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云长篇大套地说阴阳,有什么含义吗?

《红楼梦》史湘云为什么大篇幅地说阴阳?

   看过《红楼梦》的人,大约都不会否认,它是中国古代文化的百科全书。既然如此,那么中国文化中最核心的阴阳观念在书中有体现,有讨论,也就毫不奇怪了。

我始终认为,《红楼梦》的主旨是谈情的。其中反应的广阔社会场景,包括政治、经济、文化等等各个方面,都是做为谈情的背景出现的。三十一回中史湘云与丫环翠缕谈阴阳的情节,也是与情感婚姻方面有关系的,当然,与家国之兴衰也有关系,只不过兴衰是背景,情感是正题。

第三十一回的谈阴阳,与第二回贾雨村谈人禀正邪二气降生的理论,是前后对应的。第二回中,冷子兴与贾雨村谈起荣国府的贾宝玉,被父亲认为是“淫魔色鬼”,于是,贾雨村便从文化的角度谈了这类人物的来历,书中是这样写的:

  子兴见他说得这样重大,忙请教其端。雨村道:“天地生人,除大仁大恶两种,余者皆无大异。若大仁者,则应运而生,大恶者,则应劫而生。运生世治,劫生世危。尧、舜、禹、汤、文、武、周、召、孔、孟、董、韩、周、程、张、朱,皆应运而生者。蚩尤,共工,桀,纣,始皇,王莽,曹操,桓温,安禄山,秦桧等,皆应劫而生者。大仁者,修治天下;大恶者,挠乱天下。清明灵秀,天地之正气,仁者之所秉也;残忍乖僻,天地之邪气,恶者之所秉也。今运当隆祚永之朝,太平无为之世,清明灵秀之气所秉者,上至朝廷,下及草野,比比皆是。所馀之秀气,漫无所归,遂为甘露,为和风,洽然溉及四海。彼残忍乖僻之邪气,不能荡溢于光天化日之中,遂凝结充塞于深沟大壑之内,偶因风荡,或被云催,略有摇动感发之意,一丝半缕误而泄出者,偶值灵秀之气适过,正不容邪,邪复妒正,两不相下,亦如风水雷电,地中既遇,既不能消,又不能让,必至搏击掀发后始尽。故其气亦必赋人,发泄一尽始散。使男女偶秉此气而生者,在上则不能成仁人君子,下亦不能为大凶大恶。置之于万万人中,其聪俊灵秀之气,则在万万人之上;其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又在万万人之下。若生于公侯富贵之家,则为情痴情种;若生于诗书清贫之族,则为逸士高人,纵再偶生于薄祚寒门,断不能为走卒健仆,甘遭庸人驱制驾驭,必为奇优名倡。如前代之许由、陶潜、阮籍、嵇康、刘伶、王谢二族、顾虎头、陈后主、唐明皇、宋徽宗、刘庭芝、温飞卿、米南宫、石曼卿、柳耆卿、秦少游,近日之倪云林、唐伯虎、祝枝山,再如李龟年,黄幡绰,敬新磨,卓文君,红拂,薛涛,崔莺,朝云之流,此皆易地则同之人也。”

个人、家、国、天下,是人生和社会政治的几个层次。个人、家、国、天下兴衰的道理是一样的。都是盛极必衰,阴阳变化的。索隐派常把红学的研究引向猜迷的恶趣中,就会使人在阅读作品时,失去欣赏文化和乐趣,而陷入猜谜的无聊之中。比如把贾宝玉和玉玺联系起来,又联系上皇家,最终把《红楼梦》附会到皇家秘事上去,是索隐派乐此不疲的游戏。上面这段贾雨村的评论,已经非常明确的说了,故事中的时代是盛世,这是符合曹雪芹所处乾隆之世特点的。这是天下或是国的状态,而宁荣两府,也就是主人公的家,却是在末世状态。已历五世,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衰败是必然的结果,这是家族的盛极必衰,阴阳转换。

主人公贾宝玉是怎样的人呢?天生注定,他不是尧舜禹等大善之人,也不是大恶之人,他命中注定只是前段最后所列那些人一样。正如小说开始“无才补天”的意象所说的,天是好的,不需要补。所以,贾宝玉下世,就是谈情说爱而来。政治于他,没有兴趣。在这里,国的盛,于家的衰,形成一种阴阳对立,国转盛,家转衰。这就是爱情的大背景。

