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要将苏克萨哈灭门,索尼、遏必隆甚至是孝庄为何袖手旁观?

顺治去世前,给8岁的康熙留下了四大辅政大臣,分别是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和鳌拜。

其中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就是苏克萨哈和鳌拜,这两个前世冤家,压根就是八字不合,一旦遇到就会互怼。

不过见鬼的是,苏克萨哈和鳌拜居然还是姻亲关系。苏克萨哈的儿子,还娶了鳌拜的女儿为妻。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彼此是亲家关系,又都是顺治留给康熙的辅政大臣。可鳌拜为何如此厌恶苏克萨哈呢?竟出手将苏克萨哈全家给灭了。最关键的是,当时索尼、遏必隆,包括孝庄太后,为啥都在一旁看戏呢?

一、苏克萨哈人品太差,谁都讨厌。

苏克萨哈是正白旗人,早年跟着多尔衮混,是多尔衮的心腹。多尔衮做摄政王的时候,整天欺负小皇帝顺治,所以等到多尔衮去世以后,顺治便开始清算多尔衮。

这个时候,身为多尔衮心腹的苏克萨哈,立刻摆正了自己的身份,二话不说,拿出了多年积攒的各种证据,果断举报了多尔衮的各种罪行。

顺治皇帝非常高兴啊,苏克萨哈的反水,使得多尔衮集团顷刻间就土崩瓦解了,也导致多尔衮被顺治一撸到底,甚至被挖了出来鞭尸。可以说苏克萨哈帮了顺治一个大忙。

可问题是,多尔衮的尸骨当时还没凉透呢!这回该被苏克萨哈给气得凉透了!苏克萨哈这种卖主求荣的行为,引起了朝中所有人的反感。

无论是不是多尔衮一派的人,都瞧不起苏克萨哈的这种行为。尤其是当初坚定地站在顺治这一边的索尼、鳌拜等人。

多尔衮活着的时候,索尼、鳌拜宁愿被各种打压,也不愿依附于多尔衮。那时候苏克萨哈作为多尔衮的心腹,得有多嚣张呢?

如今顺治清算了多尔衮集团,索尼和鳌拜等人终于走到了台前,可回头一眼,哟呵!当初嚣张的苏克萨哈,如今依旧还是这么嚣张,你说他们气不气?

可惜顺治活着的时候,苏克萨哈很得宠,鳌拜他们搞不定这位老兄。等到康熙继位以后,苏克萨哈在四大辅政大臣中,又位列第二,仅次于年老多病的索尼,就问你,如果你是鳌拜,气不气?

因此在鳌拜收拾苏克萨哈的时候,谁都不愿意为这位老兄求情。大家觉得,当初他出卖多尔衮的时候,就应该得到这种下场了。

二、从孝庄和康熙的角度来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欲让其亡必让其狂,四大辅政大臣中,索尼年老多病,遏必隆是个墙头草,没有任何主见,唯独苏克萨哈和鳌拜天天在那儿吵架。

这事儿是孝庄以及小康熙,非常乐意看到的。如果四大辅政大臣沆瀣一气,那才是孝庄和小康熙的悲剧。

鳌拜和苏克萨哈斗得越凶猛,那么孝庄和康熙的日子就过得越舒坦。因为两大权臣斗法,就没工夫来管康熙了。康熙可以趁此机会,培植属于自己的力量。

而最终鳌拜灭了苏克萨哈,这是康熙和孝庄不太愿意看到的结果。但是他们当时没有能力阻止,只好静观其变。

紧接着鳌拜的骚操作来了,他不仅诛杀了苏克萨哈,连同苏克萨哈的长子,一起五马分尸而死。苏克萨哈的其他子孙,也都被鳌拜狠心处斩。

这一波操作,可把大家伙儿给吓傻了。因为苏克萨哈再无耻,那也是四大辅政大臣之一。他一没有以下犯上,二没有谋逆叛乱,就这么随随便便被鳌拜给灭了全家,你说这事儿鳌拜过分不过分?

所以正当孝庄和康熙为苏克萨哈之死感到烦恼的时候,鳌拜的狂妄之举又让他们看到了新的希望。

鼇拜受顾命,名列遏必隆后,自索尼卒,班行章奏,鼇拜皆首列。日与弟穆里玛、侄塞本特、讷莫及班布尔善、阿思哈、噶褚哈、玛尔赛、泰必图、济世、吴格塞等党比营私,凡事即家定议,然后施行。侍读熊赐履应诏陈时政得失,鼇拜恶之,请禁言官不得陈奏。上亲政,加一等公,其子纳穆福袭二等公。---《清史稿》

要想灭了鳌拜,就必须要让鳌拜继续狂妄下去,只有这样,才能让满朝文武对鳌拜深恶痛绝。过去鳌拜是他们的上司,可如今鳌拜却成了一个暴虐的狂徒。是狂徒,就有被灭亡的那一天。

三、索尼已死,遏必隆不给力。

鳌拜灭苏克萨哈的时候,老臣索尼已经死了。排名第一的辅政大臣去世后,实力强劲的鳌拜,虽然排名第四,却直接敢跟排名第二的苏克萨哈硬刚,为啥?因为遏必隆当时慑于鳌拜的强势,选择事事都倒向鳌拜这一边。

这么一来辅政大臣二比一的局面就出现了。这为鳌拜扫除苏克萨哈这个障碍,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那么遏必隆为何要倒向鳌拜呢?这可就不是私人恩怨的事情了,而是八旗内部各大集团之间的事情。

索尼属于正黄旗,鳌拜和遏必隆属于镶黄旗。这两黄旗在多尔衮时期,可被欺负惨了,因为两黄旗是属于皇帝直接领导,所以多尔衮借着打压两黄旗的机会,顺便打压顺治集团。

可苏克萨哈是属于正白旗的,正是多尔衮重点扶植的两白旗之一。因此四大辅政大臣的格局是,3个两黄旗的人,搭进去1个两白旗的人,你说谁胜谁负呢?

鼇拜隶镶黄旗,与正白旗互易庄地,遂兴大狱。大学士兼户部尚书苏纳海,总督朱昌祚、巡抚王登联坐纷更阻挠,下刑部议罪,以律无正条,请鞭责籍没。上览奏,召辅臣议,鼇拜请置重典,索尼、遏必隆不能争,独苏克萨哈不对,上因不允。鼇拜卒矫命,悉弃市。---《清史稿》

因此当索尼去世以后,正黄旗的人也倒向了鳌拜,再加上鳌拜和遏必隆都是镶黄旗的人,自然是以三比一的压倒性优势战胜了苏克萨哈了。

总结:鳌拜和苏克萨哈,并不是私人恩怨。

如果没有成为辅政大臣,鳌拜和苏克萨哈的私人关系应该也不会太差,毕竟是儿女亲家,过去肯定有那么一段蜜月期。

可大家都成了辅政大臣以后,矛盾就凸显了。过去两黄旗被两白旗打压得够呛,要钱没钱,要粮没粮,就差出去做土匪了。

等到顺治亲政以后,好不容易把两黄旗的地位抬高了,可以苏克萨哈为代表的正白旗,却依旧十分坚挺,这是两黄旗的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为此当鳌拜消灭苏克萨哈,顺便重点打压正白旗的时候,不仅鳌拜、遏必隆这些两黄旗的代表人物感到高兴,就连康熙、孝庄这些两黄旗背后的人,也会拍手称快。玩这行的,大多没有私人恩怨,主要就是集团之间的碰撞而已。

参考资料:《清史稿》

鳌拜要将苏克萨哈灭门,索尼、遏必隆甚至是孝庄为何袖手旁观?

