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景帝时期为什么会爆发七国之乱?

“吴楚七国之乱”爆发时,汉景帝将老爸汉文帝埋怨了十八遍:“都是你留这么个烂摊子给我!”又把爷爷汉高祖数落了一百八十遍:“都是你当初非要搞分封制!”

最后,他又把晁错骂了一千八百遍:“都是你非要削藩,现在只好拿你的头平息众怒了。”

汉景帝显然乱了方寸,但说实话,这场惊天之变的责任不全在他,叛乱发生时,他才即位一年多,承担的大多却是陈年旧账。

01.汉高帝刘邦亲手种下的祸根

刘邦坐上龙椅后,不顾群臣反对开了历史的倒车,又将废弃的分封制从垃圾堆捡起来,他封自己的七个儿子以及弟弟刘交和侄子刘濞为诸侯王。

正是这个举动为“七国之乱”埋下了祸根。

刘邦在世时,皇帝与诸侯王们的血缘关系近,刘邦又镇得住场子,等到汉景帝即位情况就大不相同了。距离拉开了,美没了,你刘启能做皇帝,我们这些诸侯王难道就不姓刘?

更可怕的是,刘邦的分封是实封,也就是说这些诸侯王手上有相当大的权力,他们有独立财政,可以自己任命官员,甚至有自己的军队,就是个缩小版的帝国,这种情况下谁服谁呢?

比如刘邦的侄子刘濞,人家吴国盛产铜,可以自己发行货币,又靠海煮盐,做的是一本万利的生意,活得比皇帝都潇洒。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这种情况下无非就两种结果,一是藩国逐渐脱离中央,二是摩擦之下藩国作乱。

所以,从刘邦分封的那一天起,就决定了朝廷与藩王之间必然会有撕破脸的那一刻!

可是,汉景帝把“七国之乱”的责任全部推给刘邦也有失公允。

刘邦建国时也遇上了跟秦始皇一样的烦恼——国家究竟采用分封制还是郡县制?

秦统一六国后,一群鸿儒学士为郡县和分封的优劣吵得面红耳赤,最后秦始皇总结陈词:周王室的衰败根源就在分封制,我大秦决不能重走老路,所以必须以郡县制代替分封。

谁知郡县制也不完美,秦帝国二世而亡,有人尖锐地指出:秦之所以二世而亡就是因为国家缺少藩王势力的支撑,所以还是分封制更香。

分封制真的香吗?起码刘邦不这么认为,当初项羽分封了十八路诸侯,可是哪个诸侯王是他的忠诚马仔?就连英布都反水了。

采取分封制,刘邦对诸侯的忠诚度不放心;采取郡县制,刘邦为缺少支撑势力而担忧,怎么办?

混拌呗,采用“混合所有制”,郡县与分封并行,各取所长。为了最大限度地保证安全性,刘邦还打了个补丁:“消灭异姓诸侯王,从此天下非刘不王。”

这就完美了,天下的诸侯王都是刘家子孙,郡县由皇帝直管,藩地由刘家子孙管理,肥水不流外人田,还能形成众星拱月的结构,秒!

从这个过程可见,其实分封和郡县各有优劣,长远来看郡县更好,但考虑到汉朝刚刚建立,分封更利于新生的汉帝国的稳定,它未尝不是权宜之计,因此粗暴地不能说刘邦分封就犯了大错。

