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见过最冷漠的家庭关系是什么样子的?

我公公家是文化人,外人看彼此说话客客气气,但是生活在这个家庭就感觉跟冰窖一样,逢年过节回去公公婆婆永远没有一颗菜毛,一口开水,都是我老公买回家做个他们吃,我心脏做手术,出院以后去看公公,公公非常客气说他非常挂念我,操心的寝食难安,但是没有去看过我一次,回去一样连口开水都没有,她女儿做手术,我老公去陪伴,我公公问我老公,你姐姐怎么样,我老公说反正你有没有事,可以去看看,我公公说好的,等她姑娘养了2个月回家看他,他还没有来得及去看,其实坐公交车都不用倒车就可以达到,公公见我老公就说他非常挂念我儿子,他唯一的孙子,但是孩子长这么大,没有吃过他一个糖豆,一寸线头,婆婆去世,大姑姐怕他孤单,让我们回去陪伴他过春节,我们给他做好吃好,晚上睡觉,他说什么都不让我儿子上他的床,儿子说,爷爷,我洗过澡了,公公说,洗过也不行,我不喜欢外人上我的床,我公公是一个医生,还是一个领导,过去拿的高工资,但是老公兄弟姐妹小时候却连饭都吃不饱,公公一辈子对婆婆冷暴力,婆婆去世,公公在墓园写怀念婆婆,潇潇洒洒写了几张,一口一个爱妻,公公一辈子对家人一毛不拔,最后被骗子拔的一毛不剩,连他的墓地都是孩子给他掏钱,看不要他掏钱,就挑一个最大最贵的。

你们见过最冷漠的家庭关系是什么样子的?

我的原生家庭。

从我记事起,任何时候,我妈只要开口跟我爸说话,我爸就一副很嫌弃,很不耐烦的神情,摆脸色就算了,嘴巴也是不饶人,而且一开口就冲着她咆哮。其实客观地说,当时的我觉得我妈并没有说一些很过分的话,只是小家子气一点,啰嗦一点。当我长大以后,我才真正明白,当心里已经厌恶一个人,她不需要做什么,光是出现,你就忍受不了。

我爸冲着我妈咆哮的时候,我妈就不做声了,她几乎不会顶嘴,所以争吵的局面也是从没有过的,我爸一开口已经把我妈压住了,从头到尾,都只是我爸一个人的舞台,在外面那么有修养有风度的人像个暴君一样对我妈在发狂在咆哮。我们三姐弟从小到大在家为什么会不敢出声,都是被这阵势吓的。一家人相处一个晚上,可能都没有十句话。所以别人家里一家人坐在一起家长里短,儿女说着学校的事,父母微笑倾听的画面是我们永远得不到的奢侈品。

在我们还小的时候,我爸还会对我们三姐弟笑。但自从我八岁起,自从他开始对我妈不耐烦,我就没看见过他对我们三姐弟笑过。我爸很爱我们三姐弟,这一点没有人会否认。也许他是不自在吧,也许他做不到这边对我妈凶完,那边就笑着面对我们三姐弟。多么可怕,在这个家,我爸已经自动带上了一个不苟言笑的面具。

可是他明明就会笑,我看到他和朋友们在一起,平时紧绷的脸舒展开来,发出阵阵爽朗的笑声。这样在笑的爸爸,令我感觉很陌生,我一年也没有见过他几次笑。他只有在他朋友面前才会这样快乐。

我还清清楚楚记得那年还在读四年级的我,好几个晚上,听着他们房间里传出的我爸歇斯底里的对我妈的怒骂声,我难过得躲在被窝里面压抑着声音无声地哭。今天的我,想起这个场面,还是会为那个小小的自己心痛。

读初中的我写了很多信给我爸,有次在信里,我说我已经对你们的关系不抱期待了,我不希望你们能相敬如宾,只求你们能“相敬如冰”,不开口说话就行了。甚至在信里,为了他们各自的幸福考虑,我希望他们能离婚。

我爸给我的回信是,他不会跟我妈离婚,原因是我们还小,对我们成长不好。我那时一个初中生,都已经知道了我爸的虚伪。他不是真的为我们好,他只是怕离婚会影响到他的名声而已。婚姻里面的馅已经不见了,可是还是要装做表面完整的样子。

你们见过最冷漠的家庭关系是什么样子的?