要回答索尼、遏必隆、孝庄文皇后,这三个人面对鳌拜要讲苏克萨哈灭门为什么袖手旁观?首先要搞清楚他们是什么关系。苏克萨哈和遏必隆、清世祖(顺治帝)是表兄弟,苏克萨哈和遏必隆的母亲是亲姐妹,都是清太祖努尔哈赤的女儿。换句话说,苏克萨哈和遏必隆都得管孝庄文皇后叫声八舅妈。唯独索尼是外人,他不是爱新觉罗家族圈子里的人,这也是后来为什么孝庄文皇后要清圣祖(康熙帝)娶她孙女的原因之一。既然都是亲戚,为什么遏必隆和孝庄文皇后不干预呢?

首先,苏克萨哈这个人为人很不地道。他舅舅多尔衮当政时,苏克萨哈简直就是十全外甥,上赶着巴结小舅舅多尔衮。可是,舅舅多尔衮刚去世,这位十全外甥转头便投入了表弟清世祖的怀抱,不遗余力地清算舅舅多尔衮的种种劣迹!而同样是多尔衮外甥的遏必隆就显得低调许多,这或许也是苏克萨哈和遏必隆这对表兄弟不太亲近的原因之一吧。

其次,遏必隆这个人虽然是清太祖的外孙、清王朝开国五大臣之一额亦都的儿子,但是他并没有遗传到姥爷和父亲的优良基因,向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明哲保身见长。在鳌拜居于强势地位时,无论如何遏必隆也是不会为了苏克萨哈这位关系一般的表兄弟去开罪鳌拜的,他寻思的是如何自保、如何维护自己的利益。

再其次,苏克萨哈虽然出卖舅舅多尔衮之后得到了表弟清世祖的重用。但是,孝庄文皇后却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夫家外甥。更何况,孝庄文皇后是不仅仅是个女人,她还是一位合格的政治家。四个辅政大臣之中,索尼年迈处于半退休状态、遏必隆就是个“墙头草”、苏克萨哈又斗输了,面对鳌拜近乎一家独大的局面,孝庄文皇后首先需要的是稳住鳌拜,而不是与鳌拜搞对抗,否则政局动荡几乎是必然的。因此,孝庄文皇后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政治斗争的输家、一个夫家并不亲近的外甥去与鳌拜公然撕破脸。牺牲苏克萨哈换取政局的暂时稳定,以换取进一步处置鳌拜的准备时间,这几乎是孝庄文皇后彼时唯一的选择,她又怎么可能会为苏克萨哈强出头呢?

再说索尼。索尼这个人是四个辅政大臣当中和鳌拜关系比较融洽的一位,这和当初与鳌拜、谭泰一同出头要求拥立皇子、抵制多尔衮即位或许有一定的关系。既然是抵制多尔衮的主力军,索尼自然和鳌拜差不多,不太可能会对苏克萨哈这条他舅舅多尔衮的狗抱有太大好感。而且,四个辅政大臣之中,索尼资格比较老、年纪也比较大。因此,康熙初年索尼基本上处于办退休的养病状态,至于真病假病,不好说。他只是作为一个对鳌拜的牵制存在,其本身与鳌拜的关系还是比较和谐的,基本上没有和鳌拜撕破脸。而鳌拜对这位曾经的“战友”也给予了足够的尊重。鳌拜出头搞掉了苏克萨哈,对于索尼而言,并没有什么切身利益的损害,甚至还有利可图,至少少了一个不对付的分权者。因此,索尼也太不可能对苏克萨哈伸出援手,更加不可能为了苏克萨哈和鳌拜撕破脸。

实际上,索尼保持与鳌拜的长期友好也并不是什么“战友情深”,而是在待价而沽,等待时机。在孝庄文皇后和清圣祖以立她孙女赫舍里氏为后、向他抛出橄榄枝之后,索尼一改往日与鳌拜和和气气的风格,公然在朝堂之上提请清圣祖早日亲政,而这与鳌拜的初衷是相违背的。也正是索尼的这个举动,给了清圣祖向鳌拜夺权的理由,也对不久之后清圣祖擒拿鳌拜起到了一个探明风向的侦察作用。虽然索尼死在了清圣祖擒拿鳌拜之前,但是他的儿子索额图却参与到了清圣祖擒拿鳌拜的行动之中,这也算是索尼公开表明了态度吧。从这一点也能看出,索尼这个人是非常谨慎的,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是不会轻易出手的。那么,在孝庄文皇后、清圣祖没有表态要保苏克萨哈的情况下,索尼是断然不会去趟这趟浑水、与鳌拜翻脸的。

鳌拜要将苏克萨哈灭门,索尼、遏必隆甚至是孝庄为何袖手旁观?

康熙六年(1667年)七月十七,也就是康熙皇帝正式亲政后的第十天,康熙朝初年四位辅政大臣之一的鳌拜,罗列了同为辅政大臣的苏克萨哈的“二十四大罪状”,并且以极其蛮横的手段逼迫康熙皇帝下旨将苏克萨哈全家处死,这便是历史上著名的“鳌拜擅杀苏克萨哈事件”。

就在鳌拜杀掉苏克萨哈之前的不久之前,索尼已经去世,而即便是他还在朝堂,已然不会为苏克萨哈求情,同样不会求情的还有遏必隆,因为索尼、遏必隆、鳌拜本就与苏克萨哈之间有着根深蒂固的矛盾,而这份矛盾也是持续了四十多年的两黄旗与两白旗矛盾的集中体现。

持续四十年的“黄白之争”,造就了苏克萨哈与其他三位辅政大臣之间的根深蒂固的矛盾。

后金天命十一年(1626年),努尔哈赤去世,经由“八和硕贝勒共治国政”制度的推选,皇太极登上了汗位,正式成为了后金政权的最高统治者。

而登基后的皇太极,为了提高自己的地位,首先采取的措施就是实施“黄白对调”。

努尔哈赤时期,八旗势力分布的情况是:正黄旗(45牛录)、镶黄旗(20牛录),由努尔哈赤亲自统领;正红旗(25牛录)、镶红旗(26牛录),由代善及其长子岳托统领;镶蓝旗(33牛录),由阿敏统领;正蓝旗(21牛录),由莽古尔泰统领;正白旗(25牛录),由皇太极统领;镶白旗(15牛录),由褚英长子、努尔哈赤之孙杜度统领。

