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过最不道德的事情是什么？

前几年生活所迫，债务缠身，不得已去做了洗脚妹，我不知道这件事算不算不道德。

社会上对这个行业的风评是很不好，我自己也看不起这个职业，一切都是生活所迫。

我上班的地方是一家SPA休闲中心，虽然招牌打着专业按摩的旗号，其实专不专业我们自己和来光顾的客人都知道。真正需要按摩的客人会去那种中医按摩馆，不会到我们这里来，我们这里就是个娱乐场所，客人都是来休闲放松心情。

我培训三天就上班了，正式上岗前，老板跟我说，在这里闷头瞎按是没有前途的，你得会打扮自己，店里有规矩，不化妆不允许上钟。还要学会察言观色，能接得住客人的话，让他们对你印象好，这样客人才会经常来光顾你。

在老板给我谈话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找的是个只凭力气吃饭的活。

里面的姐妹们每天给自己画上精致的妆容，躺在休息室里等待顾客。在这里我们都不叫彼此名字，每个人都有一个号，用来代替名字，轮到自己上钟时，前台会用对讲机叫号。

我看见9号没人用，就用了9号，因为我的幸运数字的9。刚开始我很不习惯，别人喊我9号，或者“老9”，我都要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在叫我。

这让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干特殊职业的女孩们，她们也都有“丽丽”“红红”之类的化名。可能是因为本身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如果再用自己的本命，实在有点杀人诛心。

我那时候每天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虽然都是服务男人的工作，我这个也算是靠自己双手劳动赚钱，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我的业绩永远都是倒数的，我不会聊天，更学不会撒娇发嗲，说实话我有点慌。我亲眼见到有个姐妹拉着客人撒娇，说今天她的手好疼好累，可不可以让她休息休息。客人就真的买断了她一个晚上，让她躺在包房玩手机玩到下班。

据我观察，业绩好的几个员工，说话永远嗲声嗲气，化妆化到最浓，工服衬衫扣子永远少扣两颗，客人有意无意把手放在她们大腿上，她们也当做没看见。我连着几个月业绩倒数后，老板又找我谈话，让我要多向优秀员工学习。

找工作时我就是冲着月薪过万这点来的，哪知道混了小半年，我的收入没有一月突破过5千，这和干普通工作有什么区别？

为了不让自己凉得太快，我妥协了。我添置了很多化妆品，那些品类，我以为一辈子都不会用到，也终于从一个简单的化妆包升级成了一个化妆箱。我开始化浓妆，不过不像她们那样浓，比她们清新那么一点。

别人解两颗扣子，我就解一颗，另一颗扣子算是扣着我的底线。

我在网上搜了很多俏皮话和荤段子背下来，保证和客人插科打诨时能应对自如。和我打嘴仗我奉陪到底，多荤的段子我都可以说，不过底线就是别动手动脚的。

我一边融入，一边又要守“底线”，那些日子真的很累，身心俱疲，慢慢地把账还完后，我就辞职不干了。老板对我再三挽留，可能因为我的容貌底子还可以吧，他实在不想痛失我这棵“苗子”。

不过我还是义无反顾地辞职了，我不是瞧不起足浴行业的人，环境太影响一个人，那个地方待久了，真的会让人越来越肤浅。

你做过最不道德的事情是什么？

最不道德的事儿啊？年少时期，还真没少做，我就自我披露一件吧，结局有点伤感。

我是女生，从小就不是乖乖女，是那种让老师、家长又爱又恨的存在。爱是因为成绩遥遥领先，恨是因为纪律性实在太差。

初二时候，转学插班到某中学，期中考试，我以全年级第一的成绩让整个学校的老师同学都认识了我。

让大家记住我，不光是成绩，也是因为全校学生都穿校服，只有我，没有校服。经常穿一件红色短夹克，牛仔背带裤，红色大头皮鞋在校园里晃荡。不管上课还是下课，只要我不愿意上课，结果就是，教室里肯定找不到我。

