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子“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为什么这么说?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出自《韩非子.五蠹》,其主要思想是主张君王要“以法治国”,这里的依法治国,与今天的依法治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今天的依法治思想,是整个国家治理思想中的一个方面。而韩非子的依法治国是把法做为治国的总方针,以这个方针统领一切。

韩非子的思想,是法家思想的集大成。韩非子之前的法家代表人物,是商鞅和申不害。法家思想有三个重点概念,一个是“法”,也就严峻法治国,代表人物是商鞅;一个是“术”,既君主要用权术控制臣下,代表人物是申不害;一个是“势”,也就是权势,占高位以控下。代表人物是韩非,我们今天下围棋中所说的做势,与其意思是一样的。就是占先手,占高位,以取得有利的形势。韩非把商鞅与申不害的理论整合在一起,再加上自己的独创,就形成了完整和法家思想体系。

在《五蠹》这篇文章中,韩非子继承了商鞅的以耕战立国的思想。商鞅在变秦法之时,一个关键点就是,在秦国之内,耕战是人们获得荣誉、权力和财富的唯一手段。除了种田模范和杀敌英雄之外,其它的一切方面都没有用处。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就要用严刑峻法实现。国家告诉老百姓怎么做,老百姓做到了,就给予奖赏,做不到的,不按要求做的,就用法来治他。商鞅割掉公子虔的鼻子,就是严刑峻法的标志。

“蠹”是蛀虫。五蠹就是五种蛀虫。这五种蛀虫分别指的是那些人呢?文章的结尾处进行了总结:

是故乱国之俗:其学者,则称先王之道以籍仁义,盛容服而饰辩说,以疑当世之法,而贰人主之心。其言谈者,为设诈称,借于外力,以成其私,而遗社稷之利。其带剑者,聚徒属,立节操,以显其名,而犯五官之禁。其患御者,积于私门,尽货赂,而用重人之谒,退汗马之劳。其商工之民,修治苦窳之器,聚沸靡之财,蓄积待时,而侔农夫之利。此五者,邦之蠹也。人主不除此五蠹之民,不养耿介之士,则海内虽有破亡之国,削灭之朝,亦勿怪矣。

所以,这五种人是:学者(读书人),当时主要指儒家;言谈者,指的是当时的纵横家;带剑者,也就是侠客,当时是墨家;患御者,指托身于豪门混饭吃的人;商工之人。就是工匠和商人。现在应该是两类,韩非子归为一类。

《五蠹》的全文是论述如果国君让上述五种人或得富贵荣誉,对国家是有害的。只有让战斗杀敌的和种田有功,为国家贡献粮食的人是有益于国家的。君主应该给予这两类人高官厚禄,而前五类人就是浪费国家粮食的蚀虫。国君必须把他们除掉。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是用来批评儒家和墨家的。这句话中的“法”和“禁”是同义词,意思是一样的。是说儒家认为自己有文化,用语言来批评法的好坏。而墨家的侠客以武力犯法。这两种情况一文一武,都对“法”的实施,产生负面影响。不利于法的实施,最终对国家是不利的。下面我们看看韩非子的原文: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而人主兼礼之,此所以乱也。夫离法者罪,而诸先王以文学取;犯禁者诛,而群侠以私剑养。故法之所非,君之所取;吏之所诛,上之所养也。法、趣、上、下,四相反也,而无所定,虽有十黄帝不能治也。故行仁义者非所誉,誉之则害功;文学者非所用,用之则乱法。

这段话的意思是说: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可是,君主们还礼待他们。认为他们对国家有用。正确的做法是,只要不遵守法,就一定要治罪。犯罪的,要杀掉他们以正法。现在,犯法的不治罪,违法的不处理。法律的规定与人们的爱好不一致,国君与人民想的也不一样。如此,就算是黄帝复活,国家也治理不好。

这句话体现的是法家思想。它到底对不对呢?答案是,既有对的一面,也有错的一面。

一个社会中,如果法律制定了。必须得到严格的落实。如果是人人都可议论,都来评论法律不对。那么,法律必然无法实施。这就是秦始皇坑儒的原因。但是,法有善法,也有恶法,善法是利民的,恶法是害民的。当法是恶法的时候,必须有人出来说话,使法得以改变,使之最终利民。这在今天也是一样的。举例:未成年人杀人,可以不犯死罪。如果未成年人知道这种规定,而故意杀人。这种犯罪,是死不足惜,不杀不足于平民愤的。所以,这是法律的漏洞。说明,法不是完全不可以讨论的。这是所谓的“以文乱法”。