大叔今年已经七十五岁了,他一个人独自生活已经快四十年了。从他六十多岁开始,每年到过年的时候,他就会到我家,年前年后要呆上半个月左右才会离开。因为,除了我家,他再也找不到别的去处了。

大叔有两个儿子,并不是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并且两个儿子都已成家立业。应该说大叔本人也是儿孙满堂之人。可为什么他独自生活已经几十年,而且即使是在过年期间他也不会到儿子家去呢?

这就要从大叔和大婶结婚开始讲起了。他们的家庭关系,是到目前为止我见过的最冷漠的。

大叔是个手艺人,木工,那些年不像现在有很多专门生产家俱的工厂,因此如果家中需要做家俱的话就得请木工到家里面来做。不仅要给工钱,而且还要好吃好喝给招待好,这样木工师傅才会尽心尽力给你把家具做好。因此,从二十岁左右开始出门做手艺,大叔的日子是过得非常舒服的。

在外面干了几年木工活后,大叔在本地方圆百十里地的名声很响亮。由于他的木工活干得好,而且人年轻肯学肯钻,善于学习,因此市面上如果流行什么新式家具,他都能跟上潮流做出来。所以随着名声越来越好,他的生意也就越来越红火。但凡请他打家具,工钱自然得高,生活必须要好,而且他说什么主人家都得照办。时间一长,大叔就形成了唯我独尊,以自我为中心的强烈的个人意识,他容不得别人一丝一毫的反驳。

在左挑右选了几个女朋友之后,大叔终于和大婶结婚了。大婶人长得漂亮,而且做生意是把好手。婚后,他们在县城花钱买了一块地基修了一栋两层楼的住房,大叔在外做木工,大婶在家开店子。他们的小日子过得非常滋润。

五年之内,大婶生了两个儿子。随着儿子们先后出生,家里的开销越来越大,加上大婶要带孩子,所以她的生意基本上停下来了,这样,全家的生活支出基本上靠大叔在外做木工的收入。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人们的生活水平慢慢提高了,很多人手上有了点闲钱,加上当时的社会风气不算太好,于是一些人便在业余时间开始爱上了打麻将。

大婶平时把两个儿子送到学校之后,就闲着在家,基本上无事可干。于是她便邀朋唤友,在自己家中摆起了麻将桌,与左邻右舍那些比较清闲的人打起了麻将。常言道,十赌九输。大婶也不例外。由于她基本上是天天打麻将,而且是输多赢少,时间一长,家中的经济开支无形中就增加了。大叔发现后,先是劝她少打点麻将,把生意理起来继续做。但是大婶当时已经沉迷于麻将不能自拔,根本听不起去,反而还责怪大叔拿回家的钱少了,甚至说出怀疑大叔在外养小老婆这样的气话。

大叔看劝不住大婶,于是只好在源头上控制。他每个月除了生活费外,不再给大婶更多的钱。所以很多时候大婶想打麻将没有钱,不打麻将日子又不好过。一来二去,他们之间便经常吵架。大叔纯粹就长期在外干活,很少回家了。

大婶断了打麻将的经济来源,又离不了麻将。所以她就开始找人借钱玩麻将。借钱给她的人中,就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离婚男人,此人家境殷实,而且出手大方。他经常到大婶家打麻将,而且经常借钱给大婶。时间一长,两人便好上了。

过了没多久,这两人相好的消息便传到了在外干活的大叔耳中。他回了次家,与大婶大吵了一架之后,便迅速与大婶离婚了。两人离婚后,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弄清楚,大叔是通过什么手段,居然把大婶给弄到监狱里去了。大婶最终被判有期徒刑一年半,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罪名。

大婶坐牢之后,由于大叔要在外干活,我那两个堂弟就没人管了。所幸,他们的外公可怜两个外孙,就把兄弟俩给收留了。当然,大叔要付两个孩子的生活费。

这下大叔彻底放飞自我了。由于他长期在外干活,所以他对两个儿子其实是没有多少感情的。因此,当他的前岳父把两个孩子接走后,他基本上是不管不问的状态。刚开始几个月他还会多少给点生活费,后来就纯粹不给了。如果孩子的外公问他要生活费,他就说:孩子是你姑娘生的,关我屁事!你不养就饿死他们!这还是人说的话吗?