三十一回湘云与翠缕谈阴阳,与第二回贾雨村谈正邪二气,有明显的呼应关系。这一回的题目是《撕扇子做千金一笑,因麒麟伏白首双星》。千金一笑,和白首双星两个故事,都与主人公贾宝玉有关。关于“因麒麟伏白首双星”,红学家们有各种猜测,到底是什么意思,许多人认为。这是在暗示贾宝玉经过许多周折,在先娶了薛宝钗之后,晚年的时候,又与孀居的史湘云结合在一起。刘心武先生就是持这种意见的。而刘心武的意见明显受到著名红学家周汝昌的影响。

认为贾宝玉最后又和史湘云结合的主要论据来自“白首双星”四字。双星,在中国文化中毫无疑义是指,牵牛织女星,两者是夫妻关系,因此推定为,贾宝玉与史湘云最后也是夫妻关系,周汝昌还认为,史湘云的原型就是评点《红楼梦》的脂砚斋。但我觉得,贾宝玉最后与史湘云结合的推断没有什么道理。其原因在于,双星固然有夫妻的文化意含,但同时也有分别的意思。

另外,“白首双星”是因一对金麒麟所伏下的情节。贾宝玉得到了一只金麒麟,而史湘云也有一只金麒麟。这也是认为他们最后结合的重要证据。但是,庚辰本三十一回中有两条批语可以否定这种说法。

其一:后数十回,若兰在射圃所佩之麒麟正此麒麟也。提纲伏于此回中,所谓“草蛇灰线”在千里之外。

卫若兰射圃的情节,通行本中未见。通过批语可见,贾宝玉的金麒麟最后是转赠予史湘云的丈夫卫若兰了。也就是在这一回中,小姐妹们说起史湘云很调皮爱闹爱穿男子衣服等事时,王夫人说,史湘云马上就有婆家了,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了。但是书中没说他的丈夫是谁。通过批语知道,大约是卫若兰。

卫若兰曾经出现在贾宝玉的社交圈子中,可见也是与贾家关系不错的世家子弟,与贾宝玉的关系也不错。贾宝玉知道她与史湘云订婚之后,把金麒麟送与卫若兰,也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书中之所以没有明写,大约不愿与袭人与蒋玉涵的情节相犯。

第二条批语:“金玉姻缘”已定,又写一金麒麟,是间色法也。何颦儿为其所惑?故颦儿谓之“情情”。

这一条评的是作者写类似情节的艺术手法。比如《水浒传》里,写了武松打虎,又写李逵打虎,写了潘金莲偷情,又写潘巧云偷情。《红楼梦》里,已经有了“金玉姻缘”了。作者又写出一个金麒麟来。二者的情况不可能是一样的。宝玉和黛玉之间,是有情而无婚姻之分;与宝钗是没有爱情有婚姻;与湘云的感情则是纯真的发少之情。这一点,从谈阴阳之后,捡到金麒麟时史湘云的表现中,大约能看出一些端倪来。

在史湘云捡贾宝玉的金麒麟之前,林黛玉已经为金麒麟的事吃醋了。这时,史湘云还不知贾宝玉也得了一个金麒麟之事。是张道士给的。但林黛玉吃醋的事,史湘云肯定知道是为了贾宝玉。因此,在捡到金麒麟的时候,明明在路上先遇到了宝玉,她把麒麟藏了起来。直到进了怡红院,宝玉找麒麟的时候,她才拿出来,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为了避嫌。虽然她是英豪阔大宽宏量,从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可是,简单的人情世故,她还是懂得。

她把麒麟交给宝玉的时候说:“幸而是这个,明日倘或把印丢了,难道罢了不成?”宝玉说:“倒是丢了印平常,若丢了这个,我就该死了。”脂砚斋在评价这一回时用了“情不情”三字,虽说评的是“撕扇子”,大约用在麒麟事件上,也是成立的。他说:“撕扇子”是以不情之物供娇嗔不知情时之人一笑,所谓“情不情”。

情不情,是脂砚斋发明的概念,贾宝玉的情不情,就是在别人对她无情的时候,他对别人依然是有情的。这样形象,在文学史上,是空前绝后的。曹雪芹之前没有,之后也再没出现。所以,他很不被人所理解。既便是今天,依然如此。

