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的书信《答徐成之》看不懂,求解释?
首先谢谢悟空小秘书之邀。
我对阳明心学也不甚了解。我是早上看到这个问题的邀请之后,当然,也是因为对王学有些兴趣,才上网查了一下阳明先生的《答徐成之》。现在谈点自己的看法,抛砖引玉,和朋友们讨论交流。
如果没有对儒学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必要准备,上来就读王阳明的这封信,看不明白是正常的。因为这封信其实就是谈学问的。其中的内容不但只讲心学,也谈到理学,因为理学与心学不过是儒学的不同分支。除了儒学之外,信中还提到了禅学,这说明了,心学与其它学说一样,都是受社会整体学术氛围影响的。
儒学到宋代之后,进入一个繁荣发展的时期,形成了濂、洛、关、闽等不同学派,其中影响最大的是程朱理学,和陆王心学。程朱理学完备较早,在南宋朱熹手上,形成完整的学术体系,而心学在宋代陆九渊的手上初具规模,直到明代王守仁手上,才最终完成学术体系的建构。从此成为儒学中最主在的两个流派,程朱理学和陆王心学。两个学派因为学术观点不同,在许多问题上一直争论不休。这种争论,直到今天也没有停止。理学的信奉者,推崇朱熹,贬低陆王;心学的信奉者,推崇陆王而贬朱熹。王阳明的《答徐成之》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写的。
徐成之是王阳明的余姚老乡,在学问上,一开始他是朱熹理学的拥护者,他与另一位叫王与庵的心学拥护者产生了学术上的争论。两个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徐成之便写信给王阳明,请王阳明这个学术大亨给评判。
当时的情况下,理学是主流,占压倒优势。科举考试,是以朱熹的《四书集注》做为标准答案的。徐成之和王与庵的争论是陆学和朱学,王阳明自己是陆学的发扬者,于是,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只是说:“是朱非陆,天下论定久矣,久则难变矣。”徐成之对王阳明的答复很不满意,于是,王阳明又写了第二封信,所以,《答徐成之》共有两封。
第一封信虽然含糊,但没有太多难以理解的地方。我觉得其中的一个观点非常重要。王阳明说,你来信让我评判,王与庵批评朱熹固然没说到点子上;你批评陆象山也没有说到点子上。就算是学问大家,也有缺点,也应该允许别人的批评。允许批评才能使学问更加完备成熟。做为批评者,应以探究学问为目的,而不能以争胜负为目的。如果以争胜负为目的,不可能求得真正的学问。这个回答,徐成之虽然不满意,但却显示王阳明的胸襟的确高出徐成之。
比较难懂的是第二封。在这封信里,王阳明提到了许多儒学的基本问题和基本概念,如果对这些概念不了解,就很难懂得王阳明在说什么。这就好比听财经新闻,量化宽松、人均GDP、降准等等概念,你都不知道什么意思,自然就看不懂了。再比如学物理,牛顿力学如果没学过,直接学相对论,恐怕也是听不懂的。所以,读懂王阳明的第二封信,还是要有点儒学的基本知识才行。
儒学知识,在《五经》,《五经》到明清时期已经发展到《十三经》了,要想弄通很不容易,但是,儒学的价值核心在《四书》,《四书》体系架构的核心又在《大学》和《中庸》。后世儒学讨论的问题,几乎全在《大学》《中庸》的范畴之内。对国学有兴趣的朋友,还是要看看的。两本书加起来,大约也就万把字。
王阳明的第二封信中,用很大的篇幅讨论了“尊德性”与“道问学”题目。这两个题目是理学与心学各自理论发展的基础。这个概念来自《中庸》:“尊德性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这几句话,我就不解释了,因为很难解释,我没有信心能解释清楚,有兴趣的朋友还是读《中庸》,自己去悟吧。