02.汉文帝刘恒钝刀割肉的遗祸

汉文帝在位期间就已经意识到了诸侯国对中央的威胁,也做了一些相应对策,只是他未能斩草除根,而是钝刀割肉,结果遗祸于汉景帝了。

当初包括贾谊、晁错等有识之士在内,都提出了《削藩策》。汉文帝却没有采取快刀斩乱麻的削藩,而是接受了贾谊的“众建诸侯少其力”。

什么叫“众建诸侯少其力”呢?简单来说就是把大诸侯割裂成小诸侯,在封地不增加的情况下大量扩充诸侯的数量,如此一来,诸侯们被越割越小,最后谁也没有实力对抗朝廷。

汉武帝时期的“推恩令”,就是从贾谊的“众建诸侯少其力”发展而来的。

应该说贾谊的“阳谋”看起来很精妙,它在不知不觉中让诸侯王们安乐死了,可问题是,诸侯王们不是傻子,看得懂朝廷的“险恶用心”,反抗也是必然的。

既然如此,汉文帝为何非要用贾谊的钝刀割肉,而不是晁错的斩草除根呢?原因是汉文帝有两个苦衷,让他不得不缩手缩脚。

  • 其一,汉文帝即位时汉帝国的国力还不够强,不足以对抗诸侯。

吕后在位期间虽然汉帝国的经济恢复状况良好,但楚汉战争的创伤不是那么容易修补的,中央政府的财力对抗吴国都费劲,万一诸侯们集体反抗怎么办?

所以,汉文帝必须把重心放在国力的提升上,对诸侯们只能采取相对温和的压制政策,底线就是要保证不起战乱。

  • 其二,汉文帝由庶系“转正”,在法理上引起了诸侯王们的对立。

如果不是“平定诸吕”的军事行动中,汉惠帝的儿子们都被杀光,汉文帝这个庶子是没资格即位的,更何况他在行动中寸功未立,摘了齐王系的桃子。

这其中尤其以齐王系最不服,齐王刘襄到手的皇位飞了,刘章也由承诺的赵王变成了城阳王,还是从大哥身上割下来的肉。后来汉文帝又将齐国一分为八,极大地削弱了齐国的实力。

就连淮南王刘长也藐视“大兄”,后来干脆起兵造反了。

这种状况下,如果汉文帝把矛头对准所有诸侯王,那就是找死,他只能采取更温和的举措。

03.汉景帝刘启操作不当的激化

有人说汉景帝才是“七国之乱”的第一责任人,首先当年他玩得太过火,因为游戏中的争执竟然打死了吴国太子,这是吴王刘濞谋反的诱因。其次,他不顾窦婴的反对,接受了晁错的削藩策,从而激化了矛盾。

这两条理由都有道理,不过也未免太过偏激了。

个人恩怨对局势的影响其实微乎其微,就连刘濞自己也不敢拿这个当理由。汉景帝为了取悦诸侯而杀害晁错,并不意味着他真的认为晁错的削藩策有问题,只不过是方寸大乱之下的一时糊涂而已。

晁错说得很清楚:“削藩诸侯们会反,不削藩诸侯们也会反,早晚都要反,与其如此还不如早点动手。”

可见,晁错对削藩可能引发的恶果还是比较清醒的,也说到了根子上。在整个事件中汉景帝的错不在于削藩,而是在明知恶果的情况下,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存在侥幸心理,这就是叛乱发生后他显得手足无措的原因。

04.七国之乱的本质:都是“月亮”惹的祸

如此一来,高祖刘邦不会对“七国之乱”承担责任,汉文帝刘恒也不肯承担责任,即便连当事人的晁错、汉景帝也似乎没有大错,那么究竟谁该承担责任呢?

我个人认为,惹祸的“月亮”是历史,那是一个特定历史阶段的弊端,是历史人物无法逃脱的历史宿命。

此话怎讲呢?我们来仔细辨析一下“郡县制”和“分封制”的本质特征。

郡县制和分封制说的其实就是一件事:帝国的权力和利益如何分配?分封制是皇权与诸侯王共享天下,诸侯王既是股东,又是皇权的支持者和掣肘者;郡县制是皇权独享天下,所有人都是他的打工仔。

郡县制下没人分皇帝的权力,不代表皇权不需要拥护势力,要是那样的话龙椅岂不等于架在沙滩上?

所以,当皇权拒绝了危险分子诸侯王之后,必须还要找到自己的拥趸。从西汉中后期开始,这股力量才显现,并且逐渐壮大,这股力量就是士族阶级。

西汉中期之前呢?很抱歉,历史还没有缔造出士族阶级,或者说士族阶级尚处于萌芽阶段。

当年秦帝国为何亡了?不是什么暴政,而是缺少政治势力的拥护。刘邦不傻,他也需要拥趸,他能找谁呢?没有合适的!