史湘云在思想上,和薛宝钗是一样的,希望贾宝玉留意于孔孟之道,委身于仕途之中,而贾宝玉与她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林黛玉是他唯一的灵魂知已。但是做为发少。贾宝玉对史湘云关心爱护的情感是真挚的。这就是为什么后来金麒麟佩于卫若兰身上的原因。

下面我们看看史湘云与翠缕关于阴阳的谈话。她们是在去怡红院的路上,看到荷花未开,石榴旺盛,二人谈起了生命的现象。

我们看看史湘云的话:“天地间都赋阴阳二气所生,或正或邪,或奇或怪,千变万化,都是阴阳顺逆。多少一生出来,人罕见的就奇,究竟理还是一样。”这与贾村所说的道理是一样的。

翠缕道:“这么说起来,从古至今,开天辟地,都是阴阳了?”湘云笑道:“糊涂东西,越说越放屁。什么‘都是些阴阳’,难道还有个阴阳不成!‘阴’‘阳’两个字还只是一字,阳尽了就成阴,阴尽了就成阳,不是阴尽了又有个阳生出来,阳尽了又有个阴生出来。”这里史湘云说出了文化的一个微妙的道理,阴阳是同一事物的不同状态。不是两个事物。这个道理,不太好理解。所以,翠缕又道:“这糊涂死了我!什么是个阴阳,没影没形的。我只问姑娘,这阴阳是怎么个样儿?”

湘云道:“阴阳可有什么样儿,不过是个气,器物赋了成形。比如天是阳,地就是阴,水是阴,火就是阳,日是阳,月就是阴。”

翠缕听了,笑道:“是了,是了,我今儿可明白了。怪道人都管着日头叫‘太阳’呢,算命的管着月亮叫什么‘太阴星’,就是这个理了。”湘云笑道:“阿弥陀佛!刚刚的明白了。”

翠缕道:“这些大东西有阴阳也罢了,难道那些蚊子,虼蚤,蠓虫儿,花儿,草儿,瓦片儿,砖头儿也有阴阳不成?”湘云道:“怎么有没阴阳的呢?比如那一个树叶儿还分阴阳呢,那边向上朝阳的便是阳,这边背阴覆下的便是阴。”

翠缕听了,点头笑道:“原来这样,我可明白了。只是咱们这手里的扇子,怎么是阳,怎么是阴呢?”湘云道:“这边正面就是阳,那边反面就为阴。”翠缕又点头笑了,还要拿几件东西问,因想不起个什么来,猛低头就看见湘云宫绦上系的金麒麟,便提起来问道:“姑娘,这个难道也有阴阳?”湘云道:“走兽飞禽,雄为阳,雌为阴,牝为阴,牡为阳。怎么没有呢!”翠缕道:“这是公的,到底是母的呢?”湘云道:“这连我也不知道。”翠缕道:“这也罢了,怎么东西都有阴阳,咱们人倒没有阴阳呢?”

《红楼梦》中这段关于阴阳的解释确实非常好,史湘云也不愧是大家族教出来的文化人。阴阳确实与万事万物相联系。她们也最终谈到人的阴阳之上。谈到人,和阴阳相联系最直接的,就是夫妇之道,阴阳和合。这一点,史湘云是明白的,而翠缕肯定不懂,所以,史湘云不好意思起来。而翠缕浑然不知。于是湘云照脸啐了一口道“下流东西,好生走罢!越问越问出好的来了!”

翠缕笑道:“这有什么不告诉我的呢?我也知道了,不用难我。”湘云笑道:“你知道什么?”翠缕道:“姑娘是阳,我就是阴。”说着,湘云拿手帕子握着嘴,呵呵的笑起来。翠缕道:“说是了,就笑的这样了。”湘云道:“很是,很是。”翠缕道:“人规矩主子为阳,奴才为阴。我连这个大道理也不懂得?”湘云笑道:“你很懂得。”

这段描写,把翠缕的天真和湘云面对话语禁忌之时的的情态表现的维妙维肖。姑娘是阳,我是阴;主子是阳,奴才是阴。这样的说法,似是而非。史湘云既无法解释,也不能细讲下去,只能呵呵而笑。