陆九渊的心学,走的是“尊德性”的路子,尊德性,简单的说,就是要尊重人的自然本性,做学问做事上,更尊重人的内心。而理学走的是“道问学”的路,在做人做事上,讲求慢慢磨练。
儒学在理学和心学的分化上,与佛学南北宗的分化上有相似的地方。禅宗的北宗,是神秀的“时时勤拂拭,莫使染尘埃”,南宗是惠能的“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理学与北禅相似,心学与南禅相似。只不过到唐以后禅宗是南禅一家独大。所以,在《答徐成之》中王阳明提到了,当时理学对心学的攻击,说是心学近禅。其实,理学自己也是近禅的,不过他们近的北禅已经没落了而已。
《中庸》里的“尊德性而道问学”是一句话,说的是既要“尊德性”,也要“道问学”,但后世把二者分开了,各攻一端。这是社会发展,世事纷纭的必然结果,这就好比古代不讲科学,事情上不用分科,到了现代,世事纷纭,研究事物必须分科,道理是一样的。
但王阳明与各执一端的普通学子的不同之处在于,他自己虽然是走的心学路子,但是他同样能看到理学的伟大,朱熹的伟大,所以,他明确说了,朱熹虽然是“道问学”,但也有“尊德性”。陆象山虽然是“尊德性”,但也有“道问学”。二者可以分开研究,但研究完了还要合在一起才行。
下面我们举个例子说明一下什么是“尊德性”,什么是“道问学”。比如你是一个家长,你准备让孩子学钢琴,可是孩子自己不喜欢,他自己喜欢武术,于是,你就支持他学武术。这就叫尊德性。你的孩子去学武术之后,发现武术很苦,又不想学了,你告诉他,必须坚持下来,慢慢练,慢慢学,成绩就会逐渐提高,这叫“道问学”。尊德性,体现的是让孩子尽量学自己喜欢的东西,道问学是讲究做学问做事的慢慢修练。
心学确实与南禅有相似之处,讲究顿悟。而理学讲渐修。相对来说,心学更需要天赋,但是顿悟还是和渐修的积累相关,王阳明没有少年时的格竹子,大约也不会有“龙场悟道”。
以上是个人理解,欢迎大家一起讨论。
补充一点,鹅湖之会的时候,陆九渊曾写诗批评朱熹。诗是这样写的:
墟墓兴哀宗庙钦,斯人千古不磨心。
涓流积至沧溟水,拳石崇成泰华岑。
易简工夫终久大,支离事业竟浮沉。
欲知自下升高处,真伪先须辨古今。
第三联,就是对朱熹的批评,称心学为“易简工夫”,称理学为“支离事业”,也就是说理学的系统是支离破粹的。嘴皮子上的功夫,朱熹斗不过陆九渊。表面上朱熹是输了,他对此念念不忘。三年之后,他和了一首诗答陆九渊:
德义风流夙所钦,别离三载更关心。偶扶藜杖出寒谷,又枉篮舆度远岑。旧学商量加邃密,新知培养转深沉。却愁说到无言处,不信人间有古今。
这首诗的第三句,是朱熹对自己学问的解释。旧学商量和新知培养,就是一个逐渐修练的功夫。
王阳明的书信《答徐成之》看不懂,求解释?
谢邀,徐成之是浙江余姚人,是王阳明的老乡,曾有过一面之缘,王阳明在《答徐成之问》中我们看到王阳明在劝说徐成之,但又不直接劝,而是先赞后劝,赞先不说,无非是仁,义,礼,智,信做的好。劝要说,一方面徐成之是官场之人,外界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声音及对仕途的影响,那么我们怎么做,是反怼还是两耳不闻,王阳明指出要"心定",时刻要保持一种冷静,沉着,。坚持天理,良知,坚持自己心中的信仰,这信仰是积极的,是顺应事物发展规律,顺者昌,逆者亡一样的道理,即便有艰难,终有一日,守的云开见月明。另一方面是学习方面,王阳明指出莫急,莫躁,不要急于求成,说人在求学,在学习中不要带有功利性,知识是在学与悟中达到的最高默契,它终究还是一个“心",心领神会。
王阳明的书信《答徐成之》看不懂,求解释?
明代大儒王阳明的《答徐成之》是一篇必较有名的文章。
徐成之是王阳明的晚辈同乡。其人生得器宇轩,卓荦倜傥,聪明睿智,勤奋好学。王似乎从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答徐成之》一文不长,纵观全文,应该是教人自谦勤学好问,并认清现状。然而,封建士大夫自鸣清高、恃才傲物往往遭嫉致祸。
王阳明的书信《答徐成之》看不懂,求解释?