于是他只好用刘姓诸侯王替代异姓诸侯王,又培植吕氏外戚,再加上功臣势力构成相互平衡的三角。

我们可以清晰地发现,随着士族阶级的崛起,诸侯、外戚才慢慢地走向没落再也没有出头之日,蹊跷就在这里。

所以,七国之乱不是刘邦的错,也不是汉文帝的错,更不是汉景帝和晁错的错,它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汉景帝时期为什么会爆发七国之乱?

谢谢邀请!汉景帝时期出现七国之乱,起因就在汉高祖的分封制上,汉高祖怕刘氏江山落到他人之手,清除异姓王,将他的子侄们分封到全国各地,给了他们很大的政治、军事权力,王位还可以一代代传下去。每个皇帝即位,又要封几个诸侯王,到了汉景帝时期,已经有28个诸侯王了。这些诸侯王,在自己的领地上,像皇帝一样发号施令,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甚至还想当皇帝,由于他们实力增大,直接威胁到汉景帝的中央政权。

汉景帝看在眼里,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御史大夫晁错,是个很有眼光的人,他感觉,若不有效地控制地方势力,让他们横行下去,汉朝的天下就很难说了。他上书汉景帝,提出削弱地方势力的策略,汉景帝认为晁错这个提议非常好,就采纳晁错的意见,并委托晁错去办理。

晁错先从楚王刘戊下手,说他不守孝道,太后去世还在饮酒作乐,本该杀头,可是皇上从轻发落,死罪免去,收回部分领地。紧接着,晁错有收回赵王刘遂、胶西王刘卬的部分领地。这时吴王刘濞听说了这事,感觉要轮到自己了,心中大怒,立即发兵造反,并联略了20多个诸侯王,楚王、赵王、胶西王、胶东王积极相应,淄川王、济南王也参与,打着清除晁错的旗号,来夺取汉景帝的皇权。七路军马逼着长安,“七国之乱”由此开始。

吴王刘濞有个臣子叫袁盎,他和晁错有仇,他暗中和汉景帝说,七国发兵目的是杀晁错,皇上若杀了晁错,他们就退兵了。汉景帝想,若杀了晁错能退兵,那就杀晁错吧!汉景帝就派人秘密地杀了晁错,然后派袁盎劝吴王等人退兵。吴王一听这话,大笑道,退什么兵?我早就想当皇帝了,这个机会我能放过吗?汉景帝一看不能退兵,后悔杀了晁错,立即命周亚夫出兵平叛。周亚夫是一个有名的将才,他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平定了“七国之乱”。

汉景帝时期为什么会爆发七国之乱?

汉高祖刘邦在铲除韩信等异姓王的过程中,为了巩固刘家政权,分封刘姓子弟为王,即同姓王。这些诸侯王的势力越来越大,构成了对中央政权的威胁。公元前157年。汉景帝即位。他采纳了晁错“削藩”的建议,逐步削减诸侯王国的封地。吳王刘濞联合楚王、赵王、胶西王、济南王、淄川王、胶东王等六个诸侯,打着“诛晁错、清君侧”的名义,于景帝三年(公元前154年发动叛乱,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七国之乱”。经过三个月的战争,七国叛乱被平定了。汉景帝吸取了教训,收回了五国的军政大权,诸侯王从此只能在自己的封国征收租税。统一的集权制度战胜了地方割据势力,汉朝真正成为一个统一的封建帝国。中央政权得到了巩固

汉景帝时期为什么会爆发七国之乱?