我把这一段大部分抄下来,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品味《红楼梦》的文学之美,她塑造的人性之美,如果把这些抛开,去猜谜语,恐怕就有些本末倒置了。

最后说一点,贾宝玉,既是正邪二气所秉的人物,说明在作者的设计中,这个人物是无所谓正,也无所谓邪的。他的多情博爱当然是正的,是善的;而他千撕扇子千金买笑的行为,又与历史上的妹喜撕绸子,褒妃戏诸侯是一样的。在立国兴家的视角下,大约是亡国破家的作风。放在爱情的视角下,是多情种子。不爱江山爱美人。是非功过,一言难尽。这正是《红楼梦》的伟大之处。

史湘云长篇大套地说阴阳,有什么含义吗?

史湘云长篇大套地说阴阳,有很深刻的含义。

下面联系《红楼梦》三十一回“撕扇子作千金一笑,因麒麟伏白首双星”整体解说。

一,“撕扇子作千金一笑”的内容和寓意。1、“撕扇子作千金一笑”内容简述。

端午节家宴,众人都闷闷不乐,宝玉回到怡红院后,本来心情郁闷,正好晴雯把扇骨跌碎了,晴雯不服气,气得宝玉要撵她出去。

晚上宝玉喝酒回来,为逗晴雯开心,便拿扇子给她撕,麝月过来阻止,宝玉便将麝月的扇子也拿给晴雯撕了,二人大笑,宝玉说这叫“千金难买一笑”。

2、“撕扇子作千金一笑”的寓意。

这个情节与夏末妹喜与夏桀的历史故事非常相似。妹喜是夏桀抢来的美女,年轻漂亮,无人能比,但从来没笑过,只有听到撕裂锦帛的声音时,脸上才会出现难得的喜色。所以,夏桀就让人拿出锦帛,一块块地撕扯,以博得美人一笑。后人便把此类行为称作是亡国之行经。

贾宝玉在端午节让晴雯“撕扇子作千金一笑”,与夏桀博妹喜一笑的做法如出一辙,其中寓意正是贾府被抄家衰落的前兆。

二,史湘云的阴阳论及其含义。1、史湘云的阴阳论简述。

《红楼梦》第三十一回,丫鬟翠缕的瞎三话四,引出史湘云与翠缕大谈阴阳。

原文主仆二人亦庄亦谐,妙趣横生的对话,生动而又形象地阐释了阴阳学说的精髓。

史湘云说阴阳的主体内容是:

天地间万物都赋阴阳二气所生,都是阴阳顺逆,……“阴” “阳”两个字还只是一字,阳尽了就成阴,阴尽了就成阳,不是阴尽了又有个阳生出来,阳尽了又有个阴生出来。

这段话把阴阳一体、阴长阳消、阴消阳长、阴阳交替、阴阳转化的哲学思想,解释得十分通透。

2、史湘云长篇大套地说阴阳的含义。

阴阳转化,由盛而衰,再到消亡。预示贾府从“千红一窟”到“千红一哭”,从“万艳同杯”到“万艳同悲”,“悲凉之雾,遍被华林”。后来必然是大故迭起,矛盾爆发,图穷匕首见,斗争惨烈,尸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树倒猢狲散”、“食尽鸟投林”,忽喇喇大厦倾,昏惨惨灯将近,落得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大悲剧不可避免。

三,“因麒麟伏白首双星”的内容和寓意。1、“因麒麟伏白首双星”内容简述。

史湘云和翠缕主仆二人,由讨论阴阳自然引出“因麒麟伏白首双星”。

翠缕猛低头看见湘云宫绦上的金麒麟,便提起来,笑道:“姑娘,这个难道也有阴阳?”湘云道:“走兽飞禽,雄为阳,雌为阴;牝为阴,牡为阳:怎么没有呢。”翠缕道:“这是公的,还是母的呢?”湘云啐道:“什么‘公’的‘母’的!又胡说了。”

二人边走边谈,刚到蔷薇架下,湘云道:“你瞧那是谁掉的首饰,金晃晃在那里。”翠缕听了,忙赶上拾在手里攥着,笑道:“可分出阴阳来了。” 原来是一个比湘云的那个大些,也光亮些的金麒麟,显然这是只“公”的。