从此以后,大叔就过着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生活,没有再婚,同时也不管那两个儿子。他倒是过得潇洒,却苦了我两个堂弟。

所幸一年半之后,大婶出狱了。由于离婚时房子是判给了大叔的,因此大婶刚出来时只好住在父亲家里,母子三人终于团聚。虽然大堂弟是判给大叔抚养的,但实际上大叔根本就没管过他。事实上,两个儿子都是大婶一个人在带。

半年后,大婶再婚,带着两个儿子从父亲家中搬了出来,离开县城,到一个乡镇上开起了餐馆。同时,将两个儿子重新送进了学校。此时,大叔与他们母子三人形同陌路,互相之间基本上已经断了往来。儿子们的事大叔一概不问不管,他自己的事也不会对儿子吐露半句。据后来我堂弟说,事实上有将近十年时间,他们与自己的父亲是没有任何联系和往来的,双方之间都当对方不存在。两个堂弟高中毕业后都没有考上大学。大婶分别把他们送去学了驾驶和厨师。所有的这些费用,大叔根本没有出过一分。

这时候的大叔已经独自一人在外漂泊了十多年,已年过五十了。由于越来越多的家具都是工厂化生产了,他们这些木工手艺人越来越不吃香,所以大叔也就渐渐找不到活干,相当于被时代无情地抛弃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到小区里找了一份保安的工作。当然是不会与儿子们有任何来往的。

不过由于一件事情的发生,他们父子三人不得不坐在了一起。由于城市扩建,大叔原来的那栋房子被拆迁。政府给大叔赔偿了一块地基,同时还有一部分钱。不过大叔并不打算再修房子,他只打算靠着赔偿款坐吃山空,同时再把地基卖掉,所得之钱全部由自己支配。

所幸当年办理房产证的时候,房产证上面还有大婶的名字,而且当初他们离婚的时候协议上写了,大婶名下的房产由两个儿子继承。所以当儿子们知道老房子被拆迁后,他们就找到了大叔,要求在后来新划的地基上重新修建房屋。

对于儿子们提的这个要求,大叔刚开始的时候是根本不愿意的,他甚至已经找好了地基的买家。还好儿子们及时加以阻拦,对买家说地基的所有权不是大叔一个人,所以才没有达成最后的交易。大叔见自己的好事被两个儿子给搅黄了,怒从心头起,对着两个儿子破口大骂!我小的那个堂弟实在是忍无可忍,于是恶向胆边生!想起这么多年来他对儿子们的亏欠,现在还这么辱骂他们!于是飞起一脚,将大叔踹了个狗吃屎!紧接着一顿王八拳,打得大叔满脸开花!要不是他哥及时拉住他,恐怕当场得把他爹给打个半死!

挨了这顿打以后,大叔终于意识到儿子们已经长大了!自己没有办法再控制他们。于是伤好之后,主动找儿子们商量,最后达成的协议是大叔什么都不用管,房子全部由儿子们出钱建,建好以后最顶层留给他居住。房子修好后,除留下最顶层以外,其余的房子堂弟们并未居住,全部租了出去,当然租金是我两个堂弟收,一分钱也落不到大叔手里。父子三人依然形同陌路,互不来往。同时,为了防止儿子们给他打电话,大叔还经常换电话号码,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以外,别人根本不知道他的电话。

一晃几年就过去了。在这几年中,不论堂弟们结婚生子等大事小事,大叔一律不会到场,当然也没有人会通知他。大叔的儿媳妇、孙子孙女等,有的从来就没有见过他!有关堂弟们的消息,都是我们告诉他的。同时有关他的消息,也是我们告诉堂弟们的。如果没有我们从中间传递消息,他们父子三人是不会有任何联系的。

终于,小区嫌大叔年纪太大,不再适合当保安,把他辞退了。被辞退后的大叔回到了新房子的顶层居住。这个时候他已经六十多岁了。由于他没有养老保险,自然没有退休金。年轻时靠做工挣的钱,早就被他挥霍一空。失去保安工作后,他一下子就断了经济来源。去申请低保,社区说他有大房子住着,还有儿子养着,不符合条件,没有批。靠着手上不多的积蓄,大叔独自过了三年。

