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患上尘肺病的新闻不断被报道,尘肺病究竟怎么回事?
2018年,患尘肺病20年的廖连和,被儿子劝说去做移植手术,却遭到了老伴的反对:不做手术,也许还可以活个两三年,而做手术,成功率仅有20%,面对生死,该如何选择?
尘肺病,可以称得上是一种慢性的绝症,初患时,你可能只是把它当成普通的感冒咳嗽,可当它一步步侵蚀你的双肺,直到最后,让你呼吸都变成一种奢望时,你才能明白,尘肺病究竟有多么可怕,那么尘肺病究竟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办法可以预防它呢?
事件回顾2018年,无锡市人民医院,正在开始着一场医生与患者家属之间的谈话,十余名病患家属中,一位年轻的小伙,正在认真对主任医生的话做着笔记。
他叫廖延龙,他的父亲廖连和,已经患尘肺病20年了,多年的治疗,廖连和的病情非但不见好转,反而日益加重,如今,他已经到了呼吸极为困难的地步。在儿子的说服下,他们不远千里从安徽淮南,来到无锡,想要通过肺部移植,来博取一条生路。
然而肺部移植,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主任在与家属的谈话中,就将手术中所有可能碰到的困难明确地告知了家属:
1,肺源极难寻找。虽然自2010年来,我国启用了公民正常心脏、脑死亡的爱心捐献渠道,器官捐献得到了迅速发展,但如今,一个新鲜的肺源背后,仍然平均有30多名病患在等待移植,医生不得不以肺源的地域、病人的病情以及匹配程度等因素,来分配这些宝贵的肺源。
有大量的病患,在等待肺源的过程中,因呼吸衰竭而死亡。
2,手术存活率并不高。肺部移植,能够长期存活的病人仅有20%,其中的困难,不仅仅在于手术台上是否成功,术后的恢复也是极为重要的环节,因此在匹配肺源时,还需要考虑患者的年龄。
3,手术费用高。在费用方面,一场肺部移植下来,需要6、70万的费用,而如果术后有感染等其他情况,只会花费更多,所以这只是一个平均数字。虽然有些无情, 但主任还是对家属说,如果家庭经济不允许,是不建议做手术的。
不过这些困难并不能让廖延龙退却,为了给父亲治病,他将自己的车子等资产卖掉,整整劝说了一个星期,父亲才答应过来做这场手术,廖延龙心里清楚,除了移植,已经没有办法能救父亲了。
病床上,廖连和戴着氧气装置,一刻也不能摘下来,这是每一个尘肺病人的标配,可即使如此,他也肉眼可见地呼吸急促。
廖连和在矿务局干了一辈子矿工,比周围人更高的工资,是老廖一辈子的骄傲,可如今,矿务局的医院里,躺满了像他一样,靠着吸氧生活的尘肺病人。
而廖连和,是整个矿务局,甚至是整个淮南市,第一位来做肺部移植手术的人。
他是幸运的,比起其他病人,廖连和刚入院不久,就匹配到了一个相当合适的肺源,容不得耽搁,他的手术很快就被安排妥当。
手术前夕,廖连和虽然脸上轻松,但他的手脚却是冰凉,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一场手术下来,究竟凶吉如何。
老伴在一旁笑着安慰廖连和,叫他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可当廖连和被推进手术室后,老伴却瘫坐在座椅上,嘴里一直念叨着:“怎么想起来这里......”