这只金麒麟是宝玉偶然得到准备送给湘云配成一对的,恰好被湘云拾到。

2、“因麒麟伏白首双星”的寓意。

脂砚斋批:“后数十回,若兰在射圃所佩之麒麟,正此麒麟也,提纲伏线于此回中,所谓草蛇灰线,在千里之外。” 小说明显是借这个情节来暗示湘云的婚姻。

“因麒麟伏白首双星”,“伏”,埋下伏线之意。“白首双星”是说湘云和卫若兰结成夫妻后,由于某种尚不知道的原因很快离异了,成了牛郎织女。这正好作宝钗“金玉良缘”的结局相同。

湘云的曲子“乐中悲”:“终久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这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这里也出现了一个“尘寰中消长数应当”,是上文的阴阳消长,其实意义相同。贾府阴阳转化,由盛到衰,史府结局也是如此。《红楼梦》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而史湘云就是史家的代表人物,史湘云的悲剧就是整个史家的悲剧。

《好了歌注》:“说甚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脂砚斋批注:“并提宝钗、湘云。” 就是说,这是指她们两人。

所以,这里的伏线千里,其实伏下的更深层次的线,就是照应全书,预示四大家族的一损俱损。

结论:史湘云长篇大套地说阴阳,有很深刻的含义:暗示以史湘云的结局与薛宝钗的结局相同,以史湘云为代表的史家必然走向和贾府相同的败亡命运。

史湘云长篇大套地说阴阳,有什么含义吗?

感谢您的邀请,史湘云长篇大套地说阴阳是有含义的。下面,我从三个方面回答“史湘云长篇大套地说阴阳,有什么含义”的问题。

首先,我们要了解一下史湘云说阴阳的内容。阴阳这个词在我国似乎是地摊上算命先生骗人的把戏,然而在韩国却是严肃的国旗标志。古代的阴阳学说似乎是很神秘的。如,红楼梦中的史湘云与丫头翠缕的谈话其实就是深入浅出的道出了阴阳的本质:翠缕道:“这么说起来,从古至今,开天辟地,都是阴阳了?”湘云笑道:“糊涂东西,越说越放屁。什么‘都是些阴阳’,难道还有个阴阳不成!‘阴’‘阳’两个字还只是一字,阳尽了就成阴,阴尽了就成阳,不是阴尽了又有个阳生出来,阳尽了又有个阴生出来。”翠缕道:“这糊涂死了我!什么是个阴阳,没影没形的。我只问姑娘,这阴阳是怎么个样儿?”湘云道:“阴阳可有什么样儿,不过是个气,器物赋了成形。比如天是阳,地就是阴,水是阴,火就是阳,日是阳,月就是阴。”翠缕听了,笑道:“是了,是了,我今儿可明白了。怪道人都管着日头叫‘太阳’呢,算命的管着月亮叫什么‘太阴星’,就是这个理了。”湘云笑道:“阿弥陀佛!刚刚的明白了。”翠缕道:“这些大东西有阴阳也罢了,难道那些蚊子,虼蚤,蠓虫儿,花儿,草儿,瓦片儿,砖头儿也有阴阳不成?”湘云道:“怎么有没阴阳的呢?比如那一个树叶儿还分阴阳呢,那边向上朝阳的便是阳,这边背阴覆下的便是阴。”翠缕听了,点头笑道:“原来这样,我可明白了。只是咱们这手里的扇子,怎么是阳,怎么是阴呢?”湘云道:“这边正面就是阳,那边反面就为阴。”翠缕又点头笑了,还要拿几件东西问,因想不起个什么来,猛低头就看见湘云宫绦上系的金麒麟,便提起来问道:“姑娘,这个难道也有阴阳?”湘云道:“走兽飞禽,雄为阳,雌为阴,牝为阴,牡为阳。怎么没有呢!”翠缕道:“这是公的,到底是母的呢?”湘云道:“这连我也不知道。”翠缕道:“这也罢了,怎么东西都有阴阳,咱们人倒没有阴阳呢?”湘云照脸啐了一口道“下流东西,好生走罢!越问越问出好的来了!”翠缕笑道:“这有什么不告诉我的呢?我也知道了,不用难我。”湘云笑道:“你知道什么?”翠缕道:“姑娘是阳,我就是阴。”说着,湘云拿手帕子握着嘴,呵呵的笑起来。翠缕道:“说是了,就笑的这样了。”湘云道:“很是,很是。”翠缕道:“人规矩主子为阳,奴才为阴。我连这个大道理也不懂得?”湘云笑道:“你很懂得。”。以上这些,就是史湘云长篇大套地说阴阳的基本内容。