三年后,大叔手上的钱全部花完了。这一下就彻底断了经济来源,生活都成了问题。无奈之下,大叔找到我父亲,请我父亲出面,要求他两个儿子(实际上只有大儿子是判给他的)赡养他。两个堂弟开始的时候是一口拒绝的。后来经过我父亲多次做工作,加上他们自己又了解了一些法律方面的规定之后,才答应可以给大叔一定的生活费。经过协商,达成协议:两个儿子每个月共同给大叔生活费五百元,大叔生活所需的水电气等费用由儿子们承担。生活费每月付一次,除此之外,儿子们不再承担大叔的任何开销,大叔也不能以任何理由再找儿子们要钱。无奈之下,大叔只好答应。

协议签定之后,儿子们摔下五百元,扬长而去!此后,每个月月初,大叔准时会收到五百元生活费。由于大叔没有智能手机,儿子们也没有他的银行卡号,所以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是以现金方式支付。当然,在付钱的过程中,他们父子是不会见面的。他们互相约定,在二楼的楼梯拐角处墙上抽掉一块砖,形成一个洞。儿子们送钱过来时,把钱放在洞中,然后再把砖原样放回去。大叔估计他们把钱送过来了,就自己去砖洞里取。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这种形式。

刚开始的时候,这五百元生活勉强够大叔生活一个月。后来随着物价上涨,尤其是最近几年,五百元明显已经不够大叔生活,或者说已经支撑不起一个稍微像样点的生活水平。大叔多次通过我父亲向我堂弟他们表达了提高生活费的意思,奈何堂弟们根本不答应,他们说自己目前的生意也很难,孩子又要上学读书,负担很重,爱莫能助,让他克服下,饿不死就行了!想当初,他们兄弟两个二十来年他没有管,还不是一样的要长大!

听到堂弟们这样说,大叔也就哑口无言了!当然,当着我们的面他不会说什么。如果我们没在场,他对两个儿子免不了又是一顿破口大骂!但骂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当年你甩手不管两个儿子的死活,现在他们多少还给你点生活费,你还要怎样?

也就是从大叔被辞退没有当保安那年开始,每年他都会到我家来过年。一般是年前一个星期就过来,年后一个星期才离开。前后要在我家呆半个月左右时间。十多年来,从未间断。在这十多年当中,他们父子没有见过几次面,而且很多时候是在第三方场合,比如同时到某个亲戚家吃酒等。但即使见面,他们相互之间也不会有半个字的交流,双方如同路人!当然,亲戚朋友们都知道他们父子之间的恩恩怨怨,大家都习惯了,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怪。而且每年在我家过年时,大叔都要把两个儿子骂上一通。当然这个时候我们是不会搭他的话的,由他骂去。骂累了,他自然就闭嘴了。

说来也是奇怪,在这么多年中,大叔的身体状况居然不错。当然这与他年轻时候长期从事体力劳动肯定有很大的关系。他独自生活已经几十年了,从未听说他生过什么大病,平时连个伤风感冒都很难得。不过,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大叔的身体再想保持很好的状态,真的不太可能。有时候我在想,大叔如果哪天生病动不了,那么就是他的大限到了。因为我两个堂弟曾经明确对我们说过,他老爹如果生病,他们是不会医治的,能不能扛得过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如果他病死了,就随便挖个坑把他埋了就完事。我想,我这两个堂弟可能不是说着玩的。

你们见过最冷漠的家庭关系是什么样子的?

我一女同事说,她的原生家庭特别冷漠。为了叙述方便,我用第一人称讲她家的故事。

我们兄弟姐妹6个,从小我爸我妈就总打架。我爸长得好,风度翩翩的,还是小学校长。我妈就一家庭妇女,在家做饭。我妈也不知道听谁的风言风语,总怀疑我爸跟着别人。我爸回家他就跟我爸吵,他们俩好像从来没有好好说过话。我爸在家得不到温暖,烦了,有时就到学校去住,一住十几天不回来。那时候我们还小,我妈伺候我们,唉,也是够累的。她就拿我们撒气。我妈最看不上我二姐,因为一点儿小事儿就打她。打的最狠的一次,是因为我二姐忘了喂猪。我妈随手抄起纺线锤儿就扔过去。我二姐的手脖子当时就鼓起个大包。这个大包过了10多天才消。

我妈对我们都不好,不是打这个,就是骂那个。现在我妈80多了,躺在床上瘫痪了。这几天给她找了两个保姆,就都叫她骂走了。唉,没办法,也就是我妈,要不我们都不管她。

女同事一边说还还一边抹眼泪,我知道她生在这样冷漠的家庭,真的很苦啊。

你们见过最冷漠的家庭关系是什么样子的?