3个小时后,医生走出了手术室,他将廖延龙叫了过来,给他展示了刚刚从廖连和身上切下的旧肺。
这颗肺已经完全称不上是一颗肺了,整个被黑色的不明物包裹住,坚硬的像块石头,就连锋利的手术刀都难以将它割开,整个肺出奇的沉重,这都是常年来粉尘堆积的结果。
手术还在继续,旧肺取出后就该将新鲜的肺移植进去了,虽然廖连和只做右侧单侧肺部移植,但手术还是进行了整整9个小时。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医院,手术室里也终于传来了好消息:廖连和的移植手术顺利结束了。
得知这一消息,在外等候了整整一夜的廖延龙与母亲,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这一次拼搏,终于给廖连和换来了一个生的机会,然而这种轻松感,却没有持续太久。
仅一周后,廖连和就感染了一种多重耐药菌,情况急转直下。
得知这一情况的老伴,一时难以接受事实,她埋怨自己的儿子,不该带他们来做这场手术,也许不做手术,廖连和还能再活个两三年。
廖延龙安慰着母亲,此时此刻,他不愿意放弃任何希望,他听说了一种极为昂贵的抗菌药,虽然不知可行与否,他都要尝试。
然而用尽各种办法,廖连和的情况依然不见好转,最终,医生也只能委婉地通知廖延龙:如果想把廖连和接回老家的话,最好现在就要动身了。
来的时候一家人好好地来的,回去时却已是这般景象,一直乐观坚强的廖延龙,此时也终于泣不成声,他一直念叨着:“对不起,爸,对不起。”
但谁都知道,他已经尽到了一个儿子的责任。
尘肺病究竟是怎么回事尘肺病是我国最主要也是最常见的职业病,截止到2014年,就有超过77万例尘肺病报告,占了所有职业病的90%。
尘肺病的发病原因十分简单明确,由于人体呼吸系统的结构,粒径在10-15μm的粉尘,可以被人的上呼吸道阻挡在外,而粒径在5-10μm的粉尘,则无法被阻挡,它们会深入肺部,最终到达支气管和肺泡部位,引起各种炎症。
如果在日常生活或者工作时,长期接触无机矿物粉尘,这些粉尘中的游离二氧化硅、硅酸盐、碳以及其他金属氧化物,则会随着呼吸进入肺部,堆积下来,最终引起肺间质纤维化,也就是尘肺病。
一般来说,尘肺病有一个漫长的进程,一开始可能感觉不出异样,随着长时间的继续接触粉尘,呼吸困难、咳嗽的症状便开始出现,直到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即使脱离粉尘的环境,病情依然会继续加重。
最后,尘肺病该如何预防尘肺病,是穷人才会得的“富贵病”,一般来说,长期接触大量粉尘的,都是忙碌在工地、矿场中的一线工人,他们付出着身体,赚取金钱,最后却不得不支付高昂的医疗费,来换回自己的健康。
虽然我们国家将矽肺、石棉肺、水泥尘肺、滑石尘肺、煤工尘肺、碳黑尘肺、石墨尘肺、云母尘肺、陶工尘肺、铝尘肺、电焊工尘肺、铸工尘肺等12种尘肺病列为了法定职业病。
但事实上,大多数的尘肺病人并没有固定的劳动单位,一旦尘肺病需要进行手术治疗,根本无法完成职业病鉴定,自然就无法享受相关的报销政策,最终只能病人本人承担所有的医疗费用,很多人因为无法交付医疗费,而眼睁睁的错过最佳治疗时机。
那么,究竟如何预防可怕的尘肺病?
其实非常简单,只要远离这些粉尘大的工作,就基本不会得这种病。
可为了生活,我们往往别无选择。
农民工患上尘肺病的新闻不断被报道,尘肺病究竟怎么回事?
