的很多新潮行为无法理解,不愿与他们一同生活,后跟张幼仪与孙子徐积锴同住,张幼仪照顾二老并非出于对徐志摩的爱,而是认为他们是儿子的爷爷奶奶,她有责任照顾他们。后来徐志摩罹难,陆小曼不相信这个事实,拒绝接回徐志摩的尸体。张幼仪对此耿耿于怀,她始终不理解陆小曼的行为。其实这个地方我倒觉得是因为陆小曼太爱徐志摩,而不肯接受他的死罢了。
徐志摩是一个理想主义的诗人,生平追求自由、浪漫,因生在钟鸣鼎食之家,才有了放荡不羁的资本,他与张幼仪离婚是冲破封建桎梏、获取自由的抗争,可是也因为人性的自私而从未想过使用更好的方式去减少对张幼仪的伤害。这本书最让我动容的内容是张幼仪在国外的那几年,她被伤得体无完肤,而后变得无所畏惧。她刚到欧洲时,跟徐志摩有一张合影,照片上的她带着一丝青涩与茫然,而多年后她与儿子徐积锴的合影则显得从容淡定,这是从内心流露出的自信与强大。
张幼仪与爱子徐积锴
张幼仪从传统社会的早婚女性到离婚后的新时代女性,在观念的转变过程中,她痛苦过,也迷茫过,她无法丢弃她从小受到的儒家思想教育,但也接受新时代新思想,在新与旧的碰撞撕扯中,找到了自我的定位,然后坚定地走完了这一生。
怎么看待张幼仪的一生?
张幼仪:不漂亮的女性,如何活的比林徽因还动人
张幼仪在历史上出名,是作为徐志摩的前妻。徐志摩的风流韵事常常被人提及,张幼仪变成了被众人心疼的那一个女子:不漂亮、不受重视、也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爱情。
但是,时隔多年,撇开暧昧的眼光和舆论的定式思维,再看张幼仪的一生,却会发现她化茧为蝶的一生是那么美丽,向我们证明着:不漂亮的女性,也可以通过自身努力活的漂亮。
13岁时与徐志摩定亲张幼仪13岁时,父母便给他定了与徐志摩的亲事。
“四哥替我物色丈夫的方法很普通,我们不必知道徐志摩的身高,或是他家有多少佣人,只需要晓得他家的声望,他的教育程度,还有他的性情。……要知道的就是这些。”张幼仪后来回忆说。
这段婚姻并不令人满意,所以徐志摩差不多一结完婚就立刻离家读书去了。直到1920年张幼仪去欧洲前,五年光阴,她与徐志摩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四个月。而在这四个月里,“徐志摩从没正眼瞧过我,他的眼光只是从我身上掠过,好像我不存在似的”。张幼仪知道徐志摩瞧不上她,她试图改变,却对现状无能为力。
1921年8月,张幼仪发现自己又有了身孕,当她把这一消息告诉丈夫时,徐志摩立刻说道:“把孩子打掉。”
“我这辈子绝没料到我会得到这种反应。就我所知,打胎是有生命危险的,只有濒临绝境的女人,才会冒险打胎。”甚至在张幼仪怀孕的时候,徐志摩还提出了离婚的要求。从这一刻起,张幼仪开始对徐志摩死心。半年之后,两人在德国柏林签署了离婚协议。
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却坚持在离婚后生下了自己的孩子,并在徐志摩出事后,为他抚养双亲,养老送终。
张幼仪和长子徐积锴
离婚后开始新的人生让幼仪奇怪的是,她发现,从她与徐志摩离婚以后,徐志摩与她交往反而比婚前要好很多。
这离婚,对于徐志摩来说是解除束缚,张幼仪又何尝不是?困在婚姻的“围城”里,张幼仪时时围着徐志摩转,失去了自我,离婚后,反而能勇敢追求自己的生活。
1927年,张幼仪父母去世,她回到了定居上海。先是在东吴大学教授德文(在德国她苦练德语),不久被上海女子商业储蓄银行聘请,担任副总裁。这是一家由几位女性于1910年创办的银行,往来客户也多是女性,而她们选择张幼仪,看中的是她的关系,当时幼仪的四哥张嘉璈是中国银行总裁。
就这样,张幼仪成为了中国近代史上第一位女银行家。不仅如此,每天下了班后,她还会跟国文老师在办公室学习文学和古籍。
与此同时,她还开了一家云裳服装公司。张幼仪回国后,事业登上顶峰,一生真正的化茧成蝶。
再嫁征求儿子徐积锴意见在那个年代,离异女性再嫁虽不是新鲜事,但仍会面临许多阻力。张幼仪最看重长子徐积锴的想法,于是给他写了封信:“儿在美国,我在香港,展昏谁奉,母拟出嫁,儿意如何?”