九十年代中期，这样自由散漫的学生不多，何况是女生。

中午放学，英语老师留堂了。

印象中应该是上课有人捣乱，一节课有大半节都没上课，到下课时候，老师要求每个人都必须背诵课文后才能回家，他会一个一个盯着背。

老师回了宿舍，全班同学到他宿舍门口等着他考背诵课文。

到了宿舍门口，没背会的同学都分散开去背了，剩下有几个已经背会了。可是，老师说等会儿再考，他晾着我们去做饭了。

英语老师的媳妇儿也是教英语的，他俩挺好玩的，不知道为啥，吵起来了，我们就站在门口听他俩吵架。

他回头看到我们了，俩人开始用英语吵架，我们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操作？

不一会儿，他媳妇儿摔门出去了，老师骂骂咧咧自己在做饭。

不一会儿，饿得饥肠辘辘的我们，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儿，太虐心了……

机会来了，老师拿了两个桶出来，去学校的水房提水了。

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我钻进厨房打开锅盖一看，他做了烩面片，锅里咕嘟咕嘟冒着香气。

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自己做饭，让我们等着，我回头看看，本来想找找看盐在哪里，给他调点味儿，可惜，没找到。

盖上锅盖，我垂头丧气走出门，抬眼的瞬间，眼前一亮，前面一排房子后面的地上堆着一堆沙子。

喊了一个同学到房码头盯着点，我快步跑去抓来一捧沙子，打开锅盖，用放在一旁的勺子盛了沙子放到锅里，拨拉拨拉，让沙子沉到锅底，盖盖出门，若无其事拿了书继续背课文。

老师提了水回来，去隔壁喊了媳妇儿回家吃饭。他自己先打了一碗饭放在一旁的窗台上晾着，搬了凳子坐在门口台阶上，喊我们过去背诵。

“孙XX，你TM不想活了是吧？”河东狮吼声从屋内传出来。伴随着叫骂声，媳妇儿从里面出来，拽了老师的衣服领子进屋了。

接下来的场面，大家想象吧，远处背课文的同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拢过来，站在安全距离之外听戏。

只听得屋内叽里呱啦的对骂声，锅碗瓢盆敲击声，还有碗摔在地上的碎裂声。

几分钟后，老师掀起门帘，侧着一张脸对大家挥手:“你们先回家吃饭，晚自习我挨个考。”

不知情的同学毕竟多，一边交头接耳一边恋恋不舍地离开。

帮我放风的同学看看我，磨蹭到我身边:“是不是闹大了？你给饭里放啥了？”

“没事儿，就是加了点盐，吃不死人，赶紧回家！”我装作若无其事，和同学慢慢离开。

没走几步，听见背后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回头看到，他媳妇把锅扔了出来，我和同学对视一眼，这还等啥呢？闪。

晚自习的时候，老师并没有到教室考大家背诵。

第二天英语课，老师全副武装穿着长袖来上课，在我的细心观察下，发现老师脖子有一道道红印子，手上贴着一片创可贴。

作为尊敬老师的好学生，下课前，我特意关心了老师一句:“老师，你手怎么了？创可贴快掉了。”

“没事儿没事儿，被猫挠了！”老师迅速接话。瞬间，他抬头盯着我看:“苏X，我这儿有几份卷子，是拔高题，咱班就你值得培养，中午放学前做完拿给我看。其他人别羡慕，任何老师都喜欢好学生。”

悲催的我，在接下来的两节课上，史无前例的认真，埋头做卷子，赶在中午放学前当着隔壁班同学的面交给了英语老师。

从那以后，老师和媳妇儿用英语吵架、他心思坏故意整媳妇儿、被媳妇儿那只小野猫挠了的事情就传开了。

我初三上了一半，就转学回了原来的学校，再遇到那个老师是在去照相馆取毕业照片的时候。

老远，他冲我喊:“苏X，看见我怎么还想躲？”我讪笑着迎上去。

“苏X，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家锅里的沙子谁放的啊？我要是跟我媳妇儿说了，她一定会去告诉你姨妈，你就有好果子吃了。”老师眯着小眼睛盯着我说。

“呵呵，对不起啊孙老师，那不是不懂事嘛，谢谢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我痞笑着回他。