应该说,七国之乱的爆发是必然的,这和刘邦当初制定的宗室王国制有着莫大关系。刘邦当初的目的为了防止当年秦国郡县制迅速亡国的问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诸侯王国的实力越来越大,严重地威胁了汉朝中央政府的安全。也使得中央政府的税收大量流失。外面还有匈奴的严重威胁。但这些都是表象,实际上却是皇权与诸侯王国关于权力的争夺。换言之,是华夏贵族最后一次与皇权的博弈。但结局是皇帝赢了。

汉初封建制与郡县制并行。但这显然是矛盾的。说白了就是全体贵族反对皇帝。可以说,如果七国之乱诸侯王国获胜。自汉朝以后华夏就有可能就是封建制,而不是中央集权制。历史在这里柺了个弯。“七国之乱”实际上就是汉景帝彻底铲除尾大不掉的诸侯王国、完成中央集权的统治,目的是彻底郡县制。在这一点上汉景帝与诸侯王国是不可调和的。只能诉诸武力。平定“七国之乱”使得汉朝在军事上彻底完成郡县制。大汉王朝获得了新生。

从汉文帝到汉武帝,历时三代帝王二十六年才彻底完成。汉景帝在其中是承前启后的。七国之乱闹的挺凶。实际上不过就三个月,在事实上成为封建诸侯王国转为郡县制的分水。七国败亡之速也是极速而亡。可见封建制已经不符合时代的需要了。汉景帝具有及其强烈地危机意识,知道削藩会引发军事冲突。因此做好了充分地军事准备(但如此巨大没有想到)。所以才会三个月平叛。

实际上,七国之乱就是一场贵族和皇帝的最后一次较量,是封建制还是皇权制的较量。谁胜谁负在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我是清水空流,历史的守望者,期待你的关注和点评

汉景帝时期为什么会爆发七国之乱?

汉景帝时期为什么会爆发七国之乱?吴王刘濞:其实我是被“逼上梁山”。

西汉七国之乱、西晋八王之乱,并称中国古代两大皇族内讧。但相对于纯粹为了争权夺利、肢解了自家王朝的后者,前者破坏性更小、起因更加错综复杂。

今天咱们换一个视角:不去从上帝视角分析背后复杂而让人望而生厌的制度、经济等因素,重点从叛乱的发起人、带头人——吴王刘濞身上入手,来了解这些刘氏皇族为何会同室操戈。

极少有人生来就被界定为善恶、黑白,相对于先天的基因,后天的经历往往更能塑造一个人,吴王刘濞就是这样。

刘濞之父,是汉高祖刘邦的哥哥刘喜(排行老二,也叫刘仲)。公元前201年,刘仲被封为代王,肩负起替家族镇守北大门的重任。但这显然是个相当艰巨的任务:就在下一年,首先是亲征的刘邦面临了白登之耻,没多久刘喜难以招架匈奴人的围攻,不得不弃城逃跑、赶回洛阳向刘邦自首,最终被弟弟网开一面、贬为郃阳侯了事。

相对于父亲,刘濞则强悍得多。公元前196年,淮南王英布反叛,汉高祖刘邦亲自出马。此时刚好20岁的刘濞以骑将的身份随军出征,他“有气力”、作战勇猛彪悍,应当是表现比较突出。因为在战后,为了镇抚民风“轻悍”的三吴之地,刘邦首先考虑到了这个侄子——刘濞被封在沛地当吴王,下辖三郡、五十三县。

《史记》中煞有介事地记载了这么一幅场景:刘濞拜官受印后进宫叩见汉高祖。据说,善于面相的刘邦一见到侄子就心生悔意:这孩子面露反相。但鉴于任命已经公布,君无戏言,刘邦只好拍着刘濞的后背谆谆告诫:“传言汉兴之后50年,东南方向将有叛乱发生,难道是你吗?天下同姓是一家人,你千万不要造反!”刘濞则被吓得慌忙跪地叩谢,发誓将效忠家族。

由此看来,刘濞仿佛是一个天生的野心勃勃之徒,难怪后来他真的成了“七国之乱”的罪魁祸首。

但上述记载更像是“事后诸葛亮”的春秋笔法而已:刘邦不是第一天认识自己的侄子,在封王之前理应早就对刘濞进行过系统考察,怎么可能恰恰在颁布任命的那一天突然察觉侄子“有反相”?