徐积锴立马回了一封信说:“母孀居守节,逾三十年,生我抚我,鞠我育我,劬劳之恩,昊天罔极。……综母生平,殊少欢愉。母职已尽,母心宜慰,谁慰母氏?谁伴母氏?母如得人,儿请父事!”
母如得人,儿请父事!多么响亮的八个字,在那个年代,能支持母亲再嫁本就是顶着世俗的压力。徐积锴竟然还愿意以侍奉父亲的礼节侍奉继父,张幼仪可谓是生子无憾了!这也是对她一生最好的回报吧。
张幼仪与儿子徐积锴
“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个女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张幼仪最后一次见徐志摩,是在1931年11月18日,徐志摩去世的前一天。那天下午,刚刚到上海的他来到店里,说要马上坐飞机赶回北平。张幼仪问他为什么这么赶,并建议他不要再搭乘中国航空公司的飞机(中国航空公司为做广告,送给徐志摩一本免费乘机券),因为不如外国公司的飞机安全。徐志摩像平常那样大笑着说,他不会有事的。
1988年1月20日,张幼仪离开了这个世界,享年88岁。她曾对侄孙女张邦梅这样说道:“你总是问我,我爱不爱徐志摩。你晓得,我没办法回答这问题。我对这问题很迷惑,因为每个人总是告诉我,我为徐志摩做了这么多事,我一定是爱他的。可是,我没办法说什么叫爱,我这辈子从没跟什么人说过‘我爱你’。如果照顾徐志摩和他家人叫做爱的话,那我大概爱他吧。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个女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
我一直相信,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在某个地方缺少的,上天一定会在另一个地方补给你。或许张幼仪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美满的婚姻和爱情,但是她又达到了一般女性不可企及的商业成就,享年88岁,这难道不是一种幸福吗?
怕的就是,我们总是想要的太多。有了才华,还想要漂亮的身段与脸蛋;有了漂亮的脸蛋,还想要美满的婚姻与爱情;有了爱情,又想要事业和自由。
张幼仪的一生告诉我们:珍惜现在,把握当下。不漂亮,也能活的很美丽。
怎么看待张幼仪的一生?
仲夏时,闲来无事,光顾喜欢的杂货店,偶然寻到了一本诗集,名之《志摩的诗》,封面配以淡山远影,清雅无浊。
我一时惊喜,便拿起来翻看一二。
当真很久没在市面上见到徐志摩的诗集了。
翻到《深夜》一诗时,我猛然想起一个人来,张幼仪。
怪得人错走了路?
“你害苦了我——冤家!”
她哭,他——不答话。
晓风轻摇着树尖:
掉了,早秋的红艳。
读来读去,心中动容,那句你害苦了我——冤家!