其次,史湘云说阴阳道出了阴阳学说的实质和内涵。在史湘云看来,阴阳其实就是事物归类的两分法。阴阳的变化其实就是对立事物的相互影响和转化,如白天和黑夜,寒冷和炎热等等。世界上的万物有阴就有阳,人体的健康影响因素其实也就是阴阳转化的突变和表现。自然界的阴阳例子更为鲜明,黎明与黑暗,白天与黑夜,高山与水等等。就一个白天来说,有中午阳光四射的时候,又有晨曦微露和黄昏日落的时分;就人的生命来说,有朝气十足的青年,又有迟钝的暮年;就人的事业而言,有顺利的时候,又有处于逆境的时候等等。我们中国人普遍将诸如光明的、正面的、处于控制地位的力量概括为阳,将阴暗的、负面的、处于从属地位的力量概括为阴。

再是,史湘云的阴阳学说折射的是哲学思想和天地合一的理念,揭示与反映的是贾府的生存和发展变化的规律。在史湘云看来,世界的阴阳这两大势力是相互对立,又相互依存的。没有阴,就没有阳,没有阴气的作用,光凭阳气是无法化生万物的。反过来也一样。二者之间是相互影响的,阳对于阴有吸引力,又有排斥力,阴对于阳也是如此。二者相互作用,宇宙间因此有了活力。阳气上升,阴气下降;阳气是开,阴气是合。一升一降,一开一合,构成了宇宙的动势。其实,阳和阴的本意就是一刚一柔、一动一静、一开一合的关系,一切变化的根源就来源于这二气的作用。史湘云在那个年代大篇幅的说道阴阳,这种阴阳学说是符合《周易》学理论的。如从乾卦中,提升出来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精神,从坤卦中,提升出“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的精神。中国人将“自强不息”、“厚德载物”作为世世代代谨守的两句格言,一方面强调要有刚健进取的精神,另一方面又强调要宽厚包容,像天地那样,勇于承担。这也成了中国文化的基本特点。如中国兵法,其实就奠定在阴阳之法的基础之上,如静如处女、动如脱兔,讲的是一动一静、一张一弛的道理。再如中国书法有很多法则,归根到底只有一条,就是阴阳一法,阳就是快捷,阴就是迟滞,一疾一涩构成了中国书法的核心思想。

从以上的对史湘云大篇幅说阴阳的理解,我认为,史湘云的阴阳含义,主要说的是贾府的盛衰和发展与变迁的规律,贾府与人间世界的阴阳学说道理是一样的,有兴盛期,就会有衰败期,这符合红楼梦创作的理念和初衷。

史湘云长篇大套地说阴阳,有什么含义吗?

第三十一回,有一段史湘云和翠缕关于阴阳的讨论。 我以为作者让史湘云跟翠缕大谈阴阳,主要还是塑造史湘云这个人物的需要。其实湘云论阴阳是不合闺训的,阴阳于人就是男女,不宜未婚女儿讨论。她对阴阳似懂非懂,隐隐觉得几分羞怯,还没有成亲竟论起阴阳,恰是史湘云少女纯真心性的表现。若不是被翠缕以主子为阳,奴才为阴叉开,又拾到金麒麟,怕是连性她都敢谈也未可知。

突然拾到金麒麟。经过对比发现一大一下,可能是一阳一阴。推及主人,湘云默默不语。她从未把儿女私情略萦心上,又有金麒麟,那些善于研究的家们,就开始大做文章。开始她已经定下亲事,就只能让她的丈夫早早死去,以便日后和贾宝玉如何如何。我这样说可能被指为浅薄、无知,因为脂砚斋说了什么什么,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脂砚斋是谁,我拿他(或者她)的话,从来不当作作者的话。 其实湘云从来视宝玉为玩伴、兄长,穿着他的衣裳扮男孩,她只怕宝玉不和她玩,而无半点醋意。在宝玉看来,她是惹人怜爱的妹妹,更是可以肆意玩耍的兄弟。湘云给宝玉梳头,引起袭人花解语,间接促成宝钗和袭人交心;湘云口无遮拦,说戏子像黛玉,引起宝黛湘纠缠。湘云与宝玉相伴比黛玉还早还长,黛玉眼看宝玉留下金麒麟,她还不知道湘云鼓励仕途经济,不为宝玉所选,便为金麒麟的金之于玉而担忧。