相反,根据史书来看,吴王的谋反更像是不得已而为之,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他就像后世小说中描绘的那样:被逼上梁山。

在反叛前,刘濞在封地的表现如何?史书中有专门的记载。

刘濞辖区内的豫章郡拥有丰富的铜矿资源,而且历来是海盐的主产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通过铸币、制盐,刘濞每年都能获得丰厚且固定的收益。

但他并没有贪得无厌、“为富不仁”,反而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鉴于通过上述两项渠道获得的财富已经足够充裕,他便取消了辖区内百姓的赋税;但即使这样还有富余,于是他干脆给境内的军人发放丰厚的代役金;要知道,当时老百姓服兵役可纯粹是项义务。除此之外,刘濞每年还定期慰问贤士、救济平民百姓,跟我们印象中骄奢淫逸、尸位素餐的“封建统治者”形象全然不一样。

刘濞的上述表现是好是坏?那要看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去解读。

从积极的方面来看,刘濞是个合格、甚至优秀的藩王。在西汉初年,经过多年战乱折磨的中原恢复了难得的安宁,亟需以发展来安定民心、巩固统治。因此,当时历任中央朝廷统治者都贯彻黄老思想、实行与民休息的政策来发展经济,地方的诸侯们也积极配合这一政策,纷纷努力安抚辖区内的军民。这么看来,刘濞无疑是个值得肯定的诸侯,虽然拥有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但他并没有利用这些财富供自己挥霍享受,而是与民共利,即使是放到当今社会,这种施政风格也极为难得。

但若换种视角来看,却能得出相反的结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按照常理,每个男人最大的追求无外乎自身的利益;而刘濞竟然能视金钱如粪土,莫非他有更高的追求——名、权?那么富有却不用来享受,反而用来收买人心,只能证明他野心勃勃、其心可诛!

由于史书是后人编纂,根据从结论推导原因的习惯,人们自然偏向第二种定论:刘濞在辖区内实行善政,不过是处心积虑的收买人心、打造自己的小王朝;他的叛乱,显然蓄谋已久。

但如果我们了解刘濞走向叛乱的过程,很容易得出截然相反的结论:他并非天生的野心家。

“逆乱之萌,自其子兴”,刘濞的失子之痛。

在汉惠帝、吕后执政期间,刘濞一直没留下什么负面记载。直到汉文帝后期,一件宫廷惨案的发生,才让他再度进入史官的视野。

某一年(具体不详),吴王刘濞的世子按照规矩进京朝见汉文帝,随后被安排陪同与其年龄接近的当朝皇太子刘启玩耍。年轻人扎堆玩乐,本来是件好事,既能解闷,又可增进感情,可惜很快就乐极生悲了。

这天,俩人在下棋时发生了争执。这种场景在任何时代都常见,对于一般“识时务”的人来说,“故意让着领导”是一门基本的生存艺术;但吴国世子可能是年轻气盛,也可能是玩的太过投入、忘记了身份尊卑,竟然据理力争、毫不退让。

但不曾想,太子也不是什么善茬,他直接操起棋盘、砸死了吴国世子。

我们要知道,这个打死吴国世子的太子刘启,就是后来的汉景帝

司马迁认为:“逆乱之萌,自其子兴”,即刘濞叛乱的念头,正是起于儿子被太子刘启打死一事。站在任何人的角度,这种想法都可以理解:

从普通父亲的感受来看,由于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自己的儿子就被他人悍然打死,这种人伦惨剧怎可能坦然面对?

如果从一位西汉藩王的立场出发,自己接班人的性命,在中央朝廷的储君那里竟然形同草芥,是不是等同于诸侯国的命运也与之类似?

因此,无论于私于公,刘濞对中央朝廷、汉景帝产生不满,都并非野心作祟。更何况,即使产生过谋反念头,在很长时期内他也从未付诸行动、甚至有打消念头的趋势。

在儿子惨死后,伤心、气愤的刘濞便称病不进京朝见,只是派使者代劳。这种状况,显然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虽不合理、但却合情。

但对于至高无上、没道理可讲的皇权来说,刘濞的这种行为是赤裸裸的忤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打死你儿子又咋地?!于是,汉文帝的处置方式相当简单粗暴:核实刘濞没生病后,一旦吴王的使臣入朝,就被拘禁治罪;来几个,抓几个,没有一人例外。