虽是诗人亲笔,却宛若张幼仪内心深处最犀利的呐喊。
百年风华,若白驹过隙。
人与情早已物是人非,她在婚姻里吃的苦,却依然历历在目。
婚嫁前,她被教导,“在公婆家里,只可以说是,不可以说不。无论夫妻关系如何,都要继续侍奉公婆。”
15岁时,她以为这就能留住丈夫的心。
婚后,他立即北上学习,后出国留学,留下她独守空闺。
张幼仪只好在家照顾公婆,靠缝缝补补打发她大好的青春时光。
几年后,他百无聊赖之时脱口而出,“我要成为中国文明离婚第一人。”
她在一旁听着,并不惊讶,觉得他不过是说笑。
老祖宗的三纲五常还在,他怎敢如此放肆。
婚后思念,两人相聚不过一季,对话不过五六句,且多是他骂她乡下土包子。
1920年,夫妻异地已久,徐家父母将她送去法国与他团聚。
他穿着黑大衣,围着白丝巾,她从未见过他身着西装的样子,却是一眼就从人堆里看出是他,“他是所有接船人当中唯一露出不想到那儿的表情的人”。
她的心顿时凉了大半。
她到了有他的地方,却像是去了陌生之地。
飞机上,她晕机呕吐,他没有任何同情之心,只是一个劲儿说她土包子,后来不知怎么他自己也吐了。
这时她定下心来,鼓起了好大的勇气,终于也回敬了他一句,“你也吐了,我看你也是土包子。”
相处并没有让两人心灵相近。
他呼朋唤友,家里相聚,又多是打扮入时的女子。
她看了并不嫉妒,若是他贪恋三妻四妾,她并不反对。
她的父亲和爷爷也是养了几房姨太的人。
他听了,气不打一处来。
他要的是离婚,与另一个女子白头偕老,不是什么封建残余。
张幼仪再次怀孕,他要求她打胎。
她说:“我听说有人打胎死掉的。”
他答:“还有人因为火车事故死掉的呢,难道人家就不坐火车了吗?”
她本要寻着他的意思去打胎,去信询问二哥意见时,他回:
万勿打胎,兄愿收养。抛却诸事,前来巴黎。
不打胎了,总要有个地方生孩子。
她在柏林生下次子彼得。
孩子刚降生,徐志摩的离婚协议就到了。
“他人呢?”她问送信人,“你让他来,我要问清楚。”
他来了,急着要离婚。
见他心急火燎,她反倒冷静下来,她提议离婚要征求父母意见。
他一时慌乱,脱口反驳道,“不行,不行,你晓得,你一定要现在就签字,林徽因要回国了,我非现在离不可!”
她明白了,他口中想要与之白头偕老的人,是林徽因。
她二话不说,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顿时欢天喜地,提出要去看刚出生的孩子。
他的眼神里满是自由与逃离的喜悦,孩子连同孩子的母亲,即将与自己的余生无关了。
他做到了自己承诺过的事,成为文明离婚的第一人。
此举,也让张幼仪被迫成为近代史上文明离婚的第一个女人。
曾经传统古板的她,霎时间成为了全中国思想最前卫的女子。
离婚协议是他写的,可她签字的那一刻,内心却是独立自主的。
绝望之下,用孩子和自己的生命安危威胁他都不为过,可她没有。
她放手了。
一无所有,甚至是生存力为负数的时候放手,与签了生死令有何异。
接下来的路,她决定自己走,要么重生,要么凋零。
既然站在了新时代的潮流中央,不妨再新潮一点。
张幼仪落难时,二哥张君励正好在德国。
她到巴黎投靠二哥,与他一起到了德国,异乡四年她入裴斯塔洛齐学院攻读幼儿教育,独自和保姆共同照顾两个孩子。
协议书上写明了有五千元的赡养费,她分毫未取。
她学业繁忙,无暇细心照顾幼子彼得,他三岁不到便夭折。
她哭了,泪如雨下。
她太需要家的温暖了,决定回国。
回国不等于靠家里养,她在东吴大学找到了德语的工作,后在四哥张公权的支持下出任上海女子商业银行的副总裁。
徐志摩写给陆小曼的信中,第一次对她有了尊敬,“一个有志气,有胆量的女子,她这两年进步不少,独立的步子已经站得稳,思想确有通道。”
徐志摩还评价道,“她现在什么都不怕,将来准备丢几颗炸弹,惊惊中国鼠胆的社会,你们看着吧!”
