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期间有什么疫情?瘟疫与战争有什么关系?

战争从来都是催动瘟疫的苗床,传染病这只凶残的魔鬼无时无刻都寄生在战火之中,但二战期间各国并没有传出大规模疫情的信息,总体以各地的小范围疫情为主,很显然当时的人忙于战争,早已管不上瘟疫了。

先说点铺垫,人类二战前后,连续经历了两次大规模的流感侵袭,第一次是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西班牙流感”,另一次则是1957年的“亚洲流感”。

西班牙流感主要存在于1918年-1919年,这场瘟疫6个月造成了2500万-4000万人死亡,(另一说全世界有5亿人被感染,而近5000万至1亿人丧生)当时地球的人口也才17亿。虽然挂着“西班牙”的名字,但根据后世的调查,其发源地是美国。

“亚洲流感”与紧挨着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西班牙流感不同,它在二战结束后多年的1957年2月被发现,到1958年大致结束,杀伤性也远不及西班牙流感,约造成了100万人死亡。“亚流”的发源地被认为源于1956年的中国贵州,一共肆虐了3年时间。

顺便再说说1968年“香港流感”,这种流感肆虐于1968-1969年间,短时间内造成了100万人死亡。它由甲型流感病毒H3N2株引起,于1968年7月13日被报告了第一例疫情,然后它被传播到了新加坡和越南,继而流传到印度、大洋洲、欧洲,然后又被在越南作战的美军带回了国,当年香港有15%的人扣被H3N2感染。

但有另一种说法认为,H3N2是美军为打击北越政权游击队而投放的生物武器,结果失去控制,被越南难民带到了香港,同时又让美军自己的部队带回了国内。

显而易见,连一定和平的时期都能出现传染病的大流行,战争时期怎么可能没有呢?只不过是人们根本不重视,也没有条件重视传染病罢了。同时,战争者也有故意投放疾病的可能性。

实际上,根据记载,当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回国的美军士兵带回了无数的传染病,流感、脊髓灰质炎、疟疾、斑疹伤寒、登革热和黄热病这些比比皆是,甚至还有淋病、梅毒等性传播疾病,对社会的影响非常之大,二战的战场上怎么可能干净?

比如斯里兰卡,因为盟军士兵在该处受到的疟疾杀伤极为严重,因此斯里兰卡在1945年进行了疟疾调查和相关卫生防疫工作,在当年,疟疾的死亡率是百万分之1300,可以说遍地都是该病。但如果无人关心,谁会认为那里正爆发着长期的传染病呢?

斯里兰卡都如此,那些成为战场的缅甸、越南、菲律宾会怎样呢?要知道,菲律宾在今天都是疟疾高发国,仅2018年就报告了疟疾4162例。

早在太平洋战争刚开始的时候,盟军就在菲律宾遭遇了极为严重的疟疾,那个年代没有青蒿素,只能依靠昂贵的金鸡纳霜治疗,副作用大,药物昂贵稀缺,疾病相当难以控制。所以巴丹半岛麦克阿瑟逃跑时留下了:“我的部队三分之一得了疟疾,三分之一正在从疟疾中康复,只有三分之一才能战斗”的愤怒吐槽。

日本控制爪哇,也是为了大量获得产地的奎宁原料,以对抗南方丛林作战中大量的疟疾感染。没有金鸡纳霜的盟军只能靠新药阿的平来对抗,但阿的平却因为疟疾耐药性疗效很差,哪怕逼着士兵排队吞咽也作用有限,更恶心的是,这种药会把人的皮肤变黄,引起士兵的强烈抵触,后来氯喹的加入才帮助人们一定程度减轻了疟疾的伤害。

当时疟疾对太平洋战场的盟军已经起到了绝对的大规模杀伤作用,战后统计,南太平洋的美军疟疾发病率数据综合起来居然有千分之四千之多,这相当于每人平均4次被感染疟疾,整个热带地区被疟疾搞死的美军达60000人。

另一种说法认为热带地区有60%的士兵被疟疾感染(非单次),澳新兵团里感染率甚至高达70%,瓜达康纳尔岛作战期间,美军8000多人染病(另一说100%染病),很多种战场上,美军的疟疾死亡率居然高于阵亡率,还不提它对部队作战能力的影响。