而努尔哈赤在其晚年的时候,又对其统领的两黄旗做了新的调整和划分,他让大妃阿巴亥所生的三个儿子即阿济格、多尔衮、多铎,每人统领15个牛录,剩余的20个牛录自己统帅做了亲军。与此同时,他还明确指出阿济格是镶黄旗旗主,多铎是正黄旗旗主,并且自己死后将20个牛录的亲军全部交给多铎统领。

在这之后,努尔哈赤去世,皇太极登上汗位,并且夺下了镶白旗,让自己的长子豪格统领。

此时,皇太极手中掌握的是正白旗和镶白旗,多尔衮三兄弟这面则是多铎掌管正黄旗,阿济格与多尔衮共领镶黄旗。

然而,八旗如此分布对于皇太极来说是非常的不利的。

一来,按照努尔哈赤时期制定的八旗拱卫与驻扎次序,两白旗分别排在了左右翼之末,尽管当时没有明确的指出八旗的排名顺序,但是这样的座次位置却也暗指了两白旗末尾的地位,这必然是皇太极所不想看到的。

二来,满洲人以黄色为尊,身居汗位却不能坐享“黄色”,无疑是对皇太极身份与地位的一种怀疑与贬斥。

于是,皇太极下令,在保持两黄旗与两白旗统领牛录数量不变的情况下,改换旗帜与服装颜色,皇太极也由此开始统领正黄旗与镶黄旗,并且将其确立为左右翼之首的位置;而阿济格、多尔衮、多铎统领的两旗则正式从两黄旗换成为了两白旗,位列右翼之中。

也正是这次“黄白互换”事件,使得在两黄旗与两白旗之间由此产生了巨大的矛盾。

在此之后,皇太极为了加强自己的专制统治,对于两白旗也进行积极的打压。

他先是找借口罢免了阿济格的镶白旗旗主之位,改由多尔衮担任。又因为多铎统领的正白旗是所有八旗之中,势力最为强大的一旗,于是他又不断限制正白旗的发展,之后还将两白旗进行了重组,该让多尔衮统领正白旗,多铎统领镶白旗。与此同时,皇太极也是找寻一切机会,进一步的打压多尔衮兄弟,特别是将阿济格和多铎的亲王爵位降为了郡王。而后金天聪九年(1635年),皇太极吞并正蓝旗,并且正式确立了镶黄旗、正黄旗和正蓝旗的“上三旗”位置,由此也从地位上对于包括两白旗在内的其他“下五旗”进行压制。

然而伴随着清崇德八年(1643年)皇太极去世,顺治皇帝登基,多尔衮出任摄政王并成为大清王朝的实际统治者,两黄旗与两白旗的地位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这一时期,多尔衮大肆重用两白旗的官员和将领,朝中关键性的重要职位基本都为两白旗所垄断。这其中就包括了苏克萨哈,当时他是多尔衮的绝对亲信,深受多尔衮的信任与器重。

与此同时,由于多尔衮在与豪格争夺皇位期间,两黄旗的高级官员和将领给多尔衮造成了巨大的困扰与阻力,所以掌权后的多尔衮随即开始对于两黄旗进行极力打压。

一来,他对两黄旗内部进行了分化和瓦解。

他以威逼利诱的手段使得包括何洛会、谭泰、冷僧机等人选择了投靠自己。

二来,对于誓不屈服于自己的索尼、鳌拜、图尔格、图赖等人,多尔衮予以了残酷的迫害。

索尼被直接降职发配到了盛京看守皇陵,而鳌拜更是先后三次被多尔衮惩治,不仅爵位尽废,职务一撸到底,甚至还险些丢掉了性命。

三来,多尔衮极力抬高两白旗的地位,加强对于皇权的控制。

他不仅将原本属于“上三旗”的正蓝旗降入了“下五旗”,将自己统领的正白旗置于“上三旗”之列,将按照八旗传统分配给两黄旗的京畿附近的土地,全部分给了两白旗,反而将两黄旗的部众全部安排在了“左右翼之末”的位置,不仅远离京城,排序地位上更是受到了打压。

顺治七年(1650年)多尔衮去世后,顺治皇帝夺下多尔衮统领的正白旗,改由皇帝本人直接统领,并依然将其置于“上三旗”之列。

然而,尽管看似此时镶黄旗、正黄旗、正白旗三者的利益应该是一致的,但是由于此前四十多年的矛盾累积,加上多尔衮专政时期“黄白冲突”的持续升级,使得在两黄旗与两白旗之间,这份根深蒂固的矛盾已然是无法调和,而这也直接影响到了康熙朝初年的政治格局。

苏克萨哈被排挤和打压,实际上也是历史的必然。

顺治十八年(1661年),弥留之际的顺治皇帝安排了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为辅政大臣,其中索尼为首辅大臣。

然而对于这样的安排,鳌拜是极为不满的。

在鳌拜看来,他此前立下战功无数,并且是被皇太极所认可的“满洲第一巴图鲁”,论军功就连首辅索尼都是望尘莫及的,所以即便是论资排辈,他也应该排在索尼之后,位列四位辅政大臣的第二位。然而顺治皇帝却将其排在了最后一位,这必然让鳌拜产生了极度的心里不平衡。

再退一步讲,遏必隆作为努尔哈赤时期“开国五大臣”之一的额亦都的儿子,再加上其生母为努尔哈赤的女儿穆库什公主,如此高贵的出身使其排在鳌拜之前,对于此鳌拜可以接受。

但是对于将自己至于苏克萨哈之后,鳌拜必然是彻底无法接受的。

实际上,不仅仅是鳌拜,朝中绝大多数的官员对于苏克萨哈都是采取了非常排斥的态度,而这与苏克萨哈此前的经历密不可分。

前文中也说到了,苏克萨哈是多尔衮重要心腹大臣,得到了多尔衮的培养和重用,身居高位,然而在顺治八年(1651年),顺治皇帝清算多尔衮的过程中,苏克萨哈主动投靠了郑亲王济尔哈朗,并且是第一个站出来揭发多尔衮有“不臣之心”。

“苏克萨哈隶睿亲王多尔衮属下,王薨,苏克萨哈与王府护卫詹岱等讦王谋移驻永平诸逆状,及殡敛服色违制,王坐是追黜。”

与此同时,大量多尔衮的旧部与亲信,因为苏克萨哈的检举与揭发而被惩治,可以说顺治皇帝能够以极快的速度彻底清算并铲除“多尔衮集团”的势力,苏克萨哈功不可没。也正是因为如此的“功绩”,苏克萨哈为顺治皇帝所信任并器重,其不仅在顺治朝时期继续担任朝中要职,更是在顺治皇帝去世后被任命为辅政大臣,委以了“托孤”重任。