以武犯禁。如果盛世法律健全之时,人们的合理诉求在法律的框架内能得到保证。侠的出现,必是以武犯禁。必被惩治。如果在乱世之时,强盗横行之时,侠就有救苦救难的功效。人们就盼望侠的出现。一句话,乱世之侠再公平,也没有治理的法律公平。这一点,恐怕是谁也否认不了的。因此,现实中的所谓侠,常常是会谋私利的。而文学中的侠,大多寄予的是一种美好理想。

这些年来,网上不断有以法家来压儒家的论述。如果法家真的那么好。为什么我们的祖先会在几千年的时间里以儒家做为政治思想,而不取法家。是不是我们的祖先都是傻瓜,没有今天的我们聪明,答案是否定的。

法家是乱世之术,儒家是治世之道。秦国以商鞅变法,达到富国强兵的目的。但秦国之兴得之于法,而其败亡,又何尝不因为法。这篇文章里,韩非子很明确的说,富国强兵不靠仁义,而靠法。后世贾生论秦朝之亡不也说过吗?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当秦并六国之时,仁义确实没有用。有用的是实力。而当秦统一六国之后。行仁义是国家长治久安所必须的。所以,后世儒家,逢乱世则隐,遇治世而出。

这句话是法家批判儒墨的话。战国时期,百家争鸣,相互对骂的事情是很多的。比如儒家的孟子还骂过墨家“无父无君,是禽兽”的话。这些相骂的话,都要分析批判着读的。

这里谈的既然是儒法之争。顺便说一下一个常见的观点,儒家是愚民的。儒家怎样愚民的?请举例说明。但历史上法家愚民的例子可以随便举的。

商鞅在秦国变法的时候。一开始,老百姓都觉得不便。不愿意实行。三年之后,老百姓都觉得新法很方便。于是,就有很多人跑到商鞅跟前说新法多么好。商鞅便把说新法方便的人全部发配到边境上去。史书上说,从此以后,老百姓再不敢议论新法。商鞅的做法,体现的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话孔子说过,但在孔子这里,老百姓能知之更好,不能知,也要行。在商鞅这里,老百姓可由之,不能知之。知之不能言之。若言之,法必治之。这就是商鞅被史家称为“刻薄寡恩”的原因。这也是这何商鞅对秦国立下大功,最后被五马分尸的原因。

韩非子“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为什么这么说?

我个人见解,不能过分用文,也不能过久从武。有度!作参答!

韩非子“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为什么这么说?

放在当时的文化语境,儒并不是平时所说的儒生,而是指两种人,儒者和游说者,游说者就是苏秦张仪等纵横家。侠指的是游侠,包括四处游荡的剑客,更指的是豢养剑客、拥有武力的地方豪强。这句话源自于《五蠹》,讲了社会的五种蛀虫,分别是学者(儒生)、言谈者(纵横家)、带剑者(游侠)、患御者(官员的亲朋好友)、商工之民(从事工商业的人)。

儒在先秦时期并不是儒生的专有名词,就像焚书坑儒坑杀的不是儒生,而是460名方术士(就是炼丹师,数长生不老药的)。术士也是被称为儒,游说的纵横家也是儒。

在韩非子看来,儒生和纵横家的存在就是扰乱国家稳定,也让天下不得安宁。儒生靠几篇文章,轻飘飘地就得到了高官厚禄,这叫赏罚不公;而且他们不听号令,批评时政,所谓“入则心非,出则巷议”,整天跟国家对着干,破坏国家安定。

而纵横家“一怒而天下惧,安居而天下熄”。纵横家拥有着赫赫的声名,有着无比的荣华富贵,让天下人艳羡不已,像苏秦,佩戴六国相印,何等的威风。可是,他们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劳,于国无益,于己有利。

游侠儿就更加不用说了,有了武力,就经常干一些“行侠仗义”的事,以正义的名义,侵犯国家的权力。毕竟,审判权、逮捕权不在国家手里,那这个国家还能称得上是一个国家吗?