这么一来,刘濞自然不甘坐以待毙,据称他积极地策划谋反行动,但同时也没就此彻底荒废礼节,照旧逢年过节向长安派使者。

后来,有个能言善辩、知书达理的使者进京后照常被抓,此人态度诚恳地解释了刘濞因害怕而不敢亲自前来的事实,并且传递了希望摒弃前嫌、重头开始的希冀。随后,汉文帝这才改变了主意,他释放了之前被抓的吴国使者,并且赐给吴王几杖来解除他的罪过、准许其不必亲自入京朝见。

由此可见,刘濞并没有真的决定反叛。后来,袁盎在做吴相的时候经常劝他服从朝廷,向来爱才的刘濞逐渐打消了起兵造反的念头。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刘启在打死吴国世子后,就对刘濞起了戒心,他的亲信晁错多次怂恿汉文帝给刘濞定罪、削减其封地,不过未被采纳。

而在汉景帝即位后,晁错受到重用,削藩立即提上了日程。汉景帝三年(公元前154年),朝廷找各种理由给楚、吴、赵、胶西四位藩王定下了罪名,随后以削减封地为惩罚,刘濞的反叛计划终于从断断续续的念头转化为了现实。

可以说,七国之乱的爆发,朝廷和藩王双方都自认为占据了法理性。

在汉景帝、晁错所代表的朝廷看来,一方面,出于加强中央集权、巩固国家统一的需要,推行削藩政策是顾全大局的正义之举;

另一方面,从私人角度出发,汉景帝当初打死了刘濞的儿子,双方天生就互不信任。这种情绪指引下来看,刘濞在封地实行善政,像极了收买人心、图谋不轨。

因此,汉景帝、晁错仿佛带着有色眼镜去审视吴王刘濞——此人是有“原罪”的。

但以吴王为首的诸侯们也很冤枉:当初派我们离开花花世界长安、前往边远地区巩固刘家统治的,是你们朝廷;如今咱们哥几个辛辛苦苦把领地治理妥当了,老百姓慢慢拥护朝廷、拥戴刘氏了,你们却想着把利益收回去。凭啥披荆斩棘的是我们、坐收渔利的就是庙堂的皇帝和高官?更何况,如此的皇帝可是当初那个随随便便打死吴王世子的狠人,保不住哪天兴之所致就要了咱们这些藩王的命。

因此,随着削藩政策的步步紧逼,吴王和其他六个诸侯为了自保,不得不抱团取暖、以“诛晁错,清君侧”为旗号发动了反叛。

理性到残忍的汉景帝随后断腕自救、杀掉了晁错,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朝廷与藩王既然已经撕破脸就再无重归旧好的可能;而且,对于深受自己宠爱的晁错,汉景帝尚且能眼睛都不眨地下手,这些反叛的诸侯日后注定难以善终。于是,吴王刘濞等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用兵,然而无论综合实力、打仗能力、舆论优势,他们都不是朝廷的对手,随后兵败如山倒也在情理之中了。但平心而论,作为史书中的反面人物,吴王刘濞并非真的十恶不赦。

汉景帝时期为什么会爆发七国之乱?

七国之乱,是发生在西汉景帝时期一次著名的政治事件,以吴王刘濞为首的七个诸侯国联合叛乱,对抗中央政权,最终以中央政权完胜,七个诸侯国完败告终。

七国之乱是中央和诸侯国利益博弈的必然结果。

七国之乱的背景

刘邦建立西汉以后,迫于形势需要,分封了不少异姓诸侯王,如楚王韩信、梁王彭越、淮南王英布、韩王信等,但这些只是权宜之计,一旦天下稳固,刘邦就过河拆桥,使出雷霆手段,把这些异姓王一网打尽。

随后,刘邦吸取了秦二世而亡的教训,觉得单纯实行郡县制太不安全,老百姓一造反,皇帝就是孤家寡人,没人帮助,他觉得天下最亲莫过手足兄弟,于是重拾西周的分封制,把自己的儿子、侄子分到各地做王,还在临终前规定“非刘氏不得封王”。