然而,尽管包括索尼、鳌拜、遏必隆等人,皆从“清算多尔衮”的过程中获益,重新崛起于朝堂之上,但是他们以及朝中绝大多数存有“正义感”的官员对于苏克萨哈这种“卖主求荣”的行为,是极为鄙视的,特别是索尼,是自始至终,都是非常看不起苏克萨哈。

当然,鳌拜也是抱有同样的心态,尽管后来在皇室的干预与主持下,鳌拜与苏克萨哈结下了姻亲关系,但是丝毫不能改变两人之间的根深蒂固的矛盾。这其中有鳌拜与苏克萨哈本人的矛盾,也有两黄旗与两白旗之间的矛盾。

而这一时期鳌拜在与苏克萨哈争端的背后,实际上还有两个重要的“支持者”,这便是索尼与遏必隆。

出身于正黄旗的索尼与出身于镶黄旗的鳌拜,因为两黄旗历来密不可分的传统,本质利益上是一致的,所以年老多病、常年告假的索尼自然会选择鳌拜所谓其在朝堂上的利益“代言人”,进而在此后鳌拜所制定的一系列举措之中,选择支持鳌拜。遏必隆那就更不用多说了,他与鳌拜都是出身于镶黄旗,再加上其本人有勇无谋,一直以来都是依附于鳌拜,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鳌拜的“同党”。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朝堂上的政治格局从“四大臣辅政”逐渐发展成为了“鳌拜专政”,而在对待苏克萨哈的问题上,三人更是结为了政治利益的“共同体”。

鳌拜专权日盛,苏克萨哈之死已经是不可避免。

康熙五年(1666年)的“圈换旗地之争”,鳌拜与苏克萨哈展开了一次激烈的正面对抗。

关于“圈换旗地之争”的背景,前文中已经做了介绍,实际上这也是“多尔衮专政”的产物。而此时的鳌拜则希望借由“换地”对两白旗进行报复性的打压,进而提升两黄旗的地位。也因为有着如此的目的,索尼和遏必隆均表示了支持。

尽管苏克萨哈知道自己所在的正白旗的利益将要受损,但是已然被排挤孤立的他也只能用默认的方式吃下这个“哑巴亏”。

但是事情的进展并不顺利,鳌拜的这一决定不仅是两黄旗的人不领情,两白旗的人反对声激烈,甚至连京畿周边的汉人也因为土地被进一步圈占而怨声载道。

于是,当时负责执行此事的户部尚书苏纳海、直隶总督朱昌祚以及直隶巡抚王登联上疏反对此事继续推行。

“旗人安业已久,民地曾奉谕不许再圈。”

然而,这并没有阻止鳌拜“换地”的决心,他非但没有停止执行“换地”政策,反而借机杀掉了出身于正白旗的苏纳海,就连汉军旗人朱昌祚及王登联也被鳌拜处死。

可以说在这场“换地之争”后,苏克萨哈在朝堂上是更加的颜面扫地,死死的被鳌拜所压制。

时间到了康熙六年(1667年),索尼上疏请求康熙亲政后不久去世,可以说这让鳌拜彻底失去了朝堂上的“枷锁”,已经没有人能够限制和牵制鳌拜。

这一年的七月初七,康熙皇帝正式宣布亲政,于是苏克萨哈上疏请辞,希望为顺治皇帝守陵。

然而鳌拜却借机反扑,给苏克萨哈网罗了“二十四条大罪”,请求康熙皇帝要将苏克萨哈及其长子凌迟处死外,还要将其全家上下尽数屠灭。对于这样的要求,康熙皇帝当众拒绝,然而行伍出身的鳌拜这个时候是大闹朝堂,撸胳膊挽袖子摆出了一副以死相拼的样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康熙皇帝可以说是被鳌拜“胁迫”着依着鳌拜的意思,将苏克萨哈及其家人或处死、或流放,不过要求不能凌迟处死苏克萨哈,只能对其予以绞刑。

就这样,伴随着苏克萨哈之死,鳌拜的擅权专政也达到了最高峰,而这无疑更加坚定了康熙皇帝除掉鳌拜的决心。

终于在康熙八年(1669年),借由赫舍里氏家族的鼎力支持,康熙皇帝“智擒鳌拜”,将权力收归手中,同时也为苏克萨哈进行了平反,让其尚存活于世的幼子苏常寿袭承了其爵位和职务,也算是对苏克萨哈进行了补偿。

鳌拜要将苏克萨哈灭门,索尼、遏必隆甚至是孝庄为何袖手旁观?

苏克萨哈是顺治给康熙选定的四个辅政大臣中的一员。这四个辅政大臣分别是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其中,苏克萨哈排位第二。

(四大辅臣剧照)

不过,后来苏克萨哈被鳌拜整理出二十四大罪状,要求康熙把苏克萨哈满门超产。鳌拜这样做,明显是想罗织罪名,扳倒苏克萨哈。

康熙都看出来了,不予准奏。但是为什么,索尼和遏必隆在这件事上却并不表态,而是纵容鳌拜打击苏克萨哈呢?要知道,鳌拜这样做,目的明显就是想独掌朝政。也就是说,扳倒苏克萨哈以后,接下来就可能跟着打击他索尼和遏必隆。如果索尼和遏必隆不阻止鳌拜这种行为,他们将走上和苏克萨哈同样的命运。

有人可能会说,索尼和遏必隆聪明着呢,他们是想等到鳌拜和苏克萨哈两败俱伤后,再来收拾残局。

不过,这种说法看起来有道理,其实不对。因为在那时候,苏克萨哈和鳌拜并不是“两虎”,最多只能算一头“野熊”和一头”老虎”。如果是在多尔衮的时代,代表正白旗的苏克萨哈,当然是强悍的。但是多尔衮已经被顺治打压下去了,苏克萨哈通过“投降变节”,获得了顺治的认可。或者说,顺治其实也并没有认可苏克萨哈,他也不可能认可一个“叛徒”。顺治把苏克萨哈也安排成辅政大臣,而且让他排在第二位,更多的是想寻求一种平衡,免得索尼、遏必隆、鳌拜两黄旗的权力太大。

但是,实际上这只不过是顺治的一厢情愿。姑且不说苏克萨哈势单力薄,就是他一个“叛徒”的身份,就注定了他不会有什么能量。因此,苏克萨哈根本就不是鳌拜的对手。

(苏克萨哈剧照)

但是,对于索尼和遏必隆来说,留住苏克萨哈,也就留下一个对付鳌拜的力量。否则的话,单凭他们两人,一个年老,一个荏弱,很难是鳌拜的对手。

还有人可能说,索尼和遏必隆不出马,是因为他们知道康熙不会纵容鳌拜打击苏克萨哈,康熙一定会反对的。

诚然,康熙确实也出面了,不同意鳌拜处理苏克萨哈的请求。但是,康熙那时候本来就还小,实力也很弱,就算他出面,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再说了,如果索尼和遏必隆在那时候站出来支持康熙,不是给小皇帝留下深刻印象,从而获得小皇帝的重用吗?为什么却不表态呢?

