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教案以及扬州教案,育婴堂真的是罪魁祸首吗?

天津教案和扬州教案的起因都跟育婴堂有关,育婴堂做的事情是救助中国孤儿和弃婴,然而很多婴儿在育婴堂的死亡以及一些被拐卖婴儿激发了民众的愤怒,发生了悲剧。所有人都在指责育婴堂,育婴堂被万夫所指是合理的吗?不考虑后面的发展,只单纯从育婴堂来说,中国民众真的理智吗?

关于当年轰动全国的天津教案,小编想说两句公道话:

一,育婴堂没有责任,但它犯了几个幼稚的错误;

二,曾国藩的处理方案,没有错误,但他承担了最终的责任。

在这个问题里,我们只解读一下第一点:育婴堂是不是罪魁祸首。

↑《中法天津条约》签订,打开了西方在中国传教的大门↑

清朝末年,尤其是随着公元1860年《中法条约》的签署,天主教取得了在中国各省传教的权利。根据利益均享原则,英国美国等国的新教徒和天主教徒纷纷来华传教。

对当时许多国人而言,签署这样的条约本身,就象征着“大清王朝”丢了面子,颇有点屈辱的味道,因此,教徒们在中国的传教,有着先天的不足。

其中有一条“宽容条款”,在华的基督教徒有不受中国法律制裁的特权,因此,很多流氓地痞加入教会,反而横行乡里,再加上教会租买土地和房屋的商业特权,更是在利益上刺痛伤害了许多老百姓。

天津教案的背景,就是在久积的民愤之下发生的一次爆发性的报复。

↑西方传教士在华办了许多育婴堂,挽救了一大批弃婴↑

同治九年(公元1870年),在直隶各地发生许多起“迷拐人口”的案件,那时的国人和如今一样,民间痛恨人贩子。其中几起案件被破获,主犯王三纪和刘金玉等人为了减轻责任,就把污水泼到了天主教堂身上。

天主教堂可谓是平白无故惹一身骚,因为他们传教的方式是做慈善吸引人心,所以创办了许多育婴堂,救济了一大批弃婴和孤儿。

值得一说的是,那个年代,由于没有避孕手段,加上重男轻女思想严重,很多女婴都会在出生不久之后就被遗弃。

应该说,天主教堂创办的育婴堂收留这些弃婴,是非常伟大的善举,然而,天津地区这家育婴堂却采取了错误的手段——修女们为了拯救更多当地弃婴,竟然为每一个送来的婴儿支付一小笔钱!

这种酬金制度简直是给了人贩子兴风作浪,诱拐婴儿极大的激励。

天津地区拐卖儿童的主犯武兰珍,被捕后供称是天主教堂育婴堂主使。

另一个对育婴堂不利的因素是,由于当时医疗条件水平所限,而且天气已经是六月份,非常炎热,很多弃婴在被送到育婴堂后,因为急病导致早夭,修女们不得已把这些死亡的婴儿埋到附近,有目击者和好事者就开始以讹传讹,说这些婴儿的尸体都是“胸腹皆烂,肠肚外露”。

其实,目击者所见未必是假,但怎么解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客观事实上,这些婴儿尸体由于埋葬不当,导致墓地被野狗刨掉,婴儿尸体惨遭野狗啃食。

但到了民间一传播,竟然解读成育婴堂专门收集婴儿,然后把婴儿挖掉眼睛,甚至挖出人心,用来修炼神秘妖术,或者被作为药材。

此种解读相当有感染力,引发了每天有数百人都到育婴堂附近的坟地里围观查看。6月20日,武兰珍的供词牵扯出了这座风暴中心的望海楼天主堂,一下子引爆民情。

↑民情汹涌,体现出国人对洋人长久以来的怨气↑

当地民情激愤,士绅大搞串联集会,书院也全部停课,反洋教的情绪异常高涨。在这个关键时候,6月21日清晨,天津知县刘杰率领衙役,带着主犯武兰珍到望海楼天主堂现场指证,结果不但发现没有所谓名叫“王三”的教民做牵头人,更没有武兰珍所供的席棚栅栏,而且传唤教堂里的所有人,武兰珍一个也不认识。