一语中的。
穿越了无数痛苦的张幼仪,如今隐忍决绝,颇有经济头脑。
此时的她,仿佛才是名门张家合格的子女。
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搭飞机回北京,途中遭遇大雾,机上连同他一起三人,无人生还。
头天晚上,张幼仪预感飞机要出事,还提醒他不要坐这种免费飞机。
他大笑:不会有事的。
不幸,被她猜中了。
徐志摩走后,她拼命赚钱,在大风大浪的股市里锻炼自己,在家附近建了新房,给徐志摩父母住。
她为人更为精明干练,与算盘打交道的时间越发长久。
理智渐渐冰冻了她的感情,烂漫也与她绝缘。
20年后,她接连送走了徐家父母二人,儿子阿欢也长大成人,独自在美国求学,她孤身居住在香港。
这一年,楼下的邻居苏纪医生向她求婚了。
她写信向两位哥哥求教。
四哥因当年将她错嫁给了徐家,一直觉得对不起妹妹,此事从未回复。
二哥则是一个会儿回个好字,一会儿回个不好,最终自己也拿不定注意,“妹慧人,希自决。”
她只好征求儿子意见,阿欢回信:
“母职已尽,母心宜慰,谁慰母氏?谁伴母氏?母如得人,儿请父事。”
与苏纪结婚后,她帮他打理诊所生意,管理诊所收支。
彼此相伴20年。
张幼仪去世八年后,张幼仪的口述自传《小脚与西服 :张幼仪与徐志摩的家变》出版了。
书中她以洗尽铅华地口吻说:
“我要为离婚感谢徐志摩,若不是离婚,我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找到我自己,也没有办法成长。他使我得到解脱,变成另外一个人。”
晚年时,有人问她是否爱过徐志摩,她答:
“你晓得,我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我对这个问题很迷惑,因为每个人总告诉我,我为徐志摩做了这么多事,我一定是爱他的。
可是,我没办法说什么叫爱,我这辈子从没跟什么人说过‘我爱你’。
如果照顾徐志摩和他家人叫做爱的话,那我大概是爱他的吧。
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个人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
是啊,最爱他。
回国后,她创办了自己的公司云裳时装公司。
她把很多欧美的新式样引进云裳,剪裁缝制都很考究,一时间成了上海流行的门面担当,名媛淑女时常光顾,生意兴隆,一时风光无二。
陆小曼的衣服也是那里做的,徐志摩也在她的公司入股,把朋友介绍给她担任时装设计。
异乡落难时,徐家二老凑了三百大洋,供她在国外衣食住行。
回国后,她对老人照顾如初,离婚拉远了她与徐志摩的距离,却让两人的心更亲近了。
他们经常通信见面,介于朋友与夫妻之间的感情,似乎正是两人交往的平衡点。
有人说,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生命。
而尼采说,事业是人的脊梁。
利普斯基说过:不管怎样,你最终还是成为了你自己。
张幼仪年轻时,依靠的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了婚姻,她放弃学业,放弃继续学习,追到欧洲后,她依旧相夫教子,与庭院深深的女子仍然别无二致。
她是名门闺秀,是家教严谨、人才辈出的张家二小姐,婚姻封印了她的才华,使她从未想起使用它。
直到有人逼着她失去所有时,她才猛然明白:她成不了最风趣的小姐,最风华绝代的名伶,但她必须成为她自己,才能获得尊重。
坏的婚姻让你失去自我,放手才是成长。
作者:香蕉鱼
怎么看待张幼仪的一生?
张幼仪算得上是民国时期少见的“女强人”,但是,相比这个身份,大名鼎鼎风流才子徐志摩的前妻才是她最令人瞩目的头衔,虽然这一切都并非她所愿。毕竟,小脚和西服不匹配的言论碾压了她半生,徐志摩于她来说,是痛苦难当的劫难。
好在,凤凰涅槃,熬过了最痛苦的时刻,张幼仪最终成全了自己。怎么看待张幼仪的一生?有书君觉得用两句话就可以形容,“沉默的前半生,涅槃的后半生”。下面,有书君将就这两句话对张幼仪的一生做进一步阐述:
沉默的前半生
张幼仪的一生,泾渭分明,被她自己分为了两个阶段,“德国前”和“德国后”。但是,有书君却觉得她的一生,应该被分为“离婚前”和“离婚后”。
离婚前,张幼仪始终是沉默着的,沉默得人人都以为徐志摩要离婚是她不够好,是她配不上他。沉默得让自己都觉得自己活该委屈,也只能委屈。
可是,这又能怪得着谁呢?她不想裹脚,哭着喊着跟母亲抗争,但脚还是被裹上了,要不是留过洋的二哥帮她据理力争,她恐怕就坐实了徐志摩烙印在她身上的“小脚”印。她想读书,父母捧到她面前的是被称为封建余孽的三从四德和女诫。