秋玲是我前同事,她丈夫于新是我们学校体育老师。于新出事儿时,两个双胞胎儿子才8岁。

于新体育专业毕业,高大威猛,脾气火爆。秋玲是教英语的,小巧玲珑,江南女子,温言婉语。

秋玲跟于新的感情很好,两个人在一起多年,于新对妻子疼爱异常,也特别爱自己两个小老虎一样的儿子。

于新篮球打得特别好,是我们学校篮球队教练,经常带着球队到处打比赛,奖牌拿到手软。学校的陈列室里,篮球队的奖杯奖牌奖状占了半壁江山。

于新很自豪很得意很飘,在体育组那真是他说一没人敢说二。他自己也越来越不约束自己的暴脾气,也为后来犯罪埋下了祸根。

10年前,一次篮球比赛之后的聚餐,于新酒后打架致人重伤残疾,被判刑10年,赔偿伤者100万。

秋玲的天塌了。

为了丈夫的官司,秋玲费尽心思。受害者家属提出100万的赔偿,为了凑足这笔赔偿款,她首先想到了回婆婆家寻求帮助。

“于新打人致对方重伤残残,对方家里提出100万赔偿,如果我们积极赔偿了,他们就写谅解书,于新就可以轻判,爸妈哥哥嫂子妹妹,求你们帮帮于新吧。”

秋玲哭红了眼睛,卑微的恳求公公婆婆,和三个哥哥,还有小姑子。

公公婆婆一共生了五个孩子,上面是四兄弟,老五是闺女。

公公是有工作的,婆婆是家庭妇女,五个孩子,只有小儿子于新考上大学,离开了老家。大哥二哥三哥家都在村里,三个家庭住得都不远,三兄弟和三妯娌都在附近开发区企业里打工,公公婆婆帮忙照顾孩子。几家人收入稳定,过得不说多富裕,也说得过去。

小姑子也嫁得不远,婆婆家是开超市的,小姑子嫁过去以后就跟她对象一起帮助公公婆婆打理超市。虽然是村里的超市,但是也有三四百平米,规模不小,加上开的年头长,口碑好,利润可观。小姑子日子过得很不错。

于新从小就是大高个子,好动,初中的时候身高鹤立鸡群,达到了190,加上身体协调性柔韧性弹跳力都好,中考时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被重点高中一中录取,后来顺利考上了师大体育系,毕业后到省重点高中做了一名体育老师。

于新凭借自己的能力跳出农村,在那个年代,成了于家最有出息的孩子。

但是在家里,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宠儿。都说老儿子大孙子爷爷奶奶命根子,于新这个老儿子,在他爸妈那里并不受宠,在几个哥哥嫂子那里也不是香饽饽。

秋玲第一次跟于新回家见他的家人时,就深刻感觉到了这一点。

“爸妈,这是秋玲。”于新跟他父母介绍身边羞涩胆怯的秋玲。

于新父亲站起身,看了看秋玲,面无表情的嗯嗯了两声,然后就出去了。于新母亲走到秋玲身边,脸上挂着笑,刚要拉秋玲的手说几句话,于新父亲在外面使劲咳嗽两声,他母亲立刻缩回了手,尴尬得笑了笑,也快速走到外面去了。

家里冷锅冷灶的,秋玲立刻感觉到了自己不受欢迎。

来之前,于新当着秋玲的面给他父母打了电话,告诉父母他要带着对象回去,于新还说请哥哥嫂子们包括小妹都过来大家都认识认识。

秋玲为此买了很多礼物,父母哥哥嫂子小姑子都有份,给几家的孩子也都包了红包。有好几天,秋玲一想到要见那么多人,就紧张得睡不着觉。虽然自己不丑,可见公婆,见那一大家子人,她生怕言行举止不当被未来婆家人笑话,给于新丢脸。

为此,于新还说:“你是我媳妇,有我在,他们谁敢挑你的毛病?”