这个问题有点儿意思,以前没看过,今天翻了翻书,找到两处《答徐成之》。第一处把徐成之夸了一通,其实王老先生话里有话,意思是说你这家伙求学的精神着实可敬但也挺让人讨厌的,当然他也没明说。
“刻厉自立,众皆非笑,以为迂腐,成之不为少变。”这是旁人对徐成之的评价。可见徐成之一副狗熊脾气,为人比较古怪刻板。下面王老先生就开始批评他了,“修己治人,本无二道”,这里修己是指自身的修养,而治人并不是指治理,简而言之就是内在德行修养的外在表现。一个人的内在和外在是一体的。学问修养高深绝不会是徐成之这种表现。
然后王老先生的话就比较严重了,“然何从一闻至论,以洗凡近之见乎!”这本来是好话,可我看不出好来。这句话几乎点出了所有读书人的通病,以超然高妙为能,不肯平凡,不接地气。以为有所得,一副超然的高人模样,表面上跟你打哈哈,其实心底里瞧不上你。要么就像徐成之一样,古里古怪,要么与人争辩,不争赢了绝不罢休,要么不搭理你,懒得与你辩解。无论外在如何表现,都掩饰不了内心的贡高我慢,学问越大,这个毛病越严重。尤其是有点儿学问后意见之争越厉害,容不得人,恨不得别人下地狱,如此这般,读书何用。
“然急迫求之,则反为私己,不可不察也。”按照道理,求学应该磨灭私意,追寻天理,可这急切的求学之心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以为有所得就自高自大,这正是前进中的最大障碍,看似诚心求学,其实是私意在作怪。
接着解决办法来了,“日用间何莫非天理流行,但此心常存而不放,则义理自熟。孟子所谓勿忘勿助。深造自得者矣。”这个放到最后再说,因为这跟后文徐成之和友人的“朱陆”之争有关。
下面看看另一处《答徐成之》,这一处分为两个部分,写得很长,就不一一细说了。我大概说一下我的理解。
不得不说王老先生看人还是十分准确的,刚指出徐成之的毛病,这个杠头儿就和别人抬起杠来。主要是有关陆象山和朱熹学说之间的争论。这个徐成之估计是口才不太好,辩输了,于是向王阳明请教,想扳回一局,可惜王阳明没给他这个机会。
信里面有两个关键词,一个是“尊德性”,一个是“道问学”。俩人说了一通儿正反话,不仔细看还真弄不明白。徐成之的观点是,朱熹以道问学为主,未免失于俗学之支离。就是说太繁杂,后面又捧了一把,说朱熹之说循序渐进,终不背于《大学》之训。而他的朋友的观点是,陆象山以尊德性为主,堕于禅学之虚空,后面也捧了一把,说陆持守端实,不失为圣人之徒。看看读书人的德行,你不仔细看你都不清楚他是在损人还是在夸人。
下面王老先生开始骂人了,至少我觉得他是在骂,三层意思:一、你两个棒槌,纯粹是意气之争,这是做学问的态度吗?二、你们自己就没点儿主见吗?一会儿说是,一会儿说非,真要有学问,就算天底下都反对也要坚持自己的观点。三、俩人妄自揣度,没到那个境界,胡说八道一通儿,都没说到点子上。
至于王阳明怎么批驳的,实在有些难讲 ,大概意思是朱熹的学问是毋庸置疑的,因为是主流,不太好讲,至于他老人家有没有腹诽不知道,看那意思对理学一家独大还是有意见的,顺带帮陆象山辩解了一把,在我看来,通篇只有两个字“中庸”。
朱熹学问到了那个地步,所学庞杂,《楚辞》、《阴符经》、《参同契》都有研究,至于研究透没不知道,后人如果也学他,那就离道愈远了。而陆象山的到了那个地步,大用现前,也绝非等同于禅学虚空。学的不到当然会落于偏空之境。
回过头来再看“勿忘勿助”。我觉得这四个字是对《答徐成之》的总结。尊德性勿忘,道问学勿助。尊德性勿忘即是道问学,道问学勿助即是尊德性。这句话不要找出处,因为这是我总结的。最后再加一句,性本自在,何来勿忘,学本无住,何来勿助。勿忘勿助,取其中道。
欢迎大家留言,支持我的原创,原文我只是大概浏览了一遍,肯定有错漏之处,也希望各位朋友不吝指正。
王阳明的书信《答徐成之》看不懂,求解释?