原文:翠缕道:“他们那边有棵石榴,接连四五枝,真是楼子上起楼子,这也难为他长。”湘云道:“花草也是和人一样,气脉充足,长的就好。”翠缕把脸一扭,说道:“我不信这话。要说和人一样,我怎么没见过头上又长出一个头来的人呢?”湘云听了,由不得一笑,说道:“我说你不用说话,你偏爱说。这叫人怎么答言呢?天地间都赋阴阳二气所生,或正或邪,或奇或怪,千变万化,都是阴阳顺逆;就是一生出来人人罕见的,究竟道理还是一样。”翠缕道:”这么说起来,从古至今,开天辟地,都是些阴阳了?”湘云笑道:“……什么都是些阴阳!况且阴阳两个字,还只是一个字:阳尽了就是阴,阴尽了就是阳。不是阴尽了又有一个阳生出来,阳尽了又有个阴生出来。” 这一段关于阴阳的讨论,是由于翠缕看见贾府大观园中一棵石榴树而引发的。有些人习惯研究《红楼梦》中情节暗示什么。就把这里说到的贾府有一棵石榴树,联想到贾元春判词里的榴花开处照宫闱。认为这是和第五回元春的判词相呼应的。于是就说这棵石榴树长势旺盛,开得鲜艳,暗指贾元春的入宫及成为皇妃。说这棵石榴树如此繁盛,其实就是暗指贾元春在皇宫里地位如日中天,正得宠呢。甚至从石榴多籽进一步联想出元妃怀孕。想像力实在令人佩服。

这一大段湘云与翠缕关于阴阳的问答,先举到天、地,水、火,日、月,又涉及蚊虫、花草、砖瓦,指到湘云所佩的金麒麟的性别,湘云道:这连我也不知道。差点就要点到人的性别了,被翠缕以主子为阳,奴才为阴叉开,以后就拾到一只金麒麟。这只比湘云那只又大又有文彩,据说是在误导读者把它当成公的,而其实却是暗示它并非雄壮:因为麒麟的雌雄大小与其他动物正好相反,雌性的麟比雄性的麒大。古代的字书认为大牝鹿为麟,湘云拾到的这个大麒麟,实际上不是麒,而是麟,是母的。如此读红楼,可谓煞费苦心。这哪里是在读,简直是在续书。在下实难苟同。 《易传》认为,天地人伦,都有阴阳,也都有尊卑。比方说,天是阳,地是阴;君是阳,臣是阴;父是阳,子是阴;男是阳,女是阴。 天高高在上。地匍匍在下。所以,天是尊贵的,地是谦卑的。由此推论,君尊臣卑、父尊子卑、男尊女卑。总之,阳为尊,阴为卑。反过来,尊者一定为阳,卑者一定为阴,这才有主子是阳,奴才是阴的说法。显然,这是为宗法伦理张目的混账话。看来湘云和翠缕都已经明白,世间一切事物,都有阴阳,或者说,都可以分为阴阳。就连同一事物,也如此。比如手心是阴,手背就是阳;闭眼是阴,睁眼就是阳;影是阴,光就是阳;寒是阴,暑就是阳。

史湘云的论述相当精彩,真正触及到了道家学说的本质。人生一世,无非求个平安长寿。一生功过,莫不是由后人去说。能够做到无怨无悔,以正气存身,何惧命运的无情?两人谈到花草如人,天地间都赋阴阳二气所生,翠缕不信,也听不明白,湘云才从天地日月,说到草木,再说到人与动物的阴阳。湘云循循解答,深入浅出,可谓经典。