好不容易争取进了新式的学校,父母一句话,她只能收拾包袱回家结婚,去嫁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人们谈起张幼仪失败的婚姻,都觉得是她自己不够努力,可是,她能怎么努力?父母从小教授给她的是“顺从”,出嫁前还在千叮咛万嘱咐,永远不能对公婆和丈夫说不,无论夫妻关系怎样,都要侍奉好公婆。除了沉默,她根本不知道还能用怎样的情绪来面对这一切的不公。
自然,她的沉默在风流浪漫的丈夫眼里也就更有罪了。无趣!呆板!等等的罪名之下,张幼仪只能愈发沉默。
刚刚生下儿子,徐志摩就抛下她们出国去了,张幼仪沉默。好不容易说服公婆随丈夫去留洋,丈夫连装欢迎哄她一下都不愿,等人等得怨气横生,张幼仪继续沉默。入学计划被迫流产,彻底沦为丈夫的小保姆时,张幼仪还是沉默。
世人评价后来的张幼仪都说她很坚强,很勇敢,其实,所有的坚强都是柔弱生的茧,一开始的张幼仪,也是敏感而又对未来充满了期待的。
她满以为嫁了新式的丈夫,就可以如愿进新式的学校读书,见识新兴的世界。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丈夫非但不愿做那个拉她出苦海的人,还使劲把她往苦海里又推远了几分。
在张幼仪沉默的表象之下,是对自我的怀疑和对梦想的失望。她看似沉默,但其实真正应了那句,“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张幼仪只是在沉默着考虑,自己到底应该选哪一个?好在,徐志摩够狠,替她做了决定。
听到徐志摩要跟她离婚的那一刻,张幼仪是绝望的,但又是庆幸的,所以她爽快地同意了离婚。
沉默的张幼仪消失后,取而代之的就真的是坚强、冷静又杀伐果断的张幼仪了,可是,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涅槃的后半生
和徐志摩离婚后,张幼仪仍处处受牵制,父母兄长都警告她不许与别的男人来往,新闻报头动不动就拿她和徐志摩的事做文章,就连坐个火车,邻座的人都在讨论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被徐志摩踢下堂的。可是,当一个人无路可走的时候,真正的路就会出现了。
她跟着二哥去德国,大着肚子入了裴斯塔洛齐学院,圆了自己的上学梦,一边进修幼儿教育,一边疯狂学习德语和法语。拮据的生活没有压垮张幼仪,反倒让她渐渐对生活生出了信心和希望。此时的张幼仪,渐渐有了凤凰涅槃之势。
可是,凤凰涅槃是要死去活来一次的。于张幼仪而言,让她痛不欲生的是小儿子彼得的早夭。
处理完儿子的丧事后,张幼仪彻底成为了刀枪不入的张幼仪。为了让她缓解心情,张幼仪的八弟将她接回了上海。回国后,张幼仪奋斗的脚步再也没有停下。
她先是说服公婆,带着长子阿欢去了北京读书,后来又去了东吴大学任教。再后来,属于商界女强人张幼仪的战场正式开启,她孤身一人闯入商场展开了一番拼杀。
开始,她是受人瞩目的商业银行副总裁,后来,她是服装公司的CEO,渐渐在阳盛阴衰的商界站稳了脚步。
再见徐志摩的时候,张幼仪已经再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人,而是平起平坐的合伙人。她谨遵父母的话,一一送走了徐志摩的双亲。
甚至,在徐志摩飞机失事,而陆小曼完全顶不上事的时候,也是她站了出来,一力替前夫处理了丧事。
此时,人们才发现了张幼仪的好,也渐渐有了张幼仪根本不是高攀,而是下嫁的言论,可是,这样的平反于张幼仪而言,已经一点波动也没有了。
她继续经营着自己的事业,为儿子赚下了一份颇为丰厚的家业,偶尔还会资助前夫的遗孀陆小曼一把。
后来,她在知天命的年龄第一次遇上爱情,终于再不像以前那样不自信地发问,“竟然会有人爱我”?嫁给爱情后,张幼仪在情感上的遗憾得到最大的弥补。
就这样,张幼仪通过自己的努力,重获了新生。去世后,张幼仪的墓碑刻字仍冠的夫姓,只不过是后来那个和她相依相伴20年的苏纪之,而非冷血冷情的徐志摩。徐志摩这个名字,终于彻底从张幼仪的人生中被抹去。
张幼仪再不是徐志摩的下堂妻,也不再是任人随意践踏的“小脚”女,她终于活出了自己的名字——张幼仪。
综上,张幼仪的一生,前半生沉默又唯唯诺诺,虽是天足,但却甘于被命运枷锁扣住,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委屈。可当她摆脱了不幸婚姻的束缚,就像涅槃的凤凰一样,很快走出了自己的道路,寻到了自己的方向。这样的女人,是值得我们当下所有人敬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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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待张幼仪的一生?