虽说我们对索尼和遏必隆的做法不太了解,但不得不说,他们的做法,其实还是比较明智的。

因为当时鳌拜实在是太强大了。和他对抗,必然会受到他的强力打压。一旦遭到鳌拜的警惕,并把打压他们付诸于行动,索尼和遏必隆肯定很难有获胜的机会。

(鳌拜剧照)

为什么说他们很难有获胜的机会呢?

一是鳌拜在八旗军队中有很高的威望,他要调动军队,索尼和遏必隆肯定赢不了。二是在皇太极去世后,鳌拜在和多尔衮拼斗,一定要把皇位留给皇太极儿子,那时候,他就立下了大功。而且我们也看到,后来多尔衮除掉豪格,但是却把鳌拜无可奈何。可见鳌拜的实力。三是顺治在寻找辅政大臣的时候,本来鳌拜的功劳是最高的,他却把鳌拜排在第四位,由此可见,顺治其实都有些忌惮鳌拜。连顺治都忌惮,索尼和遏必隆怎么可能是鳌拜的对手呢?四是鳌拜的性格十分刚强,他想要达到某个目的,就一定要达到。康熙不同意,他都会冲康熙嚷。对于这样不讲理的人,索尼和遏必隆要和他争执,一定是没有胜利的希望的。

有人可能会说,难道索尼和遏必隆就心甘情愿地等着失去权力,受鳌拜操控吗?

其实不然。这两个人中,尤其是索尼,其实已经在布局了。索尼做了两件事:一是他在去世前,公开表达要还政于康熙的想法。这话是苏克萨哈曾说过的,苏克萨哈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在索尼看来,反正他也活不长了,鳌拜也拿他没办法。二是索尼把自己儿子索额图送给康熙,帮助康熙训练摔跤手,以便将来扳倒鳌拜。

索尼这个局算是布得很成功的。之所以能成功,就是他相信康熙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君王。显然他的判断是正确的,最终康熙果然扳倒鳌拜。

不过,遏必隆的做法就差不少,他只是想顺从鳌拜,成为鳌拜的亲信,以此保全性命。不过,在鳌拜被康熙扳倒后,遏必隆也遭到了康熙的清理打击。由此也看出,遏必隆在政治上是不够清醒的。

(参考资料:《清史稿》)

鳌拜要将苏克萨哈灭门,索尼、遏必隆甚至是孝庄为何袖手旁观?

这几人都是不可能去救的,各有各的利益盘算,都怕站错队,引火上身。

索尼本身就和苏克萨啥政见不和,但不至于成死敌,是想救,但索尼和鳌拜在让康熙还政早晚的事上又有分岐,索尼总希望康熙早早掌握政权,牵法鳌拜,又是自己的孙女婿,自已的利益更大,不要因为苏克萨哈的事和鳌拜翻脸,所以以病为由,早早退回了。

遏必隆呢?他和苏克萨啥是姨表兄弟,意见又不和,加之鳌拜又是四大辅臣最有势力的一个,他自然见风使船倒向鳌拜,才不愿意得罪鳌拜自然不救。

至于寿庄,只看这两位辅政的表一现,如果索尼和遏必隆出面救迎救,她会做个顺水人情救下苏克萨哈,如果其二人不救,她也是不敢救的,她只希望康熙早日长大,手握实权,随然康熙已还政,但大权还在鳌拜等辅政大臣手中,自已现在因为苏可萨啥,得罪鳌拜,会对自已和康熙有杀身大祸,所以只能看着。

鳌拜要将苏克萨哈灭门,索尼、遏必隆甚至是孝庄为何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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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弄懂了“四大臣辅政”的来龙去脉和鳌拜、索尼、遏必隆、苏克沙哈四大臣的来历,自然就明白为什么苏克沙哈灭门,其他三家都袖手旁观。

一、四大臣辅政的由来

康熙帝8岁继位,孝庄文皇后对清人祖制的又一更张是建立四大臣辅政,以取代近支亲王摄政的政治体制。

1、从亲王摄政到四大臣辅政

根据清太祖努尔哈赤所定八王“共理国政”的政治原则,清初幼帝继位,“从来国家政务,惟宗室协理”。故顺治帝6岁继位时,由睿亲王多尔衮、郑亲王济尔哈朗二位叔父摄政。然而,康熙8岁继位,却不遵循国家政务由宗室协理的祖制,一变而为非宗室的异性四大臣辅政,故索尼等以“异姓臣子,何能综理”为词,请与诸干贝勒其任之,而诸王贝勒则以“诏旨甚明,谁敢干预?”力劝辅政大臣索尼等不必谦让,索尼等乃奏明皇太后之后,宣誓受任。

辅政四大臣虽明知以异姓臣子辅政是有违祖制,却又勇于任事,可知这是与孝庄文皇后商定于事前。孝庄文皇后之所以决定建立四大臣辅政体制,而不是由亲王摄政,是鉴于此前多尔衮摄政时,对幼君和皇权的严重威胁,故辅政大臣在誓词中特别强调:“不私往来诸王贝勒等府,受其馈遗,不结党羽,不受贿赂,唯以忠心仰报先皇帝大恩”。

此誓词用意甚明,即杜绝辅政大臣与诸王贝勒深相结纳,结成党羽。孝庄文皇后如此深谋远虑,其用意就在于一改此前亲王摄政威权自专的政治格局。

在多尔衮与豪格争位之时,两黄旗大臣索尼、鳌拜(此二人顺治遗诏任命为辅政大臣,与其拥立有关)等八人“共相谋誓,愿死生一处”,“欲立肃王(豪格)为君”。

崇德八年八月十四日,诸王贝勒齐集崇政殿,议立嗣君。黎明,两黄旗大臣索尼等盟于大清门,誓立皇子,令精锐护军张弓矢,环立宫殿。会议开始,索尼等首先发言,声称定立皇子。会上,主张立多尔衮或豪格以及其他人者,各执一词,莫衷一是。

此时,两黄旗大臣佩剑而前曰:“吾属食于帝(皇太极),衣于帝,养育之恩与天大,若不立帝之子,则宁死从帝于地下而已。”两黄旗大臣以死相争,多尔衮若强自为君,势必爆发满洲贵族内部的大厮杀。足智多谋的多尔衮当机立断,黜政敌豪格,立六岁的福临(顺治帝)为君,由他和郑亲王济尔哈朗摄政,为众人所同意。多尔衮集大权于一身,“王由是始专政”。