以下是我对于王阳明《答徐成之》这封信的翻译和点评,希望对您有帮助。
写作时间:明正德六年(1511)
写作背景:去年,王阳明在进京入觐途中,曾和郑汝华(郑岳,字汝华,弘治六年(1493)进士)、徐成之(浙江余姚人,早期信奉程朱理学)有过短暂会面,发现徐成之竟是自己的余姚同乡,而且笃志好学,因此欣然结交。正德六年(1511)正月,王阳明从南京刑部主事任上,调任京师吏部主事。等他进京安定下来之后,就给徐成之写了此信。
译文:最近我和汝华在客栈相逢,已经从他那里详细地了解了你的生活学习近况;然而这次毕竟没机会与你相见,心中不免增添了几分郁闷不快之情。目前在咱们家乡研习圣贤之道的那些人里面,若论笃实好学,还有何人能与你徐成之相比呢?若论虚心听取别人的批评建议、衷心劝诫引导他人,还有何人能与你徐成之相比呢?若论“别人的缺点过错莫不是我衷心相告的,别人的学习收获莫不是我衷心给与的”这种无私助人的境界,还有何人能比你徐成之更加用心践行呢?哎!我亲爱的成之啊,像你这种人品贵重、笃实好学的人,希望你一定要自我珍重啊!
自从世人的良知被私欲所遮蔽,长期以来,一个人想要卓然自立、成为真正的仁人君子是极其困难的。你在乡党中,一向严于律己,不愿随波逐流,因而大家都贬低讥笑你,认为你太迂腐,而你却依然坚守圣贤之道,丝毫没有改变过自己。在下虽然也稍微懂得一点尊敬他人的道理,从来没有跟着大部分人去贬低讥笑某些人,然而却还一直不知道你的处境竟然如此艰难!现在你处于这样的困境中,我却不能前去朝夕陪伴,分担你的忧愁,这实在是令我感到非常遗憾的事情!修身律己和教化他人,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目前社会政局虽然不稳,但不管外界乱或不乱,只要我们内心安定,其实随处都是我们做学问的地方。我想你无论身处何种环境,都会保持“心定”,学有所得。然而,这次为何一听到别人过激的议论,就心浮气躁,不能再以中正平和的心态去继续坚守自己的价值观和人生态度了呢?这一点,只能靠自己调节心态,我虽然很想帮助你,但实在找不出可以为你提供实质性帮助的事情去做。
最近觉得你在科考用功上,稍微有点过于刻苦了。宋代大儒朱熹先生说过:“非常恳切地想要学习领悟圣贤之道,当然可以算是很有“诚意”,但若太过急于求成,反而会形成“一己私欲”,这一点不可不好好省察。”其实,日常生活学习中所遇到的万事万物,莫不是“天理”流行作用之处,只要自己心中一直保持着天理良知而不松懈,那么“天理”自然会逐渐地被你完全领悟。这就是孟子所谓的“不要放松懈怠、不要揠苗助长,达到一定的程度自然会有所领悟”的道理。学习用功当然不可懈怠迟缓,但也怕刻意地去强行振作努力、急于求成,即使这样做短期可能有所收获,但是人处于这种急迫的状态中是根本无法长期保持“心定”状态的。你徐成之在学习用功上,本来应该不会这样。但以在下之见,觉得你还是稍微有一点点急于求成了,因此我作为你的同乡和朋友,不敢不向你指出这一点。另外,你平时有什么喜闻乐见的事情,我也很想知道,望来信告知,盼复!
点评: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保持“心定”的状态,要坚持心中的天理良知,不要被外界所影响。既不能放松懈怠,也不能急于求成,否则都难以保持“心定”的状态。劝诫他人虽然是出于为善之心,但最好像阳明先生一样,先鼓励表扬,然后委婉表达,方能收劝诫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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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明的书信《答徐成之》看不懂,求解释?
王阳明的书信《答徐成之》有二封,说的莫不是修心之事。在这二信中,王阳明作为徐成之的老乡,赞扬了徐成之的品质,同时也提出一些自己的建议,鼓励的话。基本有三重意思。
一、对徐成之的好学、严苛、内心悲苦,既作了赞扬,也作了鼓励。
二、鼓励心存常理,要心定,不急于求成。非常恳切地想要学习领悟圣贤之道,当然可以算是很有“诚意”,但若太过急于求成,反而会形成“一己私欲”,这一点不可不好好省察。”其实,日常生活学习中所遇到的万事万物,莫不是“天理”流行作用之处,只要自己心中一直保持着天理良知而不松懈,那么“天理”自然会逐渐地被你完全领悟。这就是孟子所谓的“不要放松懈怠、不要揠苗助长,达到一定的程度自然会有所领悟”的道理。学习用功当然不可懈怠迟缓,但也怕刻意地去强行振作努力、急于求成,即使这样做短期可能有所收获,但是人处于这种急迫的状态中是根本无法长期保持“心定”状态的。
三、坚持笃信好学,总有雾霾扫尽的时候。最后,仍然是鼓励徐成之以坚持的定力,涤荡已心,持续下去,定有一扫雾霾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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