一路人秋玲都想着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因为她聚在一起热闹的场面,秋玲的手心湿腻腻的一个劲儿的出汗。

可是到家里,迎头是一盆凉水。秋玲心里有点沮丧。

“我哥哥他们怎么都没来?小妹也没来?今天您是怎么安排的?”于新追到院子里问他爸妈。

“他们都忙,加班,请不下假来。”于新父亲淡淡的说。

“她来就来吧,没必要搞那么大动静,你们俩的事儿还是别打扰别人吧,各过各的日子。”

那天晚上,于新领着秋玲,挨家看望了三个哥哥,送上了秋玲给买的礼物和给孩子的红包,哥哥嫂子们都客气了几句,他们俩就回来了。于新父亲收到秋玲递过去的好烟好酒,也没说什么就接过去了。

只有于新母亲穿上秋玲买的外套高兴得一个劲儿的说:“破费了,这衣服真好看,挺贵的吧?以后不敢这么破费了,挣钱不容易,攒钱以后结婚买房子用。”老太太边说边用眼角瞥了老头几眼,好像怕自己说错话一样。

小姑子和她孩子的那份礼物秋玲交给婆婆让她转交的,后来小姑子打电话给秋玲,表示了感谢,这是秋玲此行收到的唯一一句真诚的感谢。

秋玲嫁给于新的时候,公婆给了她20000块钱,哥哥嫂子每家给了2000,小姑子悄悄塞给她小哥于新10000,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让他们俩说出去。秋玲明白这里的关节,自然不会到处说。

秋玲没有婚房,婚礼也是于新家农村的大棚喜宴。这些秋玲都不在乎,谁让她爱于新呢?让公婆给他们在北京买房也不现实,北京的房价不是他们家能承受的。

秋玲娘家是温州的,父母做了一点小生意。她家里就她跟双胞胎妹妹两个孩子,秋玲父母虽然也喜欢女儿这个高高大大的对象,可是希望他们俩一起回温州,不愿意女儿嫁得这么远。

架不住女儿喜欢啊,在儿女婚姻大事上,妥协的往往都是父母。秋玲父母也不另外。

秋玲父母陪嫁了一套婚房,秋玲主动写上了于新的名字,她是奔着与子偕老去的,写谁的名字还不都一样?

当公公婆婆得知儿媳秋玲在价值几百万的房本上写上了儿子的名字时,也没有多高兴,给秋玲的感觉就是她这样做是应该的一样。

有于新对自己好就够了,在秋玲的心里,有爱饮水饱。

秋玲双胞胎儿子出生以后,公公婆婆来看望孙子,爷爷掏了两个红包,看得出来,爷爷还是喜欢孙子的。婆婆留下来,帮助秋玲照顾两个孙子半年。秋玲产假结束,婆婆被叫了回去,公公一个人在家不会做饭,不会照顾自己,日子没法过了。

秋玲于新两口子只能让婆婆回去,秋玲转头向娘家求援。秋玲的小姨来到北京,给她带孩子。小姨的工钱由秋玲父母给。

孩子可爱,夫妻俩恩爱,多少人羡慕他们啊。

意外和明天谁也不知道哪个先到来。

于新把人打成重度伤残,判刑赔偿。

秋玲为了给于新减轻刑罚,首先找到于新父母家,找到了于新的兄弟姐妹们。

“积极赔偿和不赔偿在判刑上差多少?”于新父亲沉默半天,这样问秋玲。

“律师说得差几年,但是最终也得判刑。”

于新母亲在哭,他的几个哥哥和妹妹都沉默。

“我跟于新工资都不是很高,还要养两个孩子,没有多少积蓄,爸妈哥哥嫂子妹妹,求你们帮帮我把钱凑凑,就算我借的,以后肯定还,我给你们写借条。”

秋玲说得恳切卑微。

一家人全部沉默,秋玲的话像扔进棉花堆里,没有一点回响。

“你回去吧,我们商量商量。”公公许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大家纷纷站起来走了。

秋玲等了一个星期,公公和三个哥哥家没有任何回音,只有小姑子两口子开车来到家里见了秋玲。

“嫂子,你别再等了,赶紧想别的办法吧,他们说你肯定不会等四哥出来的,你要是走了,他们的钱就打水漂了,他们说,反正你的房子上写了四哥的名字,他们的意思是,不如你把房子卖了,属于四哥的那一半房款交完赔偿还有富余,他们也不要了,让你用来养孩子。”