史湘云跟翠缕主仆二人亦庄亦谐的对话,把本来枯燥乏味的阴阳理论解说的形象动人。史湘云这一大段阐述阴阳的理论其核心,阴阳只是一字,阳尽了就成阴,阴尽了就成阳,不是阴尽了又有个阳生出来,阳尽了又有个阴生出来。这就是事物内部两个方面相互依存和相互转化的通俗说法。说明她的朴素的辩证法思想。她纠正了很多人的误解,误以为阳阴是另两种东西。正确的理解就是如史湘云说的阴阳是一个事物的两个方面,阳尽了就成阴,阴尽了就成阳。这段论述道出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阴阳一体、彼此消长、阴阳交替、阴阳转化的思想内涵。这种思想贯穿了《红楼梦》这部小说的始终。而从史湘云口中说出来,别有一番深意。联系到《红楼梦》全书,作者的写作意图和最终结局必然会是贾府的由盛而衰,再到消亡,树倒猢狲散、食尽鸟投林的大悲剧。在这第三十一回里已经在隐隐约约地暗示着散的意思。

史湘云长篇大套地说阴阳,有什么含义吗?

史湘云长篇大套地说阴阳在第三十一回,“因麒麟伏白首双星”,再次出现在贾府的史湘云,已经说定了亲事,就在她与丫鬟翠缕走在大观园里,看到荷花未开,引发了她的阴阳论。

那么,作者写她长篇大论地说阴阳,有什么含义?

这要结合全书来看,看作者对她的形象定位。

史湘云身上,有非常明显的道家思想

史湘云虽为侯门闺秀,但其身世堪怜,“襁褓中,父母叹双亡。纵居那绮罗丛,谁知娇养?”还在婴儿期,就父母双亡成了孤女,从未享受过父母之爱,也未被娇养过,小小年纪就要和家里的仆妇们一起做针线活到深夜。

但是,即使有着这样堪怜的身份,湘云却从未自怜自叹,反而非常乐观,心胸开阔,“英豪阔大宽宏量”,究其原因,与她深受道家文化影响有关。

道家文化最大的特点就是心宽,即像庄子笔下的鲲鹏,“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虽然身体受困于婶婶的管束,心却逍遥游于宇宙,不自困于方寸之间。心里有海,才不会被井中之事而烦恼。

因此,湘云懂得如何寻找和创造乐趣,从醉卧花荫到割腥啖膻,“是真名士自风流”,不给自己设限,更没有清高做作,“这会子腥膻大吃大嚼,回来却是锦心绣口”,尽显魏晋风范。

相比黛玉沉湎于《西厢记》这样儿女情长的杂书,湘云更爱读《易经》,并在文字游戏中流露出来:

奔腾而砰湃,江间波浪兼天涌,须要铁锁缆孤舟,既遇着一江风,不宜出行。泉香而酒冽,玉碗盛来琥珀光,直饮到梅梢月上,醉扶归,却为宜会亲友。

“不宜出行”和“宜会亲友”都是由《易经》衍生出来的历法用语。

阴阳学说,即为《易经》的核心思想,是老子《道德经》中“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中所指的“二”。懂得了阴阳,才能懂得世间万物之理。

湘云的阴阳论,蕴含了她对婚姻的态度,为麒麟白首设伏。

一阴一阳谓之道,世间万物,都因阴阳而来,比如人类传宗接代,必须一男一女结合方可完成。但是,阴阳乃天道,非人为,“天地间都赋阴阳二气所生,或正或邪,或奇或怪,千变万化,都是阴阳顺逆。”顺则正,逆则邪,湘云虽身世堪怜,却从未抱怨过命运,而是接纳且顺应。正因为如此,才“霁月光风耀玉堂,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叔叔婶婶为她安排了美好姻缘。

这段阴阳论,出现在湘云定亲之际,可看出正是她对婚姻的憧憬,才有了这段论调。这充分说明,她不纠结于未来夫君的善恶好坏,而是以美好的心态去期待和迎候。这是她对婚姻的态度,也是作者曹雪芹对婚姻的态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婚姻的正道。

说完这段阴阳论,湘云主仆就在草丛里捡到了阳麒麟,与她所佩戴的阴麒麟正好配成一对,因此“伏白首双星”,预示着她将“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

作者是想告诉读者:人生在世,要有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要去相信美好。信则有,信则美!

史湘云长篇大套地说阴阳,有什么含义吗?

这是作者曹雪芹借史湘云之口,对世界的看法,和对贾府命运的预测。

男尊女卑,本是封建社会的道德规范,曹公虽想变革,但也要遵循一定规律,不能一簇而就。

好可以变坏,坏也可以变好,环境变了,事物也就随之而变,这是规律。

一点看法,与你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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