尘肺村:未亡人的五次啜泣
导语:湖南桑植,位于世界自然遗产张家界武陵源山脚下,既是革命老区、开国将领贺龙的故乡,也是国家级贫困县。这里还聚居着与云南大理白族同源的另一支白族同胞,可以说是典型的“老少边穷”地区。90年代,当改革开放的春风吹绿了距桑植1000公里外的南部渔村深圳,这里的农民也开始到那里打工——因为生活的贫困艰辛,来自这里的农民工特别能吃苦,特别想挣钱,做的都是最累最脏的活:风钻工。
风钻工是建筑工工种里最基础、最辛苦的一种,工人要在工地上直径一米二甚至四五米的洞里,往地下的花岗岩层钻炮眼,然后,装上炸药爆破,形成数十米深的桩孔。最后,灌注钢筋水泥,成为一栋大楼的支柱。由于深圳地质以坚硬的轻度风化花岗岩为主,风钻工在深圳的建筑行业就显得尤为重要。
但这一工种却伴随着非常严重的职业病:尘肺病。风钻产生的大量粉尘直接被工人吸入肺部,造成肺部碳化——一个鲜活的肺,变成了蜂窝、小孔状的黑块。这种病一旦得上,便不可复原,只能愈发严重:患者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困难,直至某一天,他们会因呼吸不得,或是因为其他的并发症而去世。尘肺病一旦确诊为三期,意味着患者已走在死亡边缘。
在桑植,因做风钻得了尘肺病的工人,据不完全统计有数百人。通常是一整个村子一起去打工,一起得尘肺。一家兄弟一个接一个因尘肺死亡,留下一个个孤儿寡母,不知生活该走向何方。为此,尘肺工人们一次又一次地到深圳维权,想要争取自己的基本生活权利。直到今天,大规模的维权仍在发生。这篇文章介绍的,就是一个去世尘肺工人家庭的故事。
未亡人,指寡妇,同遗孀,意指丈夫已故的女子。钱钟书《围城》里,“未亡人”又引申为“亡国奴”。苏青又讲,“未亡人,只欠一死耳!”缠绵悱恻的道出其中的绝望。谁已亡而人未亡?何已亡而人未亡?
玉英的眼泪
这位未亡人叫做周玉英,是湖南张家界桑植县的一位村民。若丈夫王祥辉还活着,他们认识该有十年了。2007年,通过表妹介绍,21岁的玉英与那个留着长头发,会弹吉他会唱歌的“长毛老二”相识,2008年相知结婚,却未能一直相守。2009年夏,深圳爆发了数百名湖南籍风钻工职业病维权的“尘肺门”事件,王祥辉便是参与的工人之一,当年深圳职业病医院给他的鉴定结果是:无尘肺。但即便被鉴定为无尘肺,王祥辉也再没有接触过风钻这一行业。2011年,王祥辉感到胸口憋气,就再没从事过劳动。2013年病情恶化,开始四处求医;三年后,在2017年初,被病痛折磨三年的祥辉最终告别了这个世界。
左图是初到深圳的王祥辉,右图是去世前瘦骨如柴的王祥辉
从九二年邓爷爷在中国南海边画了一个圈,深圳就开始了它的飞速发展。“神话话般地崛起座座城,奇迹般聚起座座金山”——正如歌里所唱,一栋栋摩天大楼在深圳拔地而起。然而由于深圳的多岩石的地质结构,要建高楼必须打碎坚硬的花岗岩才能打好地基,于是一种特殊的工种出现了——风钻工。为了节省防护设备的投入,建造商们要求工人抬着八十斤的机器,毫无防御措施地下到三四十米的洞里,混到昏暗汹涌的尘埃里,一天接着一天,一年接着一年地建设。后来,地王大厦建起来了,会展中心建起来了,国贸大厦建起来了,工人们却一个个倒下了。 最开始做风钻的湖南耒阳几乎没有什么年轻人了,死亡的接力棒又传到了更穷的桑植。
风钻工的工作状态
1981年出生的王祥辉,初中毕业后出外打工,2002年开始在深圳打风钻。2009年,因一起打工的不少工人被确诊为尘肺,并要求集体维权拿到了赔偿,祥辉也借这个机会在深圳市职业病防治院做了体检,但他和十几名工友未被诊断为尘肺病。当时的检查结果是:两次检查均见两肺纹理增多,双肺叶均未见典型尘肺样影像学改变。深圳市职业病鉴定委员会由此认定:无尘肺。确诊为尘肺的工友们都拿到了二十多万的赔偿,祥辉也为自己逃过一劫而庆幸,回到了家乡。谁知随后迅速恶化的病情甚至没能让他赶上八年之后的第二次维权。