2、四大臣辅政与亲王摄政之区别

在体制上,宗室近支亲王摄政与四大臣辅政有着重大的区别。

首先,亲王摄政与四大臣辅政二者的权势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从政体上说,摄政王是“代天摄政,赏罚等于朝廷”,是代行皇权,因而小皇帝不参与大政,即使在形式上也是如此。而四大臣辅政则不然,他们只是“辅佐政务”,不是代行皇权,因而小皇帝仍是至尊。

四大臣所处的地位仅在于辅佐,君臣名分昭然,故军国大事辅臣必须向小皇帝奏闻。康熙后来说:“昔听政时,每令读本,朕与辅政大臣共听之”。这与多尔衮摄政时,小皇帝既不与闻天下国家大事,“亦未有向朕(顺治帝)详陈者”,两相对照,则康熙虽同样是幼帝,但却与闻大政,且皇权凌驾于辅政大臣,因此小皇帝也能批驳辅政大臣的意见。

康熙说他与“辅政大臣共理政事时,红本已发科抄,有取回改批者。冯溥为给事中,奏云:‘凡一切本章,既批红发抄,不宜更改。’辅政大臣等,欲罪冯溥。朕以为冯溥所言亦是,因嘉奖之,并谕辅政大臣等,此当益加详慎批发”。“红本已发科抄,有取回改批者”,这说明辅政大臣在处理政务时草率而欠慎重。

清制:掌发“科抄”是六科的主要任务。吏、户、礼、兵、刑、工六科,每日各派一人赴内阁接收经皇帝批红的题本,按其内容,抄发各有关衙门承办,此即所谓“科抄”。“科抄”分“正抄”、“外抄”两类,抄给直接承办衙门者为“正抄”,给有关衙门者为“外抄”,而原题本则于年终缴存内阁。

所以“科抄”乃是中央行政实施最重要的环节,即将皇帝的旨意传达给承办衙门。而辅政大臣则在红本已发科抄后,又取回更改,如此,自然容易引起混乱,故给事中(六科职官)冯溥奏称:“一切本章,既批红发抄,不便更改”。而辅政大臣认为冯溥此奏是指斥其办理政务不慎,他们非但不反躬自省,反而欲加罪冯溥。康熙则不然,他认为冯溥所言极是,非但不加罪,而是“嘉奖之”,并谕辅政大臣,处理政务,对本章“当益加详慎批发”。

幼君不但可以批驳辅政大臣的意见,而且还时时加以训诫。例如在处理人命案件时,由于辅臣皆久经沙场,“皆经行间效力”,因而“不以杀人为意”。康熙说“朕必慎焉”,故而训谕辅政大臣:“此内有关系民命者,尤不可不慎”。即使是鳌拜擅权,欺凌冲主,他也必须矫诏以行其私,诛杀异己,而不能如同多尔衮摄政时那样,“不奉上命,概称诏旨,擅作威福”。

可见,辅政大臣体制与亲王摄政之区别首先就是要保证皇权的威严。

其次,摄政王、辅政大臣与小皇帝的关系,二者地位悬殊。

摄政王是宗室近支亲王,从家人礼而言,小皇帝是子侄辈,身为长辈的摄政王多尔衮,被尊为“皇叔父摄政王”、“皇父摄政王”,自然就不能不尊长幼之序而礼敬有加。皇帝尚且如此,臣工视“皇父摄政王”多尔衮为“上”,偶然帝君、就是难于防范的了。

同时,作为长辈的亲王,往往容易藐视幼君,英王阿济格就称顺治帝福临为“孺子”,“目为八岁幼儿”,毫不礼敬。辅政四大臣则不同,他们皆异姓臣子,与小皇帝的关系首先是君臣关系,根本不存在长辈与子侄辈的关系。

同时,四大臣都是上三旗的元老重臣,上三旗隶属于皇帝,他们与身为旗主的皇帝又有严格的主子与奴才的隶属关系。这种君臣加主奴的关系,使辅政大臣根本不可能有觊觎皇位的非分之想,从而在体制上保证了皇位不会被篡夺,故辅政四大臣誓词有云:“遗诏寄托保翊冲主,誓竭忠诚,共生死,辅佐政务”。四大臣辅政之用意.乃是惩于前此摄政王之太专,而以异姓臣子当重任,以期“誓竭忠诚”,从而确保皇权与皇位。

二、辅政四大臣是反对摄政王多尔衮的上三旗元老重臣

索尼等四人之所以遗命为辅政大臣,是因为他们一贯忠于皇室,不阿附多尔衮,而且在清开国过程中战功卓著,实为开国重臣。

1、索尼

索尼,姓赫舍里氏,满洲正黄旗人。自幼随父戎马生涯,通晓清、蒙、汉文字,能文能武,历事清太祖努尔哈赤、清太宗皇太极、清世祖福临三朝,屡立战功。天聪三年(1629年)八月,皇太极率大军第一次毁边墙从龙井关深入关内,进逼北京。

宁远巡抚袁崇焕、锦州总兵祖大寿,率军驰援,屯广渠门外;明大同总兵满桂、宣府总兵侯世禄,屯德胜门外,后金军与明军在北京城下摆开攻防大战态势。皇太极遣索尼传令左翼大贝勒莽古尔泰、豪格攻打袁崇焕部。豪格先驱入阵,陷入重围,危急不能脱。索尼奋不顾身,“跃马突入,东西冲击,遂拔贝勒(豪格)于重围”。索尼舍命救出皇太极长子豪格。

索尼经历军国大事甚多,阅历深,深受倚重,为人足智多灼见,“商议大事,无出索尼右者”,是黄旗大臣中的智囊。索尼矢忠皇室,太宗皇太极逝世时,他与黄旗大臣始而拥立皇太极长子豪格,反对多尔衮继承大统。时多尔衮召索尼议册立,索尼曰:“先帝(太宗皇太极)有皇子在,必立其一,他非所知也”。态度坚决,除立皇子外,无回旋余地。六岁的福临即位,索尼等六人又“盟于三官庙,誓辅幼主,六人如一体”。

多尔衮摄政时,千方百计分化瓦解黄旗大臣,于是曾盟誓拥立皇太极之子的“谭泰、巩阿岱、锡翰皆背盟誓”。多尔衮又多方拉拢索尼,然而,“索尼不附”,且直言多尔衮每每行事不端,多尔衮因之“愈憾索尼”,屡加摧抑,然而,索尼始终忠于皇室。多尔衮胞兄英亲王阿济格藐视顺治帝,“目为八岁幼儿”,索尼奏请多尔衮治其罪。

索尼敢与多尔衮抗争。多尔衮认为,索尼“意向参差,难以容留”,于顺治五年(1648年)三月,将其“溉职,输赎馁,遣守(沈阳)昭陵,追夺赏赐”。顺治七年(1650年)十二月,多尔衮出猎古北口外,死于喀喇城。

翌年正月,顺治帝亲政,三月,索尼“自昭陵召还”,复世职。九年,摧内大臣,兼议政大臣,晋一等伯,总管内务府,任以内外大事,依为心膂,索尼“以其勋旧忠贞,堪受重托”,遗命居辅政大臣之首。但索尼年事已高,于政事已是精力不济。