这其实非常有力的证明了一点——武兰珍做假证。她拐卖小孩的动机自然是为了换钱,但绝没有什么育婴堂与她勾结串通诱拐儿童这样的事情。

天津知县刘杰决定把武兰珍带回处死结案,就此了事。但他完全没有危机公关的意识,当日已经有数千名天津民众包围了望海楼天主堂,并不断嘲讽谩骂,其中一名教民被激怒,从教堂内冲出来抓住一名围观群众发辫扭打,这一下子激怒了周围民众,民众们纷纷拿起转头打砸教堂。

↑天津教案中参与的民众大多数都是愚昧无知的狂热分子↑

眼看事态激化,传教士谢福音立即去报告三口通商大臣崇厚,请崇厚火速支援,弹压局面。

结果崇厚严重低估了事态,竟然只派了两名巡捕去处理。

巡捕到达现场时,双方都已经停手。这时法国驻天津领事丰大业已经赶到了教堂,他质问巡捕为何不把违法犯事的人抓捕。

巡捕如果说警力不够,待择机处理,说不定就能把事情圆滑过去,结果巡捕却说:“彼不闹事,何以拿他?”

丰大业大怒,追打巡捕。巡捕逃回通商衙门去告状,崇厚又派了一名弁兵去教堂交涉,没想到丰大业和他的秘书西蒙,揪着弁兵发辫,各自带着手枪佩剑,亲自来找崇厚理论。

↑时任通商大臣的崇厚后来出使法国赔罪↑

丰大业此人脾气很不好,他在通商衙门和崇厚发生争执,不但打砸室内物品,还掏枪射击崇厚,他想要崇厚派兵去教堂外面弹压闹事群众,抓捕滋事者,但崇厚就是不肯。

他俩在这边闹着,可小道消息:“洋人殴打官员闹事”已经疯传,一听朝廷命官被打了,天津城内的老百姓民情激愤,鸣锣敲鼓,一万多人聚集到通商衙门助威。

丰大业也是失了智,拿着枪向外冲,一边高喊挡我者死,聚集民众虽然大多手持棍棒兵器,但没有动手,给丰大业让出了一条路。

丰大业走到浮桥的时候,正好遇到前来做工作的天津知县刘杰。刘杰劝丰大业再回通商衙门继续谈,没想到丰大业对着刘杰大骂,又开枪把刘杰仆人打伤。

围观的老百姓彻底被丰大业激怒。丰大业和西蒙被众人打死,还被分尸。

这时候天津民情也失了智,他们随即放火焚烧法国领事馆和天主教堂,其中天津东郊的望海楼天主堂以及仁慈堂收养了大批中国弃婴,成为民众发泄怒火的目标。

崇厚看到情况不妙,赶紧命人把浮桥收起来,阻隔民众。可当时正在天津的骁将陈国瑞,一向仇视洋人,他看到民意可用,唯恐天下不乱,竟然让亲兵又把浮桥搭上。

↑大火焚烧前的仁慈堂↑

民众过桥后涌向望海楼天主堂和仁慈堂,把该育婴堂烧毁,打死10名修女,2名神父,部分法国领事馆人员,以及5名法国俄国侨民,还打死了身在教堂的30多名中国教民。此次整个行动持续了三个多小时,一共烧毁了四座教堂。

事情缘由写出来,大家可以发现,育婴堂绝对不是所谓“罪魁祸首”,严格意义上来说,它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它反而做了收养弃婴的慈善之事。

丰大业反应过激,举止偏颇,虽不能说死有余辜,但也是咎由自取。

要说罪魁祸首,小编认为还是在于大众的愚昧无知。弃婴的丑恶现象,听信谣传,相信所谓挖心挖眼这样明显夸张其词的传闻,以及最后的滥杀无辜,都是愚昧无知惹的祸。

该事件虽然已经过去百多年,但仍值得我们深思。

天津教案以及扬州教案,育婴堂真的是罪魁祸首吗?