玉英的第一次啜泣,是在讲起他丈夫得病情状的时候。“第一年的时候他还能走,第二年就不能走多远了,只能走得慢一点,后来就不能走了。”“最后的时候他天天发病,有时候一天发几次的病,他发病的时候就是掐着嗓子喘不上气。他也知道家里借的钱都花完了。去世前一个星期,他只吃了七个饺子,还是分两次才吃完。他原本有一百三十斤,走的时候只有七十五斤了。”她表情非常痛苦,断断续续的说下这些话。一旁的婆婆也在抽泣,扣着手指比划着“我儿子走的时候,手腕腕只有这么细啊。”
左:健康人的手臂,右:尘肺工人的小腿
可再到后来已经太迟。2017年中共中央十九大前后,张家界市为所有在深圳从事过风钻爆破行业的风钻工进行了职业病检查,结果显示所有的风钻工都已罹患尘肺病。
今天,这一百多名工友到了深圳,回到这个自己奉献出青春热血,还献出了鲜活的肺、健康的身体的城市,他们想问问,这个神话般的城市能不能给他们个交代,给他们的后半生一个依靠,无论是经济上,还是精神上。这个正义的拷问不出意外地异常艰辛。但王祥辉却连承受这个艰辛的机会都没有:他没有被确诊为尘肺,却最终患尘肺而亡。
玉英的第二次抽泣,是在讲起为丈夫治病付出的努力上。“我们都是在按医生说的最好的治疗方法治,但他一直没有好转”“第一年花了四五万,第二年花了十几万,第三年去长沙看病花了二十几万 。在长沙时,他住ICU住了十八天,一天八千块。一下又发现他的心跳得好快,血压又降下来了,医生又给他打抢救的针,一针好几千。一会又发病了,一会又发病了。”玉英的眼睛早就红肿,抽泣让她每讲一个数字都要花很大力气。家里几代人攒的钱,包括祥辉先前打风钻攒的钱,大概有二十几万。好心人帮忙轻松筹筹到了四万,可这一治病花了四十多万,现在这个入不敷出的家庭还欠有二十万的债务。家里没有社保,社会能够帮上这个家庭的,真的不多。
玉英和祥辉有两个孩子,一个九岁三年级,一个八岁二年级,如今在镇上上学,玉英就在镇上一年花1200元租房子带孩子。孩子去上学时,她就在家打棉鞋,一周一双,一双一百,卖出去。孩子一周的吃喝就得两百,那一百就靠七十二岁的爷爷和六十四岁的奶奶在山里种地,种不够时,孩子姑姑一个月也会接济两三百。
周玉英流下了眼泪
玉英的第三次抽泣,是在谈起爸爸妈妈的辛苦的时候。“我爸妈命苦,人家爸妈六十岁就享福了,我爸妈七十几岁还没享福,还要养孙子。”玉英颤抖地说。爷爷身体也不好,腿脚麻木没有知觉。他之前在外面做工做的太多,扛东西压出了脑病。家里种的稻谷、红薯成熟了,又没有车可以搭时,奶奶就扛着走两个多小时的山路给买家送去。奶奶也腿疼,她在讲起她手脚越来越不麻利的时候露出惊恐绝望的眼神。
爷爷奶奶本身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祥鸿二十一岁就因为工伤去世了,二儿子又因职业尘肺病而去世。奶奶的眼圈似乎永远是红的,挂在嘴边的总是“我的儿子都不在了,老房子梁歪了墙塌了没人管啊”“我的儿子都不在了,地只能我种了”“我的儿子都不在了,村里的人就不来家里了”“我的儿子都不在了,媳妇走了我也没办法啊。”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是一种怎样的人生中的孤独与绝望。