2、苏克萨哈

苏克萨哈,姓纳喇氏,满洲正白旗人,以军功显,本隶多尔衮,然未被重用。顺治七年十二月,多尔衮一死,顺治帝即颁谕旨,命苏克萨哈承袭父职,意在分化多尔衮所将的白旗大臣。

顺治八年二月五日,顺治帝以“口称亡主(多尔衮)遗言,欲乱国政”的罪名,将多尔衮在白旗大臣中的心腹博尔辉、罗什等人处死,拉开了追论摄政王多尔衮谋逆大罪的序幕。10天后(八月十五),苏克萨哈与睿王府护卫詹岱等首告,多尔衮生前与亲信密谋,欲将两白旗移驻永平(河北省卢龙县)“阴谋篡逆”。

并暗中备制八补黄袍、大东珠、素珠、黑貂褂等御用服饰,及殡殓服色违制。以郑亲王济尔哈朗为首,巽亲王满达海、端重亲王博洛、敬谨亲王尼堪及内大臣等合词上疏追论多尔夜生前谋逆之罪,诏削爵,财产入官。多尔衮的坟墓被挖掘,将其尸体“用棍子打,又用鞭子抽,最后砍掉脑袋,暴尸示众”。

多尔衮亲信多人被处死或贬革。多尔衮的属下正白旗,收归皇帝自将,与两黄旗合为上三旗,苏克萨哈转隶顺治帝。由于苏克萨哈首告多尔衮谋逆,深得顺治帝信任,耀为议政大臣,后又授领侍卫内大臣,加太子太保,晋三等子。顺治帝遗诏命为辅政大臣,位次索尼。

3、遏必隆

遏必隆,姓钮钮钴禄氏,满洲镶黄旗人,出身簪缨世家。其父额亦都是清开国勋臣,为和硕公主额。其兄车尔格、图尔格、伊尔登等,均为清初重臣。清太宗皇太极时,遏必隆兄弟本属镶白旗,其兄固山额真图尔格与旗主英王阿济格(多尔衮胞兄)不睦。阿济格斥责图尔格云:“欲背我,而投圣汗(皇太极)!”图尔格告于法司,皇太极命“图尔格带三牛录补放闲散,任便随旗”。

遏必隆与其兄遂投入皇太极亲将的镶黄旗。明清松锦大战时,遏必隆随皇太极出征。崇德六年(1641年)八月二十二日,皇太极将御营屯驻于松山城东南五里外,围困松山明军。夜三鼓,明骁将总兵曹变蛟突围,闯袭皇太极御营。时御营空虚,“军中大惊”,情况危急,皇太极亲自披坚迎战,遏必隆死战坚守门垒,击败明军,皇太极始转危为安。

明军失去了一次歼灭清军统帅扭转战局的绝好机会。次日,验箭,遏必隆射杀明军十余人,皇太极当众称赞说:“巴图鲁(勇士)之子,仍巴图鲁也”。崇德八年(1643年)八月初八日,皇太极暴崩。遏必隆兄弟与白旗诸王阿济格、多尔衮等积怨已深,于是命所率三牛录护军,各备甲宵弓矢,环卫其家门,以防白旗诸王。在图尔格、遏必隆兄弟的带动下,两黄旗大臣鳌拜等亦纷纷集兵丁守门。

摆开与白旗诸王兵戎相见的架势。多尔衮摄政时,顺治五年遏必隆曾因此论死,虽免死,但籍其家之半,革世职。多尔衮对遏必隆与其兄图尔格(时已死)率三牛录由镶白旗转投镶黄旗一直耿耿于怀,强令遏必隆率三牛录属人返回镶白旗英王阿济格属下。

多尔衮死,顺治帝亲政,遏必隆等向吏部“诉其革职解牛录任及籍没家产,悉冤枉”。顺治帝以遏必隆因不附多尔衮蒙冤,命发还抄没的所有家产,袭爵一等公,任议政大臣,遏必隆深怀感激,声言愿率所属牛录重回阜上亲统的镶黄旗。后擢升为领侍卫内大臣,掌銮仪卫,加太子少保兼太子太保、太子少傅兼太子太傅,终日出入内廷,殷勤效力。顺治帝遗命为辅政大臣,名列第三。

4、鳌拜

鳌拜,姓瓜尔佳氏,满洲镶黄旗人,出身将门,一门显赫。

父卫齐,清太宗皇太极时,任盛京(沈阳)八门提督,兄卓布泰,顺治时任镶黄旗固山额真(都统),弟巴哈任领侍卫内大臣。

鳌拜自青年时起即驰骋疆场,弓马娴熟,武艺高强,勇猛善战,“夙荷太宗皇帝宠眷”,赐号“巴图鲁”(勇士)。清廷定鼎燕京,顺治二年鳌拜随英王阿济格追击农民军领袖李自成率领的大顺军,至湖北通山县,李自成在九宫山遇害,大将刘宗敏被俘死。

顺治三年(1646年),鳌拜随靖远大将军豪格往四川征讨农民军领袖张献忠所率大西军,鳌拜率精锐护军为前锋,至西充县凤凰山,与大西军相遇,清军发箭,张献忠中箭死。明末农民军两大领袖先后死于鳌拜之追击。

肃王豪格奏:“鳌拜等奋击,大破之(大西军),斩献忠于阵”,鳌拜忠于皇室,皇太极死时,与索尼等坚决拥立皇子福临,“共立盟誓,愿死生一处”。多尔衮摄政,鳌拜不附摄政王,曾次论死,有功不显。顺治帝亲政,鳌拜上书“自陈劳绩,因许睿亲王(多尔衮)意,屡抑战功”。

顺治帝又闻知鳌拜与索尼等“一心为主,生死与共”,矢忠幼帝,于是视为心簪,晋一等公,任议政大臣,领侍卫内大臣,加少傅兼太子太保。又因其武艺高强,命教习武进上,甚宠信,遗命为辅政大臣,名列第四。

由上述可知,辅政四大臣人选的确定,首先是他们始终不附多尔衮,或告其谋逆,矢忠皇室,“一心为主”,而且在清开国过程中,战功卓著,是位高爵显的重臣。他们又是清帝所属上三旗人,与皇帝既有君臣、又有旗主与属员(主子与奴才)的既定关系,从而保障幼年皇帝的至尊地位,皇位不被篡夺,惩前此近支亲王摄政的严重弊端。孝庄文皇后作出这一更改祖宗成法的决定,是颇费了一番苦心的。

三、苏克沙哈灭门

辅政四大臣虽经由精心挑选而后确定,然而彼此却不能同心协力,于是而有鳌拜擅权。

位居辅政大臣之首的索尼,虽然忠贞不渝,多智谋,但年事已高,精力不济。索尼门户偏见甚深,而位居辅政大臣第二的苏克萨哈,原属多尔衮所隶的正白旗,索尼因深衔多尔衮,于是“索尼恶苏克萨哈”,遇事多支持鳌拜。