19世纪末的庚子国难中,由于民众普遍的盲目仇外心理,滥杀驻京外国公使和传教士,才导致了八国联军入侵的惨剧。

实际上,清末时期国人的这种排外心态由来已久。早在40年前,第二次鸦片战争中,英法联军攻进北京烧杀抢掠,火烧圆明园,已经激起国人义愤。

而在双方议和之后,英法联军先是退出了北京,却在天津赖着不走。在军队的保护下,法国人先是占领了天津的离宫望海楼作为领事馆,后来又拆毁了当地的一个道观崇禧观,改建成维多利亚圣母院教堂。

在这个华洋混杂、信仰冲突的地区,只要一颗小小的火星,就足以引燃战火。

1870年,就在天津,爆发了震惊中外的“天津教案”。事件的导火索,便发生在维多利亚圣母院教堂。

天主教会有收养流浪孤儿和为他们受洗的传统,这是他们传教的一种方式,对社会而言其实也是种慈善行为。但是在那年的夏天,人们却发现教堂的育婴堂里,发生了一件离奇的怪事。

首先,是被修女们捡回去的流浪儿童在受洗之后,一个个无故失踪。

后来,天津当地的居民大着胆子,进入教堂的墓地查看,竟发现数十具儿童的尸体。故事一传十、十传百,后来整个天津的老百姓都在传言,教堂的修女们拐走当地的儿童,对他们施魔法,将其做药用之后,便残忍杀害。

当然,女巫施法之说纯属子虚乌有,但育婴堂对这些孩子的死,是负有责任的。

因为天津当地居民排斥外来宗教,没有人愿意把孩子送到教堂。修女们便制定办法,若有人将儿童送来教堂收养,便可以得到一笔奖金。这样一来,那些黑心贩子们,便找到了一条发财道路,许多孩子因此被送进了育婴堂。

而送来的这些孩子,大多是有先天缺陷或身体羸弱,被父母遗弃的儿童。这么多免疫力低下的孩子挤在教堂之中,卫生条件又差,非常容易导致瘟疫传染,才造成了教堂中儿童的大面积死亡。

面对天津老百姓的指控,洋人坚持不肯认错,并威胁当地的官员镇压愤怒的民众。在冲突中,法国领事丰大业拔枪击毙了一个侍卫,彻底引爆了民众的怒火。

为了救出仍身陷教堂的孩子,百姓们一把火烧掉了天津的法国领事馆和附近的几座教堂。十名修女、两名神父、两名法国大使和三名俄国商人在冲突中被杀。

此事件当时引起了列强的迅速行动,以法国为首的七国公使向清政府提出抗议,并将军舰开到天津进行军事威胁。

为平息此次事件,清政府派出了时任直隶总督的曾国藩开赴天津。其时形势之严峻,不亚于30年后的庚子拳乱。曾国藩深知此事不好处理,在出发前,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在其子曾纪泽的日记中,记载了曾国藩动身前,“即写了遗嘱,分付家里人,安排将性命不要了。”

但到了天津之后,曾国藩才发现自己所谓最坏的打算,还远远不够。他曾国藩以自己性命不足惜,但法国人要的不是他一人的性命,而是要求惩凶和赔款。

若拒绝法国的要求,就会给列强以口实,八国联军入侵的悲剧将提前上演。但若答应惩凶赔款,又会被国人口诛笔伐、积毁销骨,扣上大汉奸的帽子,对曾国藩而言,这是比丢掉性命更难忍受的事。

在权衡利弊之下,曾国藩最终作出了抉择,宁愿让自己背负汉奸骂名,将肇事者斩首,并答应了赔款的要求。在这之后,曾国藩一直自责不已,在写给朋友的信中一直说自己“外惭清议,内疚神明”,不到一年,就在愧疚中死去了。

在近代以前,中国的老百姓们一直以作为天朝子民而自傲,但随着西方列强的迅速崛起,国人迅速由自信转为自卑。

这种心理上的巨大落差,一方面让国人不愿意接受西方强大的事实,沉醉在天朝上国的美梦之中,另一方面也强化了排外心理。而列强们自带的殖民扩张基因,以及中外文化宗教间的冲突碰撞,都加剧了双方的矛盾。

而中国那时大多数的士大夫们,不愿真正去接触和了解世界,一旦矛盾积累爆发,毫无准备就轻言开战,因此连战连败。从1870年的天津教案到1900年的庚子拳乱,可以看出,曾国藩、李鸿章之属,或可一时让清朝苟延残喘,但只要清政府一日不重视外交,一日不自强,矛盾就会一直积累,直至满溢,待冲突爆发,又无人可挽狂澜之际,则倾覆之祸,立及之矣。

天津教案以及扬州教案,育婴堂真的是罪魁祸首吗?

时间跨度为1987-2003

新教牧师性侵害儿童共838例

浸信会147例

  基要教派251例

圣公会140例

  路德会38例

  基督教循道卫理会46例

  长老教会19例

  其他不同教派197例

你懂的

天津教案以及扬州教案,育婴堂真的是罪魁祸首吗?