日军就完全没法说了,因为金鸡纳霜加工工艺的缺乏,他们同样饱受疟疾之苦,死在疟疾中的日军数不胜数,连日本人自己的文书都不忍过多描述,总之到处都是打摆子的士兵。

中国的抗日战场同样疟疾肆虐,1938年武汉会战,李品仙在广济(今黄冈市武穴地区)布防,因防御压力过大,他对蒋介石发报求援:“据刘军团长报告,现每团仅剩二三百名,合共不过千余人。查该部原来人员不足额,兼之疟疾流行,病兵已占三分之一。”

白崇禧作为代司令长官,也对武汉会战时疟疾疯狂肆虐做出过回忆:“尤以鄂东地区之恶性疟疾为厉。凡被疟虫咬者,体温忽寒忽热,有高达摄氏四十余度者,盖疟虫于体内破坏红血球,致小便便血,轻者不能行动,重者即不支而死。各部中虽多有患此症者,然以曹福林部最为严重,患者几超过全军之三分之一,此类患者即失却作战能力,其损耗之大,较与敌激战伤亡为尤甚。”

对当时的中国军队而言,疟疾是一重翻不过的大山,部队三分之一患病,这与麦克阿瑟在太平洋战场遇到的情况一模一样。

战场传染病还不仅仅止于疟疾,通过蚊子传播的传染病很多,比如伤寒、登革热。历史上拿破仑征伐俄罗斯的战争,就因为突发性的大规模斑疹伤寒而崩溃。而当年被包围在斯大林格勒的德军,困扰他们的主要疾病也是伤寒。

更恐怖的是,德军曾经故意利用伤寒来大批杀死苏军战俘,以此来达到“减负”的作用,被俘虏的570万苏军战俘死亡了328万,其中因伤寒而死者高达273万,德军利用频繁的大体力劳动、受冻、折磨、恶劣的卫生条件降低俘虏的免疫力并促使他们传播疾病。

在中国伤寒也是个极为危险的病疫,而且是20-40年代中国普遍的城市大疫,比如记载比较清晰的上海地区,生活条件当时在全国都算顶好的了,却隔几年就会发生一次伤寒大流星,1930-1942年几乎2年爆发一次,死亡率高达59.5%,死亡达万人。

登革热对二战时期的人来说是个新病毒,对其具体的认识还是进入20世纪以后的事情,尤其是1928年的希腊登革热,它的大流行造成了1000人死亡的惨剧。

二战爆发以后,登革热给热带地区作战的士兵带来了相当严重的困扰,当时的日本科学家首次发现了登革热,使之成为日军主要研究的病毒之一,但直到1952年登革热病毒才被美国人首次分离出来。

二战时登革热是日本“细菌战”除霍乱、鼠疫、伤寒、疟疾、天花、炭疽等主要研究的武器,根据当年留下的研究报告,他们主要的做法是利用活人研究登革热的各种感染,积累了大量相关医学经验,然后谋求将其做成生化武器。

我国二战的40年代期间,一直都有大规模的登革热疫情,跨度从两广到江苏、上海、湖北、湖南、浙江、福建到香港都有出现,后来被判断就是日本人带进来的。但当时的中国对这种疾病根本没有任何防范能力,最多通过登革热剧烈的人体发病表现来判定感染。

实际上,二战期间许多烈性传染病都是因为其强烈的症状表现来判断的,比如疟疾,人会不断周期性发热,打摆子。又比如斑疹伤寒,经由跳蚤咬过后会发生持续高热,身上出现斑疹。而登革热则呈现呕吐、出血、出疹症状,因此在民间也有“红痧”之名。

如果先期症状没那么明显的呢?那当然就没办法也没人理会了。比如鼠疫,这种疾病再二战时期简直是满世界纵横,根本无法统计死了多少人,直到二战结束后多年仍然在各地时不时的来个爆发,皆因鼠疫的症状很容易在战时被误判,常被误认为肺炎、发热、风寒感冒等等。