遏必隆庸懦无主见,每议军国大政,常常随众然诺。遏必隆在辅臣中名列第三,本在鳌拜前,某日上朝时,他故意后退数步,俯首对鳌拜说:“我怎好上坐”。鳌拜粲然而前,毫不谦让。遏必隆之庸儒自称“软弱”,自然多附和鳌拜;同时,又因是黄旗大臣,同样憎恶原隶正白旗的苏克萨哈。

苏克萨哈被黄旗大臣索尼、鳌拜、遏必隆视为代表白旗的异己力量。鳌拜与苏克萨哈虽有姻娅之谊,但“论事辄龃龉”,积怨成仇。鳌拜在辅政四大臣中,战功最著,为人居功自傲。既然辅政大臣事权在握,在索尼、遏必隆的支持下,逐渐形成鳌拜擅权自专,这是孝庄文皇后始料不及的。

孝庄文皇后用异姓大臣辅政,本意在保护幼帝。然而,由于祖孙“早失扶持”,因而难与权臣抗衡。鳌拜等甚至与太皇太后直接冲突。孝庄文皇后欲立内大臣噶布喇之女为康熙后,鳌拜等“心怀妒忌”,居然声称:“若立噶布喇之女为皇后,必动刀枪。满洲下人之女,岂有立为皇后之理”,言词激烈,气势汹汹。

辅臣对康熙有时也失礼敬。康熙欲出狩猎,未经辅臣传旨意,即命人选鹰。鳌拜、遏必隆不满,厉声斥责近侍说:“这成何朝廷?”言词之间,俨然以朝廷自居。于是康熙及其祖母孝庄文皇后与鳌拜等的矛盾日益深化。

康熙五年(1666年),鳌拜制造镶黄旗与正白旗换地事件,诛杀白旗宫员,以断苏克萨哈的手足。事情的经过是:顺治初圈地时,八旗各按左右翼秩序分给土地。多尔衮欲移驻永平,故将镶黄旗地给予正白旗,而给镶黄旗的土地于右翼之末,保定、河间、涿州等处。20余年来,旗民各安生业。

康熙五年正月,鳌拜以镶黄旗地为正白旗所占,立意更换。索尼因恶苏克萨哈,支持鳌拜,遏必隆随声附和。鳌拜遂命户部及直隶总督、巡抚主持其事。总督朱昌祚会同巡抚王登联,经实地勘察,旗人与民人均反对圈换,“妇子老幼环泣马前”,士民千百上书呈请停止圈换。“一闻圈丈,自本年秋收之后,周遭五百里,尽弃而不耕”。

“京东各州县合计旗民失业者不下数十万”。民人“知旧业难守,有米粮者已柴卖矣,无积蓄者将轻徙矣”。总之“田荒粮竭,无以资生,岂无铤而走险者”!朱昌祚、王登联二人交章申说圈换土地一事已引起旗人、民人极大恐慌,造成了严重后果,请立即停止。户部尚书苏纳海也以“候明旨进止”,对圈地事不行办理。鳌拜大怒,认为三人阻挠圈换,且苏纳海属满洲正白旗,朱昌祚隶汉军镶白旗,鳌拜认为他们“与苏克萨哈系一体之人,将他灭戮,坏去苏克萨哈一手一足”。

于是将苏纳海、朱昌祚、王登联三人逮系入狱,“必欲置之死地”。康熙知苏纳海等不附鳌拜,召集辅政四大臣入宫面询,苏克萨哈独坐不语。

鳌拜、索尼、遏必隆三人“坚奏苏纳海等应置重典”,于是三人均被处以绞刑,家产籍没。此次换地,迁移壮丁6万余人,圈换土地31万余响,对生产造成严重破坏,激化了社会矛盾。

索尼辅政后期,因年老体弱多病,不预朝政,鳌拜擅权,更行骄横。苏克萨哈自知将不容于鳌拜,终必祸至,于是多次向孝庄文皇后说:“夕归政于皇上,朝即具疏恳往陵寝居住”。表示退出权势纷争,前往守先帝陵寝,终老此生。鳌拜闻知,对其心腹曰:“今日归政皇上,明日即将苏克萨哈族灭”,鳌拜因积怨于多尔衮而及白旗,隶属正白旗的苏克萨哈又与鳌拜因议事不合积怨成仇,其欲隐居陵寝而不可得,只有一条路:必死无疑。

康熙六年(1667年)正月,康熙帝玄烨14岁。索尼上书云:“世祖章皇帝(顺治帝)亦十四岁亲政,今上(康熙)年德相符”,奏请亲政。六月,索尼病故。七月初七,康熙“躬亲大政”。辅政大臣“仍行佐理”。十三日,苏克萨哈上疏清解辅臣任,愿往守顺治陵寝,有云:如蒙皇上允准,则“如线余息,得以生全”。

苏克萨哈如此说,本是鉴于正白旗人户部尚书苏纳海等人之死,而鳌拜逼迫日甚,故而请解辅臣任,不预政事,以求生全。鳌拜见疏,大怒,以康熙名义发布上谕,质问苏克萨哈:“奏请守陵,如线余息,得以生全。不知有何逼迫之处?在此何以不得生,守陵何以得生?朕所不解,著议政王大臣会议具奏。”

鳌拜与遏必隆、大学士班布尔善、图海等连夜在遏必隆家的马圈内密谋,拟定罪状,指斥苏克萨哈不愿归政,论其“怨望”、“有异志”等24款,立刻将苏克萨哈及其本族所属兄弟子侄全部逮系入狱(苏克萨哈七月十三日上疏,十五日被逮)。

鳌拜奏称,苏克萨哈罪情重大,“本朝无犯此等之例”,请将苏克萨哈及其长子、内大臣查克坦凌迟处死,其余诸子穗黑等六人,孙傍克札、侄图尔泰、海兰,“无论已到岁数未到岁数,皆斩立决”。

苏克萨哈族人白尔黑图等多人,被鳌拜指为苏克萨哈心腹,亦应斩决。奏入,康熙“知鳌拜等怨苏克萨哈数与争是非,积以成仇,与其党班布尔善等构成其罪,必欲置之极刑,坚持不允所请”。鳌拜竟然气势汹汹,与康熙攘臂强争累日,竞将苏克萨哈处绞,诛其族。鳌拜如此恣意妄为,使亲政后的少年皇帝颇感威逼。

由此可知,鳌拜、索尼和遏必隆结为一党,一心欲置正白旗的苏克萨哈于死地,而此时年幼的康熙和孝庄文皇后也不可能救之前从附于多尔衮后来叛归的苏克萨哈。换句话说,即使康熙和孝庄文皇后有意救苏克萨哈,也是有心无力,他们不可能冒着得罪其他三辅政大臣的风险来这样做。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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