其实无论是天津教案还是扬州教案,都可以看做是在特殊时期中西文化冲突的表现,而从具体的事件发展来看,教堂方面也有责任,而当地的一些不法分子也趁机钻了空子。对于普通民众来讲,教堂一直充斥着神秘色彩,而西方列强在中国的所作所为又留下了极坏的印象,因此一旦某些事件发生,很容易将矛盾升级。教案的发生必然是因为矛盾的激化,可以说当时的居民是不理智的,但事出有因又是情有可原的。

中法《天津条约》签订后,有一批法国神父和修女,在位于今天津市河北区狮子林街的地方,建起了一座哥特式的教堂“望海楼”。除了做礼拜、发展教徒、讲经唱诗等等这些日常事务之外,还开办了“育婴堂”,即仁慈堂,也就是养育弃婴的慈善孤儿院。开办后,就有人将一些弃婴送到这里,而育婴堂也负责救治以及抚养这些孩子,对于垂死的孤儿或者弃婴他们也没有拒绝,因为要为他们做洗礼还有祷告。并且在当时,救治不力等等因素,到了6月份天气变热,疾病扩散,许多孩子死亡被埋。同时,当时这些教堂也有一些宗教指标要完成,以争取到更多的善款,所以教堂方面也会鼓励扩充收养的人数。所以会给送来弃婴或者是孤儿的人一些奖励。这变相的鼓励了一些不法分子拐卖儿童以获取利益。以上种种都导致了当地居民对教堂初衷的怀疑,社会上便出现了有关“迷拐”“折割(即取生人耳目脏腑之类,而折割其肢体)”的谣言。

这时,有一种说法开始在天津迅速流传:天主堂的神父和修女经常派人用药迷拐孩子去挖眼剖心“用以配制欧洲到处都在搜求、并不惜以重金收购的某种特效药”。在魏源的《海国图志》里,就有关于洋教用药迷人信教、挖华人眼睛制药的内容。而有人目睹天主堂坟地的婴儿尸体又有不少被野狗刨出吃了,“胸腹皆烂,腑肠外露”,百姓见了更是群情激愤,说这正是洋人挖眼剖心的证据。

天津教案以及扬州教案,育婴堂真的是罪魁祸首吗?

我们以现代的眼光来看教案发生时的民众,固然是觉得不合理,不理智,但回溯到当时,却是古老陈旧的中国与西方接触时,观念,习俗,文化等等的巨大冲击之下,难以避免的。晚清西方传教士在中国传教的主要方式即是建造教堂,教会医院,育婴堂,但彼时中国的民众,对天主教和西方一无所知,不能相信其救济众生的教义,认为其兴办公益事业必为图利,且慈幼机构的行为规范,包括收买婴孩,保密制度,都与中国的熟人社会相悖;一些无赖教民又因有利可图,借救济之名行拐骗之实;而育婴堂收治的弃婴又常常本身有疾病或残疾,天津教案爆发前育婴堂流行传染病,大量婴孩死亡,残缺患病尸骨于坟地被发现,更是让民众相信教会有下迷药挖眼剖心之行,育婴堂的封闭性更加重了这一猜想。

当时的反洋教文书有写:“医人虽然工药无资,岂有本心,实欲刺人心肝,盗人脑髓,取人眼目,破人膳子。惟人若无此数件之全体,岂有颜容见祖宗乎?”教务教案档中的记载也可看到当时民众对育婴堂的看法,是残害儿童,以小儿心肝眼睛配药,摄取童精或处女元红等等。而官府方面开始亦是相信和纵容这样的言论,天津教案中张光藻的知府布告中言:“风闻该犯多人,受人嘱托,散布四方,迷拐幼孩取脑剜眼剖心,以作配药之用。”甚至被视作进步开化的魏源的《海国图志》,夏燮的《中西纪事》中,也有传教士挖人眼作炼银之药的记载,可见当时隔阂之深。

(图源柯文《 历史三调:作为事件、经历和神话的义和团 》)

我们回望这段历史,不可以现代人的上帝视角作出审判,育婴堂是民教冲突爆发的场所,深层的原因是文明的冲突,加上教会不受法律约束的特权和教民的恶行,民间谣言的传播,最后酿成了教案。

(天津教案爆发地点:天津望海楼教堂 图源网络)

小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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