国民政府卫生部曾经在1948年做过国内鼠疫的情况统计报告,自1939年开始,到1948年间,有17省出现过鼠疫爆发的报告,死者不计其数。

许多瘟疫还是人为制造的,比如1939年诺门罕战役时,日军为了降低苏军战斗力,派遣731部队于7月13在水源中施放了22.5公斤伤寒、霍乱、鼠疫、疟疾、痢疾等病原,他们为了不坑死自己人,还派出了22名“挺身队员”。

结果因为苏军的防备和操作问题,731的细菌战没有起到作用,反倒因为对己方部队保密,让大批饮用河水的士兵被感染,“不明病因死亡”的军人达到1300余人。被感染的士兵则在后来将这些疾病带回了驻地,引发东北多地多年的鼠疫流行。

后来日军的细菌战主要集中在中国人头上,比如日军“波字8604部队”对华南地区的细菌战,四处散播鼠疫等病原,日本人认为这是一种“经验”,中国地区受限于恶劣的卫生环境和普遍封建迷信的民间防疫知识,对鼠疫的抵抗是最弱的,也习惯了鼠疫的肆虐,很容易造成巨大杀伤而不引起舆论警觉。

因此,日军在华南地区大肆进行了病菌传播,四处释放鼠疫,不仅用飞机轰炸,还会让特务、汉奸将带病的老鼠、跳蚤到处投放,造成了“城城有鼠疫,村村见鼠瘟”的惨景,令人悲愤的是,日军居然还画出了“华南传染病发生概见图”。

这还没完,日军占据福建后,在福建四处以“鼠疫防治”的名义到处给人打针,而打过针的人多半是浑身溃烂生疮,然后痛苦的死去。这让福建成为中国鼠疫最恐怖的地区,各地县志皆有大量人员死于鼠疫的记载,以至于二战结束以后,国民政府在福建差点驻扎不住,不得已让盟军医疗队帮助进行部队防疫,继而以防疫部队的形式对地方进行了大规模的军事化驻点抗疫工作,以大规模灭鼠、灭蚤、清洁卫生工作重新清理福建省。

华北地区同样逃不过细菌战,日军1941年在包头收购老鼠,强要民众每户上缴老鼠,1942年鼠疫就开始大流行了,据说有的地区户户都是死者,场面相当凄惨,最后逼得傅作义没办法,只能派军队严厉镇压人员流动流窜,以军法处置疫情和划立隔离点,却也收效甚微。

这些鼠疫对中国的破坏之大,在历史上都殊为罕见,它们除了让人丧命,还会污染房屋、水源、农作物,造成劳动力和新生儿的锐减,继而产生消极情绪或逃难潮。

消极者心灰意冷,往往整村的人坐家等死,或者被他村围困起来活活等死,工农商活动完全停滞,对社会民心打击极大。而逃难潮则更恐怖,因为躲避瘟疫而出逃的贫民,很轻易就可以把疾病大规模的扩散出去,然后造成另一个地区的毁灭,这都是当时的普遍现象。

随着疾病的愈演愈烈,盟军方面对疟疾、登革热、斑疹伤寒、鼠疫、痢疾等病忍无可忍,这些疫病在当年堪称人类最大的杀手,杀死了无数的人民,也让无数士兵因枪炮以外的原因倒在了战场上,当明白它们主要是由各种虫类病原宿主传播后,盟军开始了浩浩荡荡的“大消毒”。

怎么消毒呢?除了大量使用医药进行对抗外,还使用了各种杀虫剂去消灭树林、水源、城市里的疫病之源,最主要使用的就是DDT,这种1939年瑞士化学家保罗·赫尔曼·穆勒(Paul Hermann Müller)发明的农药堪称救世主,它迅速消灭了苍蝇、蚊子、跳蚤等病原,在加上战后的打鼠行动,流行于二战的瘟疫们这才被镇压了。

毫不留情的说,二战时的瘟疫就是人祸,战争不仅给了它们滋养的土壤,某些精神扭曲的国家还将其放大了,让它们杀死了成千上万的人。也正是因为世界重归秩序,人们才能再将目光转回自己的生活并开始对这些肆虐的瘟魔下手,再还一片朗朗乾坤。

内容仅供参考,如果您需解决具体问题(尤其法律、医学等领域),建议您详细咨询相关领域专业人士。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相关推荐