刘邦很信任自己儿子,赋予这些“儿子王”很多权力,他们在自己封国内拥有行政权、财权、兵权,甚至可以自己铸钱,一个个俨然独立王国。可刘邦不知道他死以后,这些儿子、侄子们个个拥兵自重,尾大不掉,已经构成对中央政权的严重威胁。

汉文帝继位后,已经意识到诸侯国对中央政权的这种威胁,他采取贾谊提出的“众建诸侯而少其力”的策略,把一些大的诸侯国析为几个小国,比如把齐国析为七个小国,虽说齐国封地还是一样大,但力量分散,实力已经被削弱。

七国之乱的起因

在西汉诸侯国中,吴王刘濞资格最老,他是刘邦的侄子,刘邦的儿子们穿开裆裤时,他就追随刘邦南征北战,立下不少战功,所以被刘邦封为吴王,占据经济富足的吴地。

汉文帝时,吴王刘濞的太子刘贤入朝,陪着皇太子刘启玩,俩太子下棋时起了争执,甚至动起了手,刘贤在吴国骄横惯了,对皇太子刘启一点都不客气,刘启一怒之下,拿起棋盘使劲砸向刘启的脑袋,结果一下子把刘贤当场砸死。

这原本是一次过失杀人事件,但杀人者是皇太子,无需承担法律责任,只能怪刘贤脑袋不够硬,经不住砸,但老年丧子的刘濞却从此对皇太子怀恨在心,对汉文帝也不怎么守礼,经常称病不朝,汉文帝体谅刘濞的心情,也没怎么跟他计较。

汉景帝即位后,御史大夫晁错上《削藩策》,提议削弱诸侯王势力、加强中央集权。

晁错的建议正中汉景帝下怀,立刻着手实施削藩,他不断找茬对各王国采取措施,削减他们的封地,限制他们的发展,一时间巢也震动,诸侯王人人自危。

汉景帝的削藩之举在朝野引起了很大震动,藩王们当然不服,吴王刘濞对汉景帝当初的“杀子之仇”仍耿耿于怀,他担心削藩迟早削到自己头上,与其束手就擒,不如突然发难,主动出击,联合诸王造反,一举推翻汉景帝,自己当皇帝。

七国之乱的经过

经过一番串通谋划,汉景帝三年(前154年)正月,吴王刘濞正式在广陵(今江苏扬州)起兵,响应他起兵的还有楚王刘戊、赵王刘遂、济南王刘辟光、淄川王刘贤、胶西王刘卬、胶东王刘雄渠等刘姓宗室诸侯王,一共七个王国,史称“七国之乱”。

七国之乱的借口是“清君侧,诛晁错”,但实际目标却是皇帝和中央政权。

一开始,七国占据上风,汉景帝迫于压力不得已让晁错背锅,诛杀了这位大功臣,七国不仅没有满足,反而认为中央软弱,吴王刘濞竟公开称帝,与中央分庭抗礼。

关键时刻,两个人发挥了支柱作用。

一个是汉景帝的弟弟梁王刘武,他的封地主要在河南,他率兵顽强抵抗,顶住了吴楚联军的进攻,牵制住了叛军最强大的主力,为决战争取了时间和空间。

另一个是名将周亚夫,他趁叛军主力进攻梁国时,避开正面决战,从关中率军绕道蓝田、出武关,抵达叛军背后,然后坚壁不战,待对方师老兵疲时进行反击,大败叛军主力。

随后,周亚夫率军大举追击,迫使吴王逃到东越,汉景帝派人利诱东越,东越王的政治站位很清晰,用计诱杀了吴王刘濞,把人头献给了皇帝,随后楚王自杀,吴楚联军溃散。

吴楚联军是叛军主力,这边一散,其他王国也掀不起大风大浪,后来相继被平定。从叛乱到被平定,“七国之乱”仅历时三个月,以中央政权全胜而告终。

七国之乱后,汉景帝趁热打铁,进一步采取措施打击同姓诸侯王,如收支郡、边郡,分封诸皇子为诸侯王,取消任免官吏和征收赋税权,等等。这些措施大大削弱了诸侯王的力量,大大增强了中央政权的权威,为汉武帝彻底解决藩王问题奠定了坚实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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