“苏X，你很聪明，以后，把心思多往学习上放一点，将来，你一定会考上很好的大学。等你考上清华北大那天，记得请我吃顿饭啊，我可是因为你全校闻名了。”老师笑着说。

“嗯，我一定会努力的！”我也认真起来。

可惜的是，我高考失利，没能考上清华北大，也没机会能兑现请老师吃饭的承诺。

工作以后，我回老家的时候，曾去过一次那个学校。

再见老师，不到五十的他瘦骨嶙峋，脸色很差，我才知道他得了胃癌，做过两次手术，结果不太乐观。

老师说:“你没能考上清华北大，那就等我身体好了，你请我吃顿大餐，现在先欠着！”

临走前，我把兜里的一千多块钱现金掏出来压在了他桌子上的一本书下面。

前几年，和二姨聊天，说起哪位老师，他已经去世了。我永远没有机会兑现欠老师的那顿饭了。

年少无知，顽劣无比，总会做一些坏事儿，现在想起来很后悔。希望老师在天上没有病痛折磨吧。

你做过最不道德的事情是什么？

作为教师，因为虚荣心作祟，突发邪念，偷卸了学生的自行车铃盖……

那是毕业第二年，花费半年的工资，以三百二十元的高价购得凤凰牌自行车一辆，可谓是春风得意，炫耀味十足。

令人懊恼的是，自行车的铃盖不翼而飞了。缺少铃盖的自行车犹如没了花朵的春天，那种缺撼与不快，如影随形让人压抑。

恰逢那天要去未婚妻家，面对缺少铃盖的自行车五味杂陈，心想，总不能骑一辆缺少铃盖的自行车去赴约吧。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寝室楼前不是有几辆自行车吗？不可以暂借一下充充门面涨涨面子吗！于是顺手拧下一辆自行车的铃盖安装在自己的车上……

当我回到学校的时候，已过了放学时间，寝室楼前空荡荡的，学生的自行车全部骑走了。风中凌乱的我，能猜想到学生看到自行车时的疯狂模样……

第二天，当我拿着昨天偷来的铃盖归还学生时，已辨不清是哪辆自行车上的了。因为大部分自行车都没铃盖。可能是铃盖易丢放在家里了，或者是铃盖已经丟失了。

于是，我径直找到学校办公室，让班主任问一下学生：谁的自行车铃盖丢了？我捡到一个，失主可找我认领。

没想到的是，十分钟后，我的面前来了十多位学生……

你做过最不道德的事情是什么？

年少无知，做过不少荒唐事！

记得一九七零年前后那几年，在七八岁狗亦嫌的那个小小年纪，割青苗给生队喂牛挣工分。但看绿化的是一个残疾老八路，他姓韦，是我小学老师的父亲。有一次，夜里在战场上抽烟时，烟火一闪一闪的，老八路的鼻子被日本鬼子一枪打掉了，因此少不更事的我们小孩子都叫他“没鼻子” 。

我们经常去芦苇荡偷割芦苇杂草，总是被老八路抓到。抓到“偷青”的后果很严重，不仅挣不到工分，青草还要没收，回到家里还要挨爹妈的揍。那个恨呀，咬牙切齿的。

我们几个小伙伴藏在芦苇荡偷偷观察老八路，发现住在河边坡上看绿化小屋里的老八路，每天傍晚总到挑着两个瓦罐到河边自挖的池子取泉水。于是，我们便在下午三四点的时侯弊足了尿，赤着脚丫子到池子里撒尿。这还不解恨，又在通往池子的芦苇荡的羊肠小道上，挖了两个大约半米深的“伤人坑（陷阱）”，搁上几根小树枝，铺上杂草树叶，然后头戴芦苇树枝编成的伪装帽，埋伏藏在附近的芦苇荡里等着看戏。

傍晚，老八路挑着瓦罐取水来了。到了“伤人坑”，一只脚“卟通”便掉进去了，人摔倒了，两只瓦罐也摔碎了。我们几个小伙伴忍不住笑出了声，撒腿就溜。结果不用说了，当晚回家，挨了父母亲一顿结结实实的打。