楔子
眼前这个女子,眼神坚毅,断断续续的说着往事,无悲无喜,又像是说着完全与她不相关的事。
她说,遇见他,是我一生中最晦暗的时光,他对我冷淡,那时候我觉得他只是不爱我。可当我满心期待一个新生命的降临时,他的一句话斩断了我所以的欢喜,那时,我才觉得他是真的狠心,每每我与他对视时,我都能从他眼里读到对自由的渴望,还有对我的轻视,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可是,怎么办?我还是愿意对他好,对他的家人好。如今,他不在了,我对他的怨恨也早就消散了呢。她平淡又简短的描述完了她的这段感情纠葛,但我知道,她那段晦暗的时光,远没有她所描述的那么简单。
她是张幼仪,他是徐志摩,他们的相遇也注定了这场悲剧的婚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12岁就读于江苏省立第二女子师范学校,经过三年的学校教育,养成了她端庄贤淑的品性,15岁那年,正值豆蔻之年,一纸婚约使她成为了他的妻子,徐家是江南富商,张家则有着庞大的经济地位,两家联姻本是天作之合,对她来说,应该是最不幸的捆绑,因着封建礼教的束缚,她乖巧的做着贤妻良母,而他做着潇洒不羁的诗人,有关于他的消息,她都是从家人那里了解到的,她一直都知道,志摩不爱她,他爱的是才华横溢的林徽因,从外界得知,志摩和家里闹翻了,吵着要跟她离婚,知晓这个情况时,她内心是悲痛的,她把这种悲痛藏在心里,仍替志摩照顾父母。
只做徐家媳妇她告诉志摩,她怀孕了,当时的他只顾着自己的爱情,听到这个消息,大惊失色,对她说了一句,快去打胎,她懵了,当时的医疗水平比较差,说不定会一尸两命,他却坚持要她打胎,一点不顾自己的死活,在这个家里,她一退再退,而他却得寸进尺,她独自去柏林,生下了彼得,这时的他也按捺不住了,向她正式提出了离婚,她答应了,也许对她来说这段婚姻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她很快就从悲痛中走了出来,在白天,她自学德语,在晚上,她照顾彼得,可彼得因腹膜炎,永远的离开了她,命运就是这么残酷,可也让她一夜之间更加坚强,她重拾破碎的心辗转德国,一边工作,一边学习,眼神也愈加坚定,一无所惧,回国后,她担任上海女子商业储蓄银行副总裁、云裳服装公司总经理,很多人为她不值,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遭丈夫如此对待,她一笑致之,或许也是志摩让我真正成长起来的吧,偶尔,她也会去看看志摩的父母,徐老先生含泪拍着她的手说:“幼仪,是我们家对不起你啊”言语间满是愧疚,她笑着安慰两个老人家,看着他们青丝中的白发,她呆呆的想,志摩他可曾有一丝后悔,一丝愧疚。她知晓他是个自由主义者,厌恶封建礼教,追求新思想,可往往越桀骜的人越无情。
遇见对的人渐渐的,事业有了起色,解放前夕,她移居香港,结识了邻居中医苏纪之,次年,两人结婚了,遇见苏纪之,或许是她阴暗生活中的一道光,那些徐志摩留下的伤口也渐渐愈合了,她和苏医生故地重游,她去了康桥,那个来自她曾经的丈夫恋恋不舍的地方,望着熟悉场景,默念着志摩写的《再别康桥》,泪流满面,苏医生在一盘静静的望着她,无声的安慰,因为他懂她,也尊重她的坚强,在苏纪之眼里,她是一朵铿锵玫瑰,他尊重她的所有。他们相伴着走了18年,苏医生还是先她走了,她平淡的接受了这一切,心静如水,她继续前行着。她已经足够强大,将这些心事自己一一解开。来者不拒,去者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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