韩非子“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为什么这么说?

韩非子,是韩国王室的公子。他是战国时期的大思想家,是法家思想的最重要的代表人物,集大成者。韩非学说,为秦王嬴政统一中国提供了最实用的理论依据。

与儒家相比,儒家重在立德崇礼,立德固然好,但在当时的现实环境下,往往靠不住,没实效,周礼虽好,也与现实遥远。法家思想是强调执法的,君主掌握“赏”和“罚”两项大权,合于人性的趋利避害,能做到令行禁止,应该说,韩非的一套学说,在战国时代,更有治国的效果。

儒家思想,无论孔子,还是孟子,总是理想主义色彩太强烈,君主们很难用之在列强的争霸中,也不能富国强兵。而法家从商鞅变法到韩非学说,非常实用,严刑峻法使人们唯命是从,当然使秦国快速发展,最终实力超强,其余六国都不是秦的对手。

法家看不起儒家,以为他们书生气,不切实际。韩非这个人说话结巴,但思想非常厉害,刻薄无情,他认为儒者,游侠,商工之民等为五蠹,即五类蛀虫。

儒家以文乱法,“文”就是儒家念念不忘古代的典籍,如周礼之类,儒家以“文”破坏国家的法制,实际是说儒家以周礼治国行不通;同时,韩非也反对游侠纵横家,认为这类人(如后来刺杀秦王的荆轲之流),用武力来违法,是国家的危害。

韩非说,“国平养儒侠,难至用介士,所利非所用,所用非所利。”大概意思就是,国家太平,养活了一群儒者和侠士,可是国家有难,依靠的却是甲士,国家给了儒者侠士利益但用不上,国家依靠的甲士却没有什么利益。这种情况是韩非坚决反对的。

所以,战国时代所谓百家争鸣,有儒道之争,儒法之争,儒墨之争,道法之争等等,最后,还是法家胜出。秦始皇统一中国后,依旧严刑峻法,二世灭亡。刘邦西汉之初,休养生息,用黄老之术,到汉武帝时代,“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但实际治国是外儒内法而已。

韩非子

韩非子“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为什么这么说?

站在统治阶级的角度来说,文武都不能过份依赖,任何一方如果过度都会产生危害。

这就要讲究一种平衡,一方独大对统治者是不利的,这就是政治。

韩非子“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为什么这么说?

“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出自两汉司马迁的《游侠列传序》:“韩子曰:‘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二者皆讥,而学士多称于世云”。

司马迁的《游侠列传序》记载的这句话意思是:韩非子说:“儒者利用文献来扰乱国家的法度,而游侠使用暴力来违犯国家的禁令。”这两种人都曾受到讥评,然而儒者还是多受到世人的称道。

韩非子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因为他是法家,是站在自己思想学说和统治者立场来说话,所以,也就不奇怪了。他这句话是在说文人们总是靠笔杆子扰乱法制,侠客们总是用暴力触犯法律。韩非子又是法家,强调“依法治国”,怎么可能不反对呢?他认为,那些文人闲着没事找事说这说那,侠士闲着没事找事扰乱社会秩序,都不是啥好东西,他们破坏了国家的安宁团结。很明显这是站在统治者立场上来说的这番话。他之所以要这样说,就是为了推行自己的法家思想与学说。

说实在的,在当时那个奴隶社会出现乱像很正常,文人和侠客出面为民抱打不平,是很正义的。但是,文人和侠客行为已经严重地干扰了韩非子的法家思想与学说的传播,影响到他的利益,因此,他诽谤“儒”(读书人)是蛀蚀,利用文章来侵蚀社会,扰乱法纪,狡辩真假,颠倒黑白,而侠客却使用武力,杀富济贫,违犯禁令,这就是社会与国家混乱的根源。本来应该维护君主以礼相待,对那些犯法的文人和侠客判罪,但那些儒生却靠着文章学说得到了任用;而那些侠客却靠着充当刺客得到豢养。

总之,韩非子没有站在普通大众立场上说话,而是站在统治阶级立场上说的话。韩非子说的这些话,就是为了推广自己的思想与学说,献媚了统治阶级,无视和诽谤了正义的文人侠客。这才是韩非子为什么要这样说的根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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