老八路已经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去世了，现在我们这些小伙伴也已经年过半百了。每当想到小时候春节期间拿烟花爆竹炸牛粪炸“篮旗（夜壶）”那些事，就觉得好笑。特别是伤害老八路的那几件事更是羞愧难当。

谨以此文向老八路致歉并致敬！

张剑林于2022*05*29

你做过最不道德的事情是什么？

儿时被大人反复叮嘱和电影情节中植入的认知观念:阶级敌人，总是在风雨交加，闪电雷鸣，街上行人稀少中鬼鬼魅魅悄悄的潜行出没，饲机搞破坏，因此！一到了这种时刻，我就义无返故的迅速走到外边，藏起来悄悄观察寻找鉴别阶级敌人并时刻准备着同阶级敌人做斗争！阻止阶级敌人搞破坏，甚至准备现场擒获阶级敌人，为人民再历新功，在此动机的趋使下，儿时曾经把一位在狂风闪电中，伴随着雷阵雨下，艰难骑行过来的身穿绿色连体雨衣的骑车人，刚停靠在街边墙角下的永久牌二八加重的自行车前后轮的汽门芯给拔了……

还曾经向我儿时小伙伴他爸，我爸他们单位的时任领导，主动检举！透露我那思想觉悟不高，经常对我严格要求，正面教肓！还总是在外人面前一脸严肃，一身正气！假正经的爸爸将单位的一块塑料布以及棉纱少许，六号铁丝一小卷私自拿回家中，据为己有的令人不齿的假积极，真落后，虛伪的真实面目，虽然他己向所在单位……递交了要求近步的申请书，并被……吸纳为……积极分子，但他老人家直至二十五年前在医院病榻上弥留之际……抱憾去逝至今都是群众面貌，更不知道是他自己多年教育成长下的亲儿子

曾经背后向他老人家所在单位的敏感关系中的直属领导检举！揭发！汇报过他的违纪行为……

你做过最不道德的事情是什么？

1996年的暑假前夕，我去大连理工大学去找一位同学玩，坐公交车到他们学校以后，去他宿舍找他，说他出门了，我只好怏怏不快地往回走。那天很热，在巨大的校园里走了半天，好不容易走到了学校的门口。在学校的门口，有一个老大娘在卖雪糕。我又累又渴，于是买了一支雪糕。当我撕去雪糕纸，一边吃一边从口袋里摸钱时，尴尬地发现，我的口袋里除了五毛钱车钱，再无分文。我那时虽然是一个穷学生，但是每逢出门，口袋里总还是带几元钱的。那天偏偏就没有带。而这五毛钱，我回去还要坐车用，理工大学离我们的学校至少十几公里，走路回去是不大可能的。老大娘看出了我的尴尬，笑着摆摆手：“没带钱吧孩子？没事的，不要了，看你热的…什么时候有钱了再给我送来就行”。我当时特别感动，心里想着，再来的时候一定把钱给大娘送来。

许多事情想做就应该当时去做。我回到自己的学校以后一开始还想着这个事情，寻思着什么时候去把钱给送一下。可是转念一想，咳，不就是五毛钱嘛，这么远的路，不值得专门送一回…什么时候我再去理工大学看同学，顺路给带去就行了…很快我就放暑假了。秋天再开学时，我又忙，没有去看我的同学。终于我同学来信邀我去他那儿玩的时候，已经是国庆假期了。我终于又去他学校玩时，想着这个事情，可偏偏天气已经凉了，理工大学门口的冷饮摊子都撤了。我也没当回事，想着不就是五毛钱嘛，不至于。

就这样，快三十年过去了，当年的那个被信任又失信于人的小伙子已经人过中年。我以为微乎其微的一件小事情，一直如同鞋里的一粒小石子，在我人生的漫漫长路里，时不时地就硌痛我。我不是标榜我后来一直能做到言之有信，在这个复杂的社会里，任谁的灵魂也经不住太阳的暴晒。我只是每逢想起那位大娘在看到我的窘迫时那种关爱和宽容的笑容，我心会痛，隐隐约约地痛一下。这大概就是良心收到谴责时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