村里有的男人的了尘肺病,女人就跑了或者改嫁了。这样的生活压力太大,世上没有恶人,只有被逼无奈。玉英只有三十岁,婆婆也会担心她离开,婆婆说,如果媳妇走了,俩孩子跟着一块儿走,这个家就彻底完了。但当我们问起玉英将来的打算,她讲到:“没想那么多,先把孩子养大。”接着是她的第四次抽泣,“我和婆婆的关系很好,不吵不闹。但是我心里压力大。外面借了那么多钱要还,孩子现在又小也要花钱,你说我要是现在出去打工,要打多少年才还得完!”她越讲越难过,流下绝望的泪水, 为自己抽泣。“过完年我就出去找点活干,但不认识字的话也只能做苦力。”
玉英只上到小学一年级,就开始帮她堂哥带孩子了,一个月给她一百块钱,她全部交给她妈,送她弟上学。玉英心上非常重视孩子的教育,经济上再困难也不希望他们过早去打工。“ 要是他们读书好的话,我希望他们上大学。要是实在读不下去了,读个职高也可以。那么早去打工别人写的什么你也不认识,连写个请假条都不会,在工厂上也被人家笑话 。 我现在一个人的话都不敢出去,去哪里也找不到地方,路也找不到。” “但是我过完年就出去,把他们安顿好了我就出去,出去挣点钱,可以还债,可以个他们搞一点生活费。”讲这句话时,玉英仍在抽泣着,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要做一个撑起家庭的女人,好像有些抑制不住的委屈,因为过去,或因为未来。
周玉英在老房子里劳作
唯有提到两个孩子时,玉英灰暗的眼神才映射出些许光亮。但当被问及孩子会不会想念父亲时,她的眼泪又来了。“儿子想爸爸了就自己去下面爸爸的那个坟上去看。我不知道他在那干什么,每次都是他一个人去的。我问他干什么去了,他就说到爸爸那里去了。”从前祥辉在时,两个儿子淘气,祥辉本来就心情烦躁,被吵得更烦,就总说他们。但爸爸去世后,两个儿子却不说话了。“他们以前是很活泼的,之后好像就不说话了,见了人也不叫。”玉英说。
两个儿子虽然都不到十岁,但都有着令人心疼的懂事的性格。我们进门时,他们俩和妹妹家的小孩正坐在炉火旁边看电视,一见我们进屋,他俩飞也似地站起来跑了,坐在门槛上,其实是在给我们让座。妹妹家的孩子依旧坐在炉火旁,被电视节目逗得大笑,而他们只是看着电视,一句话也不说。我抱着小儿子问他去找爸爸都和爸爸说什么,他什么也不讲,只是嘴巴一张一合,叫着爸爸。
临走的时候爷爷拉着我们,说感谢我们来看望,还说希望共产党能照顾一下他们家的情况。我望着爷爷佝偻的脊背,摸着他干枯的手,不知何言。
王祥辉的父母、妻子和两个孩子,一个因尘肺重创的家庭
祥辉的家庭既可以说是意外,又可以说是中国城乡发展不平衡,贫苦人民抵御风险能力差的必然。同时,这也不仅仅是一个家庭的悲剧,桑植县已有二十多位工友病逝于尘肺。如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十九大报告中指出,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王祥辉走后留下的孤儿寡母,没有太美好的生活需要,只要最基本的生活条件、还有一个基本的公道。同时,还有那一百多位患病工友,现在正在深圳为他们永远被伤害的肺讨要一个说法。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奉献了生命建设起华丽的现代都市,与他们病患交加、贫困艰难的生活之间的不平衡,就是社会发展过程中最大的矛盾。中国600万尘肺工人的身后,是数百万像玉英这样的女人,和数百万个贫困的家庭。
风钻行业本应该被机器取代,但资本总是倾向去选择更为廉价的人工劳动力。如今的风钻行业,又在向更加贫穷的地方转移。
谁已亡而谁未亡?何已亡而何未亡?痛定思痛,长歌当哭,只希望大众热心能温暖悲剧冰凉,法律裁决能带来希望之光。
注:
2009年湖南数百名建筑工地的风钻工人因患尘肺集体维权,如今,耒阳风钻工人已有超过2/3的人离世。而张家界桑植县籍风钻工人,在2009年继耒阳工人之后,要求深圳职业病防治院对其身体进行检查。但不知是检查结果有误还是另有其他原因,深圳职业病防治院并未给绝大部分桑植工人检查出尘肺病。如今,8年时间过去了,自2009年离开风钻行业的桑植工人陆续尘肺发病,当年未检查出尘肺病的工人也陆续因尘肺病而离世。2017年10月,桑植县疾控中心为桑植县工人进行了身体检查,结果显示,2009年未检查出尘肺病的百余名工人全部罹患尘肺病。最近工人准备赴深圳再次维权,一是要求深圳市正视桑植县疾控中心的检查结果,组织工人重新进行身体检查;二是在检查的基础上,根据职业病防治法和工伤保险条例进行工伤认定与赔偿。此外,参与过2009年尘肺维权的工人此后在深圳乃至整个广东,个别维权代表在临近的福建等省份都没有办法获得正常就业的机会,他们上了就业黑名单,只得打零工为生,工人也要求深圳市政府对此作出解释。
更多故事:
王祥辉和工友在深圳的留影。
王翠兰老人的五个儿子已经有四个死于尘肺病,其中最小儿子病故的时候才25岁。如今,唯一健在的老四也被查出尘肺病。2014年2月,王翠兰老人离开了这个悲苦的世界。
尘肺三期的徐作斌,肺部穿孔的伤口一直未愈合,医院说治不了,就在家里等着吧,坐在床上的他呼吸困难得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肺部的穿孔不时发出刺耳的气流声音。他儿子13岁,女儿8岁。2013年农历大年初一,徐作斌呼吸衰竭,离开了这个世界。(照片拍摄于2012年夏)
徐作清,徐作斌的哥哥,于弟弟去世半年后呼吸衰竭死亡,终年44岁。92年去深圳做风钻工人,08年开始发病,到现在寸步难行,每天趴在床边使用制氧机(甚至趴着睡觉,因为躺着气难上来)。医生形容,他的肺像是煮熟了,全是硬的,和他一起的工友都走得差不多了。他现在特别舍不得68岁的母亲和上学的孩子(拍摄于2012年夏)
徐作清和徐作斌的母亲,70岁,一个人种了3亩地的花生,芝麻,黄豆,油菜,每逢赶集就走路过去卖掉得来几十块钱,全给两个儿子买吃的,每天想到他们的病她以泪洗面,吃不下饭。如今两个儿子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还得照顾年幼的孙辈。(拍摄于2012年夏)
曹金,曹家三兄弟的老大,三兄弟都得了尘肺病。三弟曹满云2012年初(2011年农历腊月)从耒阳中医院七楼病房跳楼自杀。女儿曹小璇寄居在姑姑家。曹金于2013年喝烈性农药自杀。如今,曹家老二曹斌也已经病入膏肓,很难撑过这一年。(拍摄于2012年夏)
等待死亡的曹斌,他已经无法流利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的肺已经慢慢衰竭。2014年初冬,曹斌死于尘肺病。(拍摄于2014年夏)
2011年8月,见到曹满云时,他已经虚弱得不能连续说话。曹满云一家弟兄三个,曹金、曹斌也都身患尘肺病,而他们的孩子都还很小。2011年9月,当年参与尘肺调研的北大清华师生正式启动了“尘肺无情,社会有爱”公益助学计划。他们兄弟三人的孩子成为第一批受益者。
关于2009年深圳尘肺门的背景介绍(可复制链接至浏览器打开):
http://zthd.cnr.cn/kby/200912/t20091213_505750298.html
点击“阅读原文”,了解尘肺病人的身体感受。
作者:辛迪
编辑:默默然
美编:黄山
土逗原创
农民工患上尘肺病的新闻不断被报道,尘肺病究竟怎么回事?