妹夫趁着小姑子带俩侄子去楼下买吃的,悄悄告诉秋玲。

一股寒意席卷了秋玲的灵魂。从于新被抓,秋玲一直在奔走,去医院照顾伤者,去跟伤者父母赔礼道歉,凑钱交住院费,她首先要给伤者父母一个说法,人家孩子毕竟还不到20岁,不管他有多大责任,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一只眼睛永远黑暗了,大好的人生毁了,于情于理她都要给人家一个交代。她也要给丈夫一个希望,丈夫也还年轻,孩子还小,需要爸爸,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放弃。

如今于新的血亲们却这样猜测自己,而不肯出手相救。这种冷漠的亲情,让秋玲感到不解和心寒。

小姑子两口子走的时候,给秋玲11万块钱,10万是她俩的,那1万是婆婆存在她那里的全部私房钱。

秋玲的眼泪忍不住的往外滚,说什么都不肯收,她感谢他们夫妻和婆婆的善良。最后小姑子夫妻俩扔下钱就走了。

秋玲卖了房,凑足了赔偿款,拿到了谅解书。她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的。

后来秋玲用剩下的房款在管庄买了一套小点的房子,位置偏僻了一些,价格便宜了不少。钱还是不够,她父母和妹妹给她凑够了,让她没有房贷的压力。秋玲父母把生意暂时交给小女儿两口子打理,来北京帮助秋玲照顾孩子到他们自己可以去学校。

十年独自带大两个儿子的秋玲真的不容易,我们这些跟秋玲教同年级的同事,只要她俩孩子有事儿需要请假出去,为了她不被扣奖金,谁有空时间,都会主动顶上去,能帮一把就帮一把。遇到她或者孩子感冒生病,需要调课几天,大家都无条件支持,我们这些外人能做的,也就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吧。

今年于新刑满回家了,正赶上两个儿子高考,秋玲也带着毕业班,母子三人都很忙,于新宅在家里照顾他们的生活。两个孩子都考得不错,估分在600左右,这几天开始考虑填志愿的事儿呢。

昨天于新接到他二哥的电话,二哥家的儿子下个月结婚,钱不够用,想跟于新借钱。二哥明明知道于新回来这半年没有任何工作没有收入还借钱,明摆着是在跟弟媳妇秋玲借。

秋玲抢过电话给挂掉了,于新很不高兴,说秋玲太冷漠,兄弟姐妹是亲人,谁家有困难互相帮忙不是应该的吗?即使不帮也不至于这样吧不讲情面吧?

秋玲觉得很委屈,她不知道该不该把当初他的父母兄弟,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是如何对待他们娘仨的告诉于新。

我后来退休了,离开了学校。秋玲的两个孩子考上我们学校读高中,秋玲才省心了一点,因为每个教这两个孩子的老师都是他们妈妈的同事,都帮着他们妈监督管理着他俩。

秋玲的两个孩子很乖很懂事儿很孝顺。为了两个孩子保持心理健康阳光,爷爷奶奶那边的让她耿耿于怀的事儿,秋玲一个人闷在心里,全部屏蔽了两个儿子。

现在她能告诉于新,让两个儿子知道吗?

大儿子为二伯借钱的事儿也说了秋玲:“妈,二伯找咱们借钱,你有就借点儿呗,别太小气了,我妈不是抠门的女人吧?”

昨天我回学校跟租我房子的学生家长交接,大门口碰到了秋玲,她今年又带毕业班,急着去开会:“王老师,晚上您有时间吧?我给您打电话,跟您说点事儿。”

晚上,电话里,秋玲哭了很久,她问我该不该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于新告诉儿子?

我沉默了许久,告诉她,如果是我,我会告诉于新,否则今后涉及他们家的事情,你要是按照自己的内心去做,他会对你有很多误会。至于跟不跟儿子们说,等你跟于新说了,跟他商量决定。

不知道我这个建议对不对?

写在最后:

俗话说,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秋玲为于新坚守了十年,关键时刻她没有得到公婆和哥哥们的帮助,后来她带着两个儿子艰难过日子,他们家也一直用怀疑她会跑的心态在旁边冷眼旁观,没有伸出援手。

现在他们需要帮助的时候,却把手伸了过来,真有点说不过去了,秋玲拒绝没有错吧?