我父亲就是患尘肺病去世的;想起我的父亲,这会儿我也忍不住泪流满面。父亲是一个农民,是“石匠”,父亲从60年代开始就从事“石匠”工作,他的具体工作是给当时的面粉加工厂、农村家庭修“石磨”;(那时候农村里没有电,农民收获的粮食全靠“石磨”撵细食用、生产面条,“石磨”齿被磨没了,就需要专业的“石匠”用铁錾子重新錾出来)。在修“石磨”的过程中,石头粉尘随着人的呼吸道进入人体的肺部,(那时的人没有防范意识,没有带口罩工作一说)所以我父亲患尘肺病的罪魁祸首,就是修石磨时的粉尘(灰尘)。我父亲在90年代末期,开始出现了胸闷、咳嗽,身体不适的状况,医生诊断为肺气肿,四处求医无效;后经省医院CT检查,结果诊断父亲已经是尘肺病三期,也就是尘肺病晚期了。在02年的时候,父亲咳嗽、咳痰,越来越严重,相继出现胸闷、胸痛、呼吸困难等症状,在那年年末被尘肺病折磨得皮包骨头的父亲去世了……。据查询相关资料得知,尘肺病是一种可防不可治愈的顽固性疾病。是人们在工作生活中,接触的粉尘(灰尘)太多,(特别是建筑工地、石矿、煤矿等粉尘环境污染严重的地方),工人防范意识薄弱,生产时产生粉尘(灰尘)给肺部带来伤害,引起肺部感染,肺部组织弥漫性纤维化,患上尘肺病。要预防尘肺病,我觉得应该从改进有粉尘产生的生产工艺作手;建筑工地增加降低粉尘(灰尘)的设备设施;减少农民工工作环境,降低粉尘(灰尘)污染;再就是加强农民工的防范意识,采取有力的措施,减少农民工患尘肺病的机率,保障农民工的身体健康。
注:有关尘肺病的知识来自网络,侵权必删。
我是快乐的大姐姐,欢迎朋友们阅评+关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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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工患上尘肺病的新闻不断被报道,尘肺病究竟怎么回事?
不知道大家是否记得2009年全国轰动的“开胸验肺”事件,河南人张海超因在工伤认定中无法拿到法定医疗机构的诊疗结果,四处维权,实在无可奈何,才做出这个极端而悲壮的开胸验肺事件,后来在全国媒体的集中关注下,以及网络、电视的宣传下,张海超获得了120多万的赔偿款,后来花了近一半的钱进行了双肺移植,而且需要终身服药,否则会呼吸衰竭而死。此次事件引起了国家相关部门的注意,推动了国家职业病防治法建设进程。
尘肺病是长期吸入大量的粉尘或者灰尘,导致肺部堵塞,从而使肺部慢性纤维化,发生不可逆的损伤,导致呼吸困难,咳嗽等症状。国家将12种尘肺病被列为我国法定职业病,具体包括矽肺、煤工尘肺、石墨尘肺、石棉肺、滑石尘肺、水泥尘肺、铝尘肺、陶工尘肺、电焊工尘肺、铸工尘肺等。在矿场,煤场,电焊等相关场所工作的人员很容易接触大量粉尘,需要做好职业防护。
(图片来自网络,如侵权必删)
农民工患上尘肺病的新闻不断被报道,尘肺病究竟怎么回事?