尤其是公公这个一家之主,冷漠对待秋玲,他的那些儿子们不是看父亲的眼色行事吗?有样学样,互相影响。

婆婆善良但是在家里没有经济地位,没有话语权,即使有一腔慈母爱又怎么样?

小姑子嫁给了一个有温度的家庭,遇到了一个有人情味的丈夫,小姑子和婆婆给了秋玲在这个大家庭里最大的温暖。

秋玲说:“这份温暖,我也铭记在心,终生不忘。”

你们见过最冷漠的家庭关系是什么样子的?

我见过最冷漠的家庭关系是我的邻居一家。邻居是是一个高学历大学老师,住我们隔壁,三十多岁的样子,长得又矮又丑,土里土气的样子,他老婆虽穿着也很土,但五官端正,比老公长得漂亮,听说他们原来同在一所小学当民办教师,然后走到了一起,后来高考制度改革后男的考上了大学,后来又读了研究生,男的上学期间都是这个女的在负担男的生活费,但这男的现在身份变了,总嫌老婆长得不好看、不洋气、没文化,总之就是毫不掩饰的看不起他老婆,家里家外,男人连正眼都不瞧他老婆孩子一眼,我们当时年轻职工都住在相邻两栋塔式楼里,平时没事,年轻的父母们喜欢聚在两楼之间的水泥坪里遛娃,拉家常,总是听到从他家(他住一楼,窗口对着小坪里)传来女人的哭声,不是大人的就是小孩的,这男的对老婆孩子非打即骂,也有人去调解过,但被男的骂了出来,领导也出面做过工作,但这男的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反而会认为是女的在外面讲了什么,于是变本加厉的折磨她......直到有一天,这男的跟一学生勾搭上了,直接跟女的提出离婚,这女的不同意,男的步步紧逼,有一天,可怜的女人在极度绝望的情况下在卫生间悬梁自尽……当时也有人怀疑是这个男的害死的,但大家又没证据,那时候也没监控什么的,最主要是娘家沒人,旁人虽然鸣不平,但在没证据的情况下谁也不会贸然为一个已经死去的可怜人而得罪一个正在上升期的新贵,不过,这个事一直在我心里有个坎,快三十年了,我眼前总出现那可怜的女人那双惊恐不安的眼睛。后来,这个男的跟女学生结婚了,又生了一个小男孩,上天无眼,这男的事业还蒸蒸曰上,他们的女儿跟他们一起生活,女孩成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小保姆,典型的现代版的灰姑娘,经常干着与年龄极不相称的家务活,后母倒也就算了,这父亲没有因为自己的亲生女儿失去了毌亲而有半点的怜惜,依旧、甚至更为严重的虐待女儿,好像只有儿子才是亲生的,稍不如意往死里打,当別的同龄孩子在外面嘻笑打闹的时候,经常听到这女孩子凄惨的哭声,听得我们心头发紧,虽然看不惯,但这也是人家的家事,不敢管,唉,同事们只能感叹世界上有如此狠心的男人.......有两点至今我都想不明白,1、说好的因果报应呢?坏人为什么一点都没得到惩罚,反而青云直上,现在又是处长,又是教授的,还这个头衔那个名誉的一大堆的,活得滋润着呢。2、一个男人是有多狠心,逼死负担自己七年上学费用的糟糖之妻,还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不管不顾,连一个旁观者都看不下去的事他却心安理得,记得这个女孩只有七八岁的时候经常在大冬天用冷水给弟弟洗衣服,手都皲裂了,长满冻疮,我们几个女的正围着看她的手,正当其中一个妈妈回家去拿冻疮膏给她之际,女孩远远看着父亲走过来拚命挣脱我们往家里跑.....因为怕她父亲会怪她给我们说了什么又免不了一顿爆打.....再后来,女孩大了,被安排在单位做资料员,从此这女孩子就像与那个家没了关系,家里没了她的容身之地,每天睡在资料室角落一行军床上,在校园与父亲偶尔碰到,女儿叫爸爸,做父亲的看都不看她一眼,直到举行婚礼,我们这些看着她长大的人为给这个可怜的女孩凑个人气,连最平时不愿意参加这种活动的都去相约去了,但她的父母都没出现,也没任何表示....人性冷漠至此,以前只在电视电影、书本上见过,这个人是我唯一生活中亲眼见到的,每每想到他,我觉的所谓苍天有眼就是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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