风钻产生的大量粉尘直接被工人吸入肺部,造成肺部碳化——一个鲜活的肺,变成了蜂窝、小孔状的黑块。这种病一旦得上,便不可复原,只能愈发严重:患者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困难,直至某一天,他们会因呼吸不得,或是因为其他的并发症而去世。尘肺病一旦确诊为三期,意味着患者已走在死亡边缘。
尘肺病是由于长期吸入大量细微粉尘而引起的以肺组织纤维化为主的职业病,临床表现主要为咳嗽、咳痰、胸疼、咯血、呼吸困难等。近年来农民工患上尘肺病的报道越来越多,真的得感谢袁立及和她一样的爱心人士,真是他们坚持的付出,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去帮助尘肺病患者,到患者的家里和工作的地方走访,了解他们真实的生活情况,通过自己的力量才让外界对此了解更多,也得到了国家相关部门的重视。
尘肺病其实离我们不远,有的人的工作环境或许正在面临这类疾病的威胁,只是自己还不知道而已。在现行的职业病中,有13种尘肺病,分别为矽肺、煤工尘肺、石墨尘肺、炭黑尘肺、石棉尘肺、滑石尘肺、水泥尘肺、陶工尘肺、云母尘肺、铝尘肺、电焊尘肺、铸工尘肺和其他尘肺。农民工很多干体力劳动,工作环境艰苦,接触粉尘的地方多,尘肺病是目前危害最广最严重的职业病。农民工打工挣钱不容易,关键是很多老板不重视农民工的健康保护,不给农民工提供防护措施,不给农民工定期体检,不给农民工买保险。农民工的自我保护能力弱,很多人也没这方面的意识,一旦身体不舒服了,到医院一查就是大问题,得病了没钱及时治疗,导致病情恶化。
尘肺病,又称为矽肺病,黑肺病。患有尘肺病人非常痛苦,胸闷,气短,连咳不止,络血。从最初肺不适到最后肺癌,肺衰竭而死,病的初发年龄在45岁以后,而一经患上此病,很难治愈和控制。此病发病的人群,绝大多数都是从事建筑,装修,加工,农业等人员。目前国家比较重视尘肺病的发生,同时也需要我们相关部门,及个人应积极配合,相关单位从改变设备,改变环境入手,以人为本,对员工做到定期检查,谱及有关尘肺病方面的知识,并制定出行之有效防预措施。
尘肺病如同高血压等慢性病一样,不能被治愈,但是可以通过一些手段来延缓病情,据相关资料显示,如果控制得当,得了尘肺病的农民工,活到80岁都不成问题。那么如何防治尘肺病的发什呢?一是要对接触粉尘比较多的工人进行健康监护,定期进行检查;二是对做工环境定期检查,如果不符合标准,立刻停止工作;三是为农民工配备工作防护服,佩戴相关工具;四是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不抽烟等等。农民工在开展相关工作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健康,如果健康都得不到保护,挣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对组织机构而言,切实树立以人为本的生产经营管理理念,不断改善生产工艺流程、更新生产设施设备、完善劳动保护措施是机构的责任。对职工个人而言,树立身体健康是工作生活之根本的劳动生产观念,自觉地严格做好个人劳动安全和劳动保护措施,是唯一能降低或避免致病的手段。
农民工患上尘肺病的新闻不断被报道,尘肺病究竟怎么回事?
尘肺病――难以承受的生命之痛!
袁立作为一个演员,深受大家喜爱,难能可贵的是,她一直在坚持做一项更有意义的工作,那就是尘肺病公益!她帮助了无数尘肺病农民工,不仅给予了他们金钱上的帮助,更给予了他们最温暖的关怀!她能够深入农村,与尘肺病人打成一片,倾听他们的声音,呼吁社会关注尘肺病人,让更多的人了解尘肺病,预防尘肺病!
尘肺病属于一种职业病。主要存在于采矿,筑路,煤矿,水泥,机械,建材等工业行业里 ,是工人在工作中长期大量吸入灰粒及粉尘,导致肺部炎症的一种疾病,该病无法治愈,病死率非常高。
令人痛心的是,尘肺病的主体农民工,本就是社会底层的弱势群体,600万的农民工相继患上尘肺病 ,处境艰难,等待他们的是病情的急迫需要治疗,企业无数次的推诿拖延,看病进不了普通医保,而工伤鉴定又难上加难!生命极度有限,而等待却遥遥无期……很多尘肺病人因没有保障而年纪轻轻就去世,整个家庭也陷入困境和绝境!
无法承受的痛和苦难,极其低下的生命质量,贫病交加的岁月,雪上加霜的家庭,尘肺病农民工,连呼吸顺畅都成了奢望!
这些年,尘肺病相关政策在持续推动和完善中,各地方政府也在积极行动,公益组织也在大量宣传,妥善救助!
尘肺病防治是保障农民工健康和生命的重大民生工程,希望国家政策,法律保护,社会救助,医疗救治全面提速,最终